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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长路漫漫、人情冷暖

李大娘那遭受撞击而开裂的头颅,到底还是被白素贞割下,但是割下头颅就离开的她最终却去而复返,赌气地将李大娘的无头尸体背走,张天道还故意调侃她良心发现,却被白素贞撂下的一句狠话顶了回去“关你屁事,下次见面,定不饶你,还有小和尚,这畜生你早点超度,记得告诉我的小妹子,有机会去南海寻我耍耍!”安淳抱着魔罗臂,诵了声“阿弥陀佛”示意自己知晓。张天道吐了吐舌头,心里念叨着“还下次见面,我见你个鬼喽!”下次见面都说不上猴年马月,他才懒得同白素贞计较!

张天道现在有自己的烦心事儿,自打刚才强行驱使天道符脱力昏迷之后,再一醒过来就看着五通神顶着形态各异的“鸡鸭猪狗鹅”五个脑袋冲着自己贱笑,到底是证了神位的,八阳禁鬼那么生性的东西都被天道符灭了,这五个家伙居然屁事没有,这上哪说理去?莫非是因为本事低微、上苍眷顾?像自己一样?没被天道符吸干精血?呸!自己怎么会跟这群牲畜一样?

但这些都算不得让张天道烦心,你冲着我贱笑,说白了,大不了不看你们不就得了?不过最惹人厌烦的是,这五个家伙吱吱呀呀地非得要自己捡起那像块烧炭一样的魔罗臂,其实捡不捡倒也无妨,但是自己只要一有碰那魔罗臂的动作,这五个家伙就在后面乐得直打滚儿,以张天道那谨慎的性子,你说说他如何放心?而自己一旦要越过那魔罗臂,这五个家伙就立马围住自己,连哭带嚎加磕头,弄得自己怪不好意思。唯一让张天道庆幸的是,不管自己捡不捡,这五个家伙只是作践自己,到没有朝着他动手,不然,凭着张天道现在这衰样,还真未必打得过这五个疯子。

张天道不胜其烦地吼道“别墨迹了,烦不烦?你们就不能一个一个说?谁他娘的能听懂你们叫什么?”说着张天道一把抄起地上的“炭烧”魔罗臂,听着身后又是一阵翻滚、撒欢似地叫唤,有些无奈。看着正在身旁收拢李浩然三魂七魄的安淳,张天道眼睛轱辘一转,凑到了安淳身边,说道“鹌鹑,商量个事情呗?”安淳可能平日里是被张天道骗怕了,一口回绝道“俺不借你钱,上次被你骗走俺的学费,俺师傅把他续了三年的头发都卖咧!反正俺是不借给你,一毛都不行!”安淳说的极为认真,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最后还补了一句“俺也不给你钱!”

张天道真是醉了!安淳的学费明明是被他自己藏起来,忘了地方,只借了自己一百块,最后就偏偏怪他不还钱,还有你他娘的到底是不是和尚?喝酒吃肉不说,你师傅居然还留头发?“去去去,什么跟什么啊!”张天道气得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跟安淳掰扯这些东西那不是没完没了?张天道“嘿嘿”一笑,说道“诶,鹌鹑,咱不是说好了咱不谈钱吗!谈钱多伤感情?我是跟你换东西,换,记住,是换,我也有东西给你!”

安淳一听是换,心里一琢磨,如果是换的话应该不会吃太大的亏,最多也就是给张天道占些小便宜,那就无所谓了!师傅常常教导他“贪小便宜是大愚、吃些小亏是大智!”虽然不咋明白,但是师傅说的总是有道理的!不过安淳还是谨慎地看了张天道一眼,问道“你先说换啥?钱俺不跟你换!”张天道是真服了,怎么今天这个憨子就开了窍?连忙强调道“不换钱,不换钱,那个,你看哈,鹌鹑,我这不是也有只魔罗臂吗?但是你看看是不是跟我的气质有点不搭?你看就像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好看?”只见张天道也不嫌脏,把魔罗臂直接插在自己的领口,甭说跟他气质不搭,你见过哪个人的脖子上多出一只手?

安淳看了半天,认真地说道“嗯,不好看!”张天道一看安淳这么说,就知道他已经着了道,循循善诱地说道“安淳咱们是不是朋友?是不是兄弟?”安淳的思维跨度自然跟不上张天道,先是迟疑了一番,这才回答道“是啊,你、我、还有大哥自然是兄弟啊!”张天道一脸懊丧地说道“那兄弟有难你帮不帮忙?”这次安淳再没任何犹豫,忙不迭地说道“帮、帮,一定帮!”只是安淳没有注意到张天道背过去时,脸上狡黠的笑容。

张天道眼睛一眨,说道“安淳啊,你看看我有一只魔罗臂,你也有一只魔罗臂,我的这个呢,是不是有些丑,你看看你那个,是吧?你说你平日里都在佛学院,也不出门,我就不一样啦,我是不是得出去养家糊口?是吧?要不你看看,咱俩换一换?谁都不吃亏?”安淳一听张天道是惦记自己手里的魔罗臂,登时没了声音。这下张天道不干了,叫道“诶,你骗我,没义气!以后再也不跟你耍了!”

