酒宴的地点设在临河路大家乐酒家。
这天晚上6时准,一批衣冠楚楚、身份不菲的大款、名流和打扮得腰肢招展的漂亮女士,纷纷抵临大家乐酒家。
菜酒飘香,笑语盈盈,热闹非凡。
尽管裘遐芝父女俩因联系不上,未能见到他俩的人影,尽管季雨芭不辞而别已有三天,一点也未使谈企渔兴致减弱。他神采奕奕地脸上荡漾着平素少有的亲和笑容,举杯作了简洁的致酒辞。大意是,这些年来,承蒙诸位支持、帮衬、照顾,深为感动;今晚备几席薄酒,聊表谢意,还请大家多多包涵。云云。
说完这层意思,他微笑举杯:“真的,我谈企渔真的谢谢大家,谢谢大家拨冗光临。我连干三杯,为的是表达我的诚意。诸位随意。”说完,果然眼睛不眨连饮三杯葡萄酒。博得与席者一片掌声。
腆着肚子的朱海棠和詹梦迪低声嘀咕:“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个谈企渔平素自制力极强的,一定有什么开心事使得他如此洒脱、放纵。”
詹梦迪瞟了一眼旁桌上的庞莉香,悄悄说:“他与季雨芭好了一阵子,不见有什么眉目,今晚她人又没来,估计八成‘卡壳’了。会不会他突然改变了目标……这位陌生靓妹令人赏心悦目,谈企渔很可能要结束单身贵族的历史了。”
喝酒和动箸的声音虽轻微,却很悦耳,诱发食欲。谈企渔还特意走到潘姨和庞莉香面前,一一敬酒,弄得这母女俩不免拘束。大家的目光也全聚焦到那里,窃窃私议声也此起彼伏。
在席间,有几个信息反馈到谈企渔耳里。
一是,郑三搬的副手、那个普达跃向郑三搬借走了5万元,转眼不见其人影。二是,市群艺馆的歌舞教练、公司特聘的模特队艺术顾问区美月,这些天神色黯然。原因是她的“小弟弟”恋人普达跃取走了她银行里8万元的私蓄,突然对她“避而不见”,怎么也联系不上了。三是,那个裘遐芝这几天惨了,家里值钱的一些藏品,比如青瓷瓶、古砚和两幅古画等价值不低于50万元的古董,一夜之间不翼而飞,有迹象认定是他的远房外甥普达跃所为。裘遐芝已在昨日动身去安徽,想必是去追那个宝贝外甥了。四是,数天前,有人在火车站看到季雨芭和普达跃在一起,普达跃戴着墨镜,手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行李,两人匆匆步入火车站进口处。五是,城中宝石行的宝石鉴定师与店经理反目为仇,于前天辞职不干,昨天偕夫人出走,究竟去哪里谋职了,不清楚,但此人确实是离开宝石行了。
这几则信息合在一起,往深处一想,谈企渔的心像被人揪住从高处往低处掷。联想起这五颗纽扣如此意外地浮出水面,这里头会不会有内在联系?蹊跷的沉重瞬间袭来,他不由得自酌满满一杯白酒,正欲近口,被一只手钳住了。
是詹梦迪的手制止了他的豪饮:“企渔兄,你平日酒量不大,少喝为妙。我和海棠想先告辞了,为生意上的事,明日我要去省城一趟。你看看,你公司有什么事,要不要我顺便帮助操作一下,不要客气气哟。”
酒杯是放下了,酒液晃得桌面一摊湿。酒香扑鼻。
谈企渔沉吟少顷,在詹梦迪耳畔轻语了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