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室里,我按照父亲的话认认真真的把《大悲咒》诵读了五遍。在念颂的过程中,我能微微的感觉到一种很奇妙的舒畅,能够让自己的心就在那片刻平静下来。
诵读完了以后,已经是凌晨了。我踏踏实实的躺在床上睡了过去,没有觉得一丝丝的疲惫,但是,后来的事让我的世界观从此改变,也注定了我以后的故事……
凌晨不到两点,我竟突然被冷醒了,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
“不会又是鬼压床吧?”我心里想到,“刚才才把《大悲咒》念诵了,开玩笑吧?”
我依旧和上次一样无法动弹,呼吸也开始变得难受起来,只是这次迟迟没有见到那个“人”。我总觉得叫他‘恶鬼’也很难听,毕竟我自己到现在也还没有搞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时间一点一滴的在我眼前飞逝,突然间,我打了一个冷颤,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起来,温度似乎下降到了零下。环境的突然改变让我的心里不免感到了一丝丝的不安,我这次并没有显得像以前那么害怕了,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个‘人’也从未伤害过我,我有什么理由害怕呢?”我自己安慰自己到,其实我最想弄明白的就是,他为什么要一直缠着我不放。
这时,从窗外吹进了一阵奇怪的阴风,伴随着的,是那个熟悉的身影:依旧还是墨绿色的风衣,加上那根很夺人眼球的银白色簪子。
我这次看清了他的正面,其实和我最初猜想的那些青面獠牙大有所不同,其实他就像是一个普通人,只是他的这一身打扮会让人认为他不是人罢了,其实他是‘人’。他来的很快,似乎从窗外直接飘进我的卧室的,他低着头,墨绿色的衣服在此时似乎已经融入了周围的环境,只是那簪子似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就这样看着他,虽然此时我能够稍稍的移动自己的身体了,但还是不敢有太大的动静。
“你。”他竟然对着我,说出了一个你字。
“你…是…杨浦?”他继续说到,他的声音很是低沉,似乎是喉咙里被卡住了什么东西似的,但是从中却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一种激动。
我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他,看着他的脸,没有一点血色的脸上两颗眼睛灰蒙蒙的,似乎被遮挡上了一层层寒雾。注视着他的眼睛,让我不寒而栗,心里感到很压迫,似乎有千万公斤重的东西压在了胸口上。
“我……我…不是……你…到底是…是…谁?”最终我还是抵不过他,在回答他的问题的同时,竟然处于本能的好奇,反而还向他提出了问题。
“那你是谁?”他的口气突然一下子就变了,眉头似乎拧紧了。比起刚才的那句,这句话是质问,像是大牢中审讯犯人一样。
“我叫凡寒。”我很镇静的回答到。
我开始觉得这件事必定有什么蹊跷,他以前出现过,没有伤害我,这次又出现,突然叫我杨浦,让我感到有千百个不解。
“咳咳,小家伙,你就不怕我吗?”他的语气开始变得幽默起来,他走到我的床边,俯下身子,对着我说到。
“怕,以前怕,刚才也怕,但是当你突然叫我‘杨浦’的时候,我就不怎么怕了。因为你的那一声让我觉得你似乎认识我。”我向后挪动了一下身体,故意躲开他,让后对他说到。
“哈哈哈哈,小家伙,我叫你杨浦,是因为你长的像我的故人罢了!”他突然间笑着对我说到,“我并不会伤害你,要是我要伤害你,早就弄死你了!”
他说这话似乎是在威胁着我,让我背后冒出了一阵阵的冷汗。
“我知道你很厉害,你到底是谁?”我还是着重于想知道他的身份。
“唉,我是谁?我是个游魂罢了,我不是人。”他把双手背在背后,望着夜空叹息着说到。“我是一名出马仙,名叫缚若安,字广益。”
“出马仙?”听到这个名词,我并不怎么感到吃惊,因为我以前在网上认识一位名叫‘天水落’的人,也是一名出马仙。
“那你现在怎么成了这般模样?”我向他问到,“怎么还说我长的像你的故人?”