安淳还是默不作声,等张天道吵累了,安淳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是俺不给你!只是这算是世尊未证大道之前的遗物,不稳定的,给了你说不得什么时候就把你伤到了!除非你跟俺师傅出家、剃度,改修佛法,俺送你都成!”安淳说完还怕张天道不相信,从双膝间拿出魔罗臂递给张天道“天道,不信你看?俺没骗你!”果然,魔罗臂一离开安淳的范围,之前那净化的佛光再次涌现并且愈发明亮!

张天道自然了解安淳的品性,哪里会不相信?横不能自己真的剃度出家吧?哪也得找个千年古刹不是?总不能跟着一个杀马特的师傅学习佛法吧!安淳看着张天道的样子,又是叹了一口气,缓缓把魔罗臂放回膝间,低头不语。张天道是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看着后面还在那里兴奋地直抽搐的五通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拎起黑色的魔罗臂就朝着它们五个砸去,嘴里还叫着”老子不玩了!你们愿意给谁就给谁?别在这让老子看着心烦!“

五通神显然没想到张天道为什么好端端地会发火,恍惚间看见一个黑黝黝的手臂状物体,迎面飞来,等它们五个看清了物体,竟然畏惧地纳头便拜,连化形逃走的勇气都没有,随着黑**罗臂与地面相撞,发出“叮叮当当“地响声,它们五个竟然磕头如捣蒜,随着魔罗臂在地面的起伏,口中还”吱吱呀呀“哀怨地叫个不停。张天道显然没有心情再去理会它们,说好了自生自灭!而安淳却耳根微颤,疑惑地说了句“鬼手?”

张天道显然听到了安淳的低语,再次确认道“鹌鹑,它们说什么?”安淳也是迷茫地回答道“说什么鬼手佛心、魔罗世尊,正邪依手、善恶由心“,安淳看着目光呆滞地张天道,继续说道”佛心俺知道,传说佛祖证道后,凡体遗留的‘慈悲心、菩提心、真如心’,但是鬼手是什么啊?怎么可以跟佛心并列?“作为虔诚的释门子弟,安淳自然对这个怪模怪样、黑乎乎的鬼手能够同佛门至宝并列而不满!不过张天道明显不这样想。

张天道像是拜三清一般,冲到五通神中间,五体投地、四心向天,托着刚刚被自己嫌弃的魔罗臂一阵狂笑,他就是拜三清的时候也没见他如此虔诚,其实在安淳的印象里,就没见过他拜三清。五通神的思维也跟不上张天道的节奏,傻乎乎地看着张天道再次捧起让它们畏之如虎的魔罗臂或者叫鬼手的东西,而且开心到癫狂的样子,它们也跟着“嘿嘿”地发出形态各异的笑声,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尴尬。而张天道乐到极致,突然蹦到安淳的面前,叫道“鹌鹑,来你打我一耳光!”安淳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蚩凡不在的情况下,安淳总是习惯性地听从张天道的命令。

“啪”地一个耳光,直接把张天道抽的在空中打了一个转,径直飞回到五通神之间,还是狂笑不止,若不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安淳真要怀疑是不是自己这一巴掌太重了,以至于将张天道抽成了一个疯子。张天道倒在地上,怀里还抱着鬼手打滚儿,狂笑道“哈哈,真的,真的,鬼手是我的了!鬼手是我的了!我以后岂不是高手了?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来来来,小的们,以后跟着大王喝酒吃肉!”张天道实在是过于兴奋,连一直瞧着不顺眼的五通神,现在在他的眼里也是那么的舒服,还小的们?还大王?座山雕啊!

