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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凭栏这日难得没开张就挂起了停业的牌子,照例来这儿享受每日特价的人围在门口莫名其妙地看着牌子,议论了一会儿就走开了。那些来为自家闺女求姻缘的,愤然看着刻着“本月不接单”的木牌,不甘心地打听着还有没有别的门路。
青青心不在焉地看着那几个旧宫人的资料,一颗心早就飘到了对面的房间里。真不知小阮是怎么想的,蓉蓉被关起来了,郑文扬跑到郊外的别院等子夫去了,他倒和赵如芸走得越来越近了。要说他和赵如芸之间只是单纯的客户和朋友关系,打死她也不愿相信。
对面的雅房里,阮四坐看赵如芸在面前走来走去,昨日他们去了赵家祖传的酒窖,虽然没有找到那只红木匣子,但他已能确定酒窖的主人确实与他的师公有瓜葛,不然酒窖中最珍视的佳酿不会与王觖的手艺如出一辙。
“你们家可还有其他藏酒的地方?”阮四急了也不懂得迂回,冲口而出。
心思显然不在这件事上,赵如芸在他面前站定,呐呐地道,“能说点儿别的么?我要出嫁了,小阮哥哥陪我出去走走吧。”
赵如芸心里有着浓浓的不安,她也不知这种不安来自何处,只道是出嫁前的小女儿情态。阮四犹豫了一下,没有开口。他已隐约察觉了赵如芸的异常,但他却不知怎么的无法对她像对青青那样果断。嘴角多了一抹淡淡的苦笑,他安慰自己,赵如芸成了亲,念想也就自然断了,古代的女人大多如此,他也不必自寻烦恼。
“你就没有什么相对我说的了么?算了,我走了,我会安心等着嫁人的,以后就不打扰你了。”赵如芸莫名地烦躁起来,甩袖离开了。
阮四摇摇头,没脸再继续追问。比起继续和赵如芸纠葛下去,他宁愿放弃君子之道,夜探赵府一探究竟。
看见赵如芸负气离开,青青本想大笑三声,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阮四待赵如芸太特别了,虽然她不明白赵如芸有什么特别之处,他们虽然将来不可能在一起,但这也并不代表阮四会喜欢她。目光又重新回到那些资料上,这些旧宫人条件不错,身价也高,就是年龄稍微大了些,假以时日一定可以找到好归宿。
如今这几人都已回家修养,王员外听说女儿在幸福居歇业前就订下了文书,赶紧来把定金补上了,其他几人也纷纷效仿,这些天柳凭栏可以吃穿不愁了。青青站起身来,还是先解决蓉蓉的事要紧,她可不像阮四那么没心没肺的。
青青来到郑家云亭园的时候是郑岐扬接待了她,自从子夫没能如约出宫,郑文扬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每天都躲在房间里发呆,到了吃饭的时候如果没人叫他,他宁愿饿上一整天。倒是是一向闲散的郑岐扬勤勉起来,即使什么都不懂,他也成日跟着那些主事的掌柜进进出出,他谦虚求教的神情,连夜看账本落下的黑眼圈。青青看了一阵欣慰,浪子回头金不换,她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他每天都这个样子。”郑岐扬拉着她站在对面的廊子里,两棵柳树遮挡住了他们的身影。郑岐扬指了指墙上的画像,上面隐约有位佳人在翩翩起舞,“我早就劝过他,平阳府的歌女,后来又进了宫,可遇而不可求啊。”
青青拨开柳枝,心里酸酸的,“他一直都挺淡然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可是蓉蓉姐已经尽力了。”
“这不怪她,是舍弟心气太高了。你们放心,他是个明白人,会想通透的。”郑岐扬叹了口气,如果他早年多照顾弟弟一些,早些给他置门亲事,也就不会这样了。
“我去看看他。”青青为他话中蕴含的感情打动,不由得多看了看他,以前觉得管教他的感觉很好,现在觉得他已不再需要自己管教,突然有些不适应了。她轻拍了下郑文扬的肩,“二公子,我是青青。”
“胡姑娘说什么了?”郑文扬缓过神来单刀直入,别人只道他为情所伤,实际上他这些天想通了很多事情。卫盈从没有对他表示过青睐之意,一直以来都是他单方面的想法,因此他只问蓉蓉,而不问卫盈。
他望着卫盈的画像长叹了一声,卫盈仍然是他心中最美好的女子,他也愿意承诺予她世间所能得到的最后的一切,只是他把无辜的人拖入泥淖,确实太感情用事了。
青青抬起头,对上他血红的眼睛,“蓉蓉姐还在宫里,出宫的时候出了点意外。她找人带了话来,她说酬金和园子都不要了,她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郑文扬听了,忽然大笑起来,抬手挥落案上的东西,“你告诉她不必再忙乎了,这是与天斗,怪不得她。”为此他求过平阳,许上半副身家,他曾瞒着蓉蓉重金收买了周雨玲,让她在适当的时候放她们出宫,不过一切都是徒然的,“我想再见她一面。”
暖风吹开一旁的小窗,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青青被他弄地一愣一愣的,一会儿说不怪蓉蓉,一会儿又要见蓉蓉,真弄不清他到底打算把她们怎么样。她尴尬地抽动嘴角,柔声道,“她现在的情况有些特殊,恐怕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不过我保证,她要是出来了,一定先来见你。”
青青默默地退出了屋子,郑岐扬一手拿着账本斜靠在柱子上等她,见她出来了满口歉意地迎上去,“舍弟心情不好,你不要怪他。”
想必他是听到杯盘落地的声音了吧,青青笑了笑,摇摇头,“下个月就是婚期了吧?你家里这个状况,婚事还是我来帮你打点好了。别说谢谢,这是我和蓉蓉姐欠你们的。”
郑岐扬望着青青失落的背影摸摸头,他没打算说谢谢,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已经习惯了青青的存在,让她帮忙成了再寻常不过的事,他也许太依赖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