“唉,一言难尽啊。当年我为了躲避扶桑的战乱,带着一家人逃到了内地,途中我遇到并结识了一位内地的风水师,此后我们两人便成了知己。”缚若安飘到椅子上坐着对我说到,
“风水师?他是谁?杨浦吗?”我打断了他的话,问到,
“没错,是他。当年在蜀地遇到了他,我们两人便就志趣相投,他是一名很优秀的风水师,除了寻龙点穴,他还会许多秘传的阴阳异术,为人忠厚老实,好事似乎都被他一个人做尽了!而我呢,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出马仙,当年扶桑入侵,仙家被迫隐居,我便也就没了仙家的保护和法力,变得一无是处,甚至连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保护不了!”说到这里,他的两只手紧紧握住,语气明显变得不安和愤怒了起来。
我不知道他什么突然变成这样,只是心里很同情他,毕竟身为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保护不了的话,确实很让人觉得无可奈何……
“你为什么这么说呢?仙家不在了,没了法力,难道你就什么都没了吗?”我很是不解,继续问到,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小家伙。那年,扶桑被击溃后,我带着妻子和孩子赶回东北老家,想去找到仙家。当时国内并不安宁,四处战乱,杨浦不放心我们,也便就和我们一起保护我们。要看就要到了东北边境了的时候,我的一次意外,害死了我的妻子,也导致了我现在这般模样。”缚若安叹息着说到,“在途遇湘西的时候,我们在一个寨子里发现了一个古墓,那里面有一个即将要成形了的飞尸,要知道这飞尸可不是个简单的玩意儿,虽然我一直在东北,没怎么到过内陆地区,但是我曾经听过仙家说,这飞尸一旦成形,将会引起一场血雨腥风,如果没有道行很深的修行者,是没有办法收复的。当时我想到这飞尸还没有完全成形,我就想联合杨浦一起将其铲除掉,为保一方平安,也算是功德一件。但是当时杨浦怎么也不肯和我去,他说这次去了就没法回来了。我不懂他的意思,他说他占卜了一卦,卦上说我命不久矣,如果这次去冒这个险,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我当时只想铲除掉这个飞尸,就骂了他说胆小懦弱,之后我就一个人去了那个古墓里。”
“那后来呢?”我听的很是入迷,缚若安突然一下子停了下来,让我的好奇心被阻隔了。
“唉,后来我手无寸铁的一个人去了古墓,没想到那飞尸即将成形,我当时没有了仙家的保护,也没有法力,根本不知道怎么做,我就打算放火烧了这座古墓,让这飞尸和我一起化为灰烬。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具飞尸已经不怕火了,我当时被他咬伤,这时杨浦来了,他还是不放心我,独自一个人跟踪我来到了这里。杨浦把我救了回去,可我却身中尸毒太深,已经没有命可活了,杨浦打算给我用阴阳异术为我续命,把我带到东北老家,找到仙家就我,我深知天命难违,便就没有让他这样做。我死后,杨浦把我的魂魄封印在了这个引魂簪里。直到后来,杨浦告诉了我死后的事:他把我的妻子和孩子送到东北老家时,我的妻子不慎感染了瘟疫死去了,我的孩子被杨浦寄送在了一座寺庙里。而我,本想让杨浦放我出这个引魂簪的,却不料杨浦在战乱中把这引魂簪丢失了,几经辗转,我发现在这个引魂簪里,我的魂魄不但没有消散,反而让我有了修为,也就是小家伙你现在看到的这样。”缚若安给我解释到。
“那你的孩子呢?后来杨浦去了那里?”我对于缚若安没把故事讲完很感到好奇,不停的追问到。
“我的孩子,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当年杨浦告诉我,他的我的孩子寄送在了寺庙里,我现在的修为不够,也不敢离开这引魂簪太久,所以也就没有去找他。杨浦,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也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人世。”缚若安对我说到,说完他站了起来,便转过了身去。
“哦,不好意思啊。”我似乎说到了缚若安的痛处,使他又回忆起了当年过去的那些片片伤心的回忆。
“小家伙,帮我个忙!”缚若安走了过来,对我说到,
“我能帮你什么?”我说到,对于他说的话感到不解,
“我一个孩子能帮到你什么呢?”我心里想到。
“帮我找到我的儿子!”缚若安突然跪在了地上,对我请求到,
我当时一个激潾,赶忙从床上下来,想过去拉起他。
“你不必这样,你快起来,你这样做让我这个后生担当的起吗?”
“我请求你,我现在这个样子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求你帮我了!因为你和杨浦很想,包括你们两个人的性格,值得我相信。”缚若安他似乎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我感到很是为难。
“好吧,我尽力而为。世界这么大,找一个人谈何容易。”我还是答应了他,毕竟我还是对他心存一丝丝的畏惧,他是鬼,不是人,我心里自然害怕他一点。
“那好,我以后就在这引魂簪里修行,这引魂簪就由你保管了,若果有什么事,我能帮上你就一定帮!”说完他便就飘进了那根曾经让我觉得有古怪的簪子里。
“引魂簪?这也太神奇了吧!”我走过去,把那根簪子从地上捡了起来,拿在手上仔细的看了一看:通体的银白色,右边那头上面塑拟着两个奇形怪状的,看不出的小兽。簪子的长度不过二十多厘米,却雕刻着许多特殊的文字符号,像是那种启动什么阵法似的文字符号。拿在手上,感觉很是冰冷刺骨。足见这引魂簪的阴气有多重。
经过缚若安的这么一折腾,我早已经疲惫不堪了,躺在床上便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