“诶,高手!怎么天下无敌了就不认你二哥了?”罴二壮调侃的声音响起,张天道兴奋是兴奋,但绝不是那种翻脸不认人的小人,连忙叫道“壮哥,说啥呢!把兄弟当什么了?再说,兄弟这都是小打小闹,您才是天下无敌,什么都别说了,壮哥,给兄弟我一个地址,兄弟给你做块牌匾顺丰过去!就写上’天池无敌‘,怎么样?壮哥?”罴二壮现在心情也是大好,玩笑道“别别别,你要是送我块’天池无敌‘,俺老爹和那一帮叔叔伯伯不得把俺生吞活剥了!俺算算,俺爹、常叔、胡大爷爷、黄大爷爷……”就在张天道好奇罴二壮家到底有多少亲戚的时候,罴二壮一拍张天道的肩膀,说道“兄弟,要不你送我一块’天池九九‘吧?”张天道闻言一愣,没弄明白天池九九是什么东西,问道“壮哥?咱家里亲人们皮肤或者胃都不好吗?那得注意饮食啊!吃药或者抹药,有副作用的!”张天道的心里是想着“你家里到底他娘的多少亲戚?要都是你这身材,人家药厂一年什么都不用干,光给你生产胃康灵、皮炎平得了!”

罴二壮也没听明白张天道的意思,皮肤好不好,老爹也没告诉过自己啊!不过也没有时间了!罴二壮的身体开始冒出之前降临出现的点点星光,星光中还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罴二,事情办好没?办好还不回来?蚩凡那个小王八蛋呢?怎么不跟他大爷爷打招呼?这小子,跟他娘的山下的这帮人都学坏了!”罴二壮不满地喝道“老头,你烦不烦?我在我哥身上,他跟你说个锤子嘞?别烦、别烦,回了、回了!”胡大太爷明显不相信罴二壮的话,重复道“真的?你在蚩凡身上怎么了?跟他不说话有关系吗?莫不是他受了什么伤?严不严重?“

罴二壮显然没想到胡大太爷会凭着只言片语,就猜出了蚩凡的情况,登时没了辙,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编,只得求助似地看着张天道,张天道自然是当仁不让地开了口“大爷爷是吧?我是张天道,是蚩凡的兄弟,他睡了!”罴二壮也是被这回答雷得妖躯一震,差点脱出星光笼罩的范围!不是,兄弟,你这也太随意了吧?胡大太爷被张天道这一句话说的没了言语,过了半晌,才响起一个怒极的声音“谁他娘的是你爷爷?我没你这么个孙子!蚩凡就是跟你学坏了!罴二还不赶紧回来?张天道是吧?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离他远一点!”张天道有些无奈地朝着缓缓消散地罴二壮摆摆手,心里就纳了闷,老子好歹也是堂堂太平天道三十一代掌教,就这么不像个好东西吗?

“咳咳”一阵干咳引起了张天道的注意,张天道惊喜地叫了声“哥”,刚想给蚩凡来一个热情的拥抱,一个窈窕的身影在他之前涌入了蚩凡的怀中,一声幽怨地“圣子”叫得张天道骨头发麻,试探性地连叫了几声“哥哥,诶,哥哥,说话”无果之后,张天道是真的有些相信自己不是个好东西了,相比较之下,安淳就要好了许多,只是含笑着叫了声“哥”之后,继续埋头摆弄着手中的佛心(白**罗臂)。

等蚩凡与忘语腻歪了好一会儿,才在蚩凡的一声“走吧”结束了这段打情骂俏。蚩凡尝试着起了下身,站到一半的时候,双腿一软,再次轰然倒地,苦笑着说道“娘的,这下我不成了个累赘?众位俊男靓女,谁来行行好,照顾一下我这个老人家?”张天道“哼”了一声,根本不理会,安淳见状连忙说道“哥,俺背你!”而一个柔弱腼腆的声音同时响起“圣子,要不然我来背你吧?”安淳慌忙说道“忘语姐姐,还是俺来吧,俺怕你背不动俺哥!哎呦”还没说完,安淳的脑袋便中了张天道一爆栗,安淳眼角含泪地委屈叫道“你干嘛?你不背大哥?俺背你还不让?你这个人真不是个好东西?”张天道一听这话,恨得牙根直痒,揪住安淳的耳朵,恶狠狠地说道“对,俺就不是好东西,你这个酒肉和尚,来给俺过来,好好地招呼招呼你们!

安淳见张天道要来真格的,连忙叫道“漫板儿,漫板儿,快来帮俺!”随着天色放亮,早已脱离阴眼桎梏的漫板儿,并不为安淳所动,说了句“你看看我是谁啊!”起身飘然而去,安淳看着漫板儿远去的身影,叫道“诶!怎么就是俺错咧?俺哪里错咧?什么叫俺耽误俺哥?”张天道缓缓松开安淳的耳朵,轻拍着他锃亮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道“唉,和尚啊!我是真佩服你们这些和尚,都没一个活了几十年的老鬼懂事!”安淳还要反驳,张天道连忙把嘴树到人中,做了个“嘘”的手势,悄声说道“来,我给你讲讲!”

这一面,蚩凡看着嘀嘀咕咕地二人,知道无论如何,怎么央求,这两个人都是不会再管自己,只能尴尬地看了忘语一眼,此时忘语一张俏脸已经红到耳根,用蚊子般大小的声音说道“圣子,您放心,我们苗女从小农作,有力气,再说、再说,像我这等寻常女子能接触到圣子就已是天大的福气,更何况服侍圣子?!除非、除非是圣子您嫌弃忘语,我、我……“蚩凡若是没见到****,真是要怀疑忘语究竟是不是苗疆子弟,实在是不像十万大山那片穷山恶水中走出的人,也忒爱哭了?蚩凡看着”啪嗒、啪嗒“眼泪又落下的女子,心软道”我不是怕你累坏了?“忘语擦净泪水,说道“不累的、不累的,服侍圣子不累的!”额,一时间小屋里的气氛很纯很暧昧!

张天道正拉着安淳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二人,安淳看着艰难地扶起蚩凡往背上送的忘语,忍不住问道“天道,这能行吗?唉,要不还是我去背大哥吧?”张天道急得一把拉住安淳的衿带,骂道“我说你这个和尚是真傻还是假傻?能不能背动关你屁事?重要的是谁来背!既然你能背的话,那你说说,老子为什么不背?”安淳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问道“对啊,对啊,为什么你不背呢?你不是这么没义气的人!”张天道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道“想知道吧?现在开始跟着老夫别乱动,回家告诉你!要不!哼哼,让你猜一辈子!安淳连忙点头如捣蒜,小心翼翼地跟着张天道,生怕他不告诉自己原因。

张天道跟着忘语的脚步还没走出门,就听见一个猥琐地声音响起“哪位大爷,行行好,照顾一下我这个伤员啊!”张天道一听这声音,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嘀咕了一句“怎么就把这孙子忘了?”张天道看着躺在地上摆着大字形的偏中分,华服上还布满了自己的脚印,讥讽道“呦呵。这不是仙师吗!怎么了?没病走两步?走两步来!”偏中分赔着笑道“北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哈,帮我一把,日后我朱顶天必有重谢!”张天道被他这话弄得一愣,不禁大笑起来!

“朱定天?你娘的,猪顶天就不是猪了?啊?现在知道老子是北王了?谁说俺们是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谁说俺们是坑蒙拐骗的残障人士?现在服了?不好使!”朱顶天倒是能屈能伸“北王,您说笑了,小子那三脚猫的本事,哪里是您跟西王的对手,放小子一马,您行行好,一起发大财!”

张天道恶狠狠地“呸”了一声,骂道“孙子,你真他娘会抬举你自己?你撒泡尿,照照镜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不对,我跟马瞎子那老孙子算什么东西?俺们还想多活几年,不像仙师您,断子绝孙的钱都赚!”朱顶天被张天道骂的一愣,神色尴尬地接续不上,安淳在那拉拉衣角,小声说道“天道算啦,他好可怜,都不能动了!”张天道对安淳自然另外一个态度,阴森一笑说道“他伤了?不能动?这孙子躺了一晚上,那是腿麻了!”说着骑在朱顶天的身上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嘴里还嚷着“让你不能动!让你什么钱都赚!让你装可怜!装,接着装!”

终于朱顶天央求的声音响起“北王、诶,北王,能动,能动,您放我一马!”张天道这才得意地看了安淳一眼,起身就走,安淳看着朱顶天诵道“阿弥陀佛,施主,天道有错,但因生于你!“说着,扶起了朱顶天,张天道叫道”鹌鹑,快走,那种人渣死了也就算了!“安淳小声规劝道”天道就是这样子,他说俺更难听,别在意啊!但施主,您以后要向善,锦衣华服、骄奢淫逸、万恶之源!“朱顶天的表情有些沧桑地说道”大师傅,谢谢您,其实他说的没错,我真是个人渣!就是个人渣!“安淳笑道”俺师傅说过,迷途知返、为时不晚的,佛祖会包容一切!“朱顶天轻轻地”嗯“了一声,默默地在安淳的搀扶下跟着张天道的脚步出了门。

而走在前面的忘语感受着蚩凡那均匀的呼吸,耳根通红地问道“圣子,您累不累?用不用歇歇?”蚩凡“哼”了一声,也没说累或不累,忘语不满地噤噤鼻子,继续往前走,走了一会儿,忘语又问道”圣子,您怎么样?“蚩凡的大脑又开始有些眩晕,下意识地开始用手乱划,耳畔传来一声娇嗔“圣子,您手放哪里啦!”而蚩凡感受着手中的温润,嘟囔了一句“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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