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的祖先,就是唯一一个逃离那次屠杀的人。他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他是后院一个看门的小厮,是黑家的小少爷刚刚买回来的小奴隶,灭族之时,他原本躲在一口枯井里面和小少爷捉迷藏,却不曾想到就这样成为了唯一的活口。”
叶如沫撇撇嘴,虽然觉得有些可怜,但是毕竟眼前讲述的人都没有太多的悲伤,更可何况是她这个外人。
“他活了下来,带走了黑家的预言之书。”老人的脸上带着几丝赧然。
毕竟是自家的老祖,即便和朱家之人没有太多的感情,但只这种趁乱打劫的事情依旧有些显得忘恩负义,令人不齿。
“说起来,还真有些令人羞愧,但是那人也是没有办法才这样做的!”他急于解释,但是却比知道该怎样说。
“不用解释,这与我没有关系,为且我也不可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人都死光了,弱小如蝼蚁的他又该怎样做?殉葬?傻子才会这样做!”所以干脆的离开,才是最好的决定。
“而且,我记得听人家说过,这黑家的预言之书是一种无上的法宝,而且曾经是上古巫族的不外传绝技,可以预知一切天下事,极为神奇。”当然最重要的一件是,没有黑家嫡系血脉的引导,任谁也启动不了预言之门。
叶如沫没有想到这封魔谷竟然和黑家的预言天书有关联。
她记得很小的时候在神殿见过黑家的大祭司,那是一个极为阳光的大哥哥,一笑起来,脸颊上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一点都没有传言中那样的高冷。
“这山谷里面封印的是什么人,你知道吗?”她不禁好奇,利用黑家的血脉催动的阵法封印,可是可以媲美九幽神殿的守护结界的,是谁有这样大的魄力,又是谁可以让人忌惮成这个样子,竟然可以利用一个上古家族的血脉封印禁术,太过凶残了!
白老摇了摇头,“不知道,我的父亲从来没有说过,到底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说,我根本就不能确定,只知道我家上下十代在三百六十岁的时候都会结婚,然后在七百二十岁的时候都会去闯过这个封魔山,但是包括我父亲,从来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
他有些消极,不明白为什么一代又一代的人总是这样的坚持,守着一个不可能生存的命运之路不同的攀登,然后让自己的亲人忍受难耐的寂寞和空虚。
所以在父亲离去之后,他推掉了原本的婚约,一个人孤零零的生存,企图从他这里终结这一直重复的噩梦。
“你父亲也去啦?”叶如沫问道,心底有些了然,人的一生极其短暂,不过是数十年,但是眼前的这些人,在漫长的岁月中可能会有无数个数十年再穿插自己的记忆,可是却没有一次的数十年来的真切。
生命的精彩,不在于时间的长短,而在于在虽拥有的时间里面是否有需要实现的梦想,梦想太多,丰富了生命,也同样让人生变得圆满。
可是他们呢?
即便在漫长,一成不变的命运之路如同负债下来的程序,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坚持也就变得麻木,生活也就变得寡淡无味。
“去了,甚至还没有等到七百二十岁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那种决然,冷漠,他这一辈子都忘不掉,也不想在经历,甚至让自己的孩子经历。
“你恨他?”很哪一个丢下自己,抛弃自己的人!
老人不在说话,但是那寂寞的脸上却如同沉积在回忆中的画卷,慢慢地蹉跎。
叶如沫拍拍金翾的翅膀,示意他停了下来,“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吧,这林间的灵力越来越浓郁,但是却不太稳定,一路走来也没有遇见一只妖兽甚至魔兽,有些不寻常,先四处观察一下再出发吧!”她跳了下来,然后将妖妖包了下来。
白老爷子也跳了下来,金翾展开翅膀扇了一扇,金色的光芒一闪,身体变缩小了很多。
叶如沫一看,眼睛偷透出一种惊喜。
如果说说以前的金翾是一个只托年,现在就像是一只鹤,身材纤细,优美,虽然全身的羽毛五颜六色的有些不伦不类,但是表面的哪一层淡淡的金光去人如同笼罩的一层轻纱,似梦若幻,极为漂亮。
金翾展展翅膀,很仔细的舒展开了自己的一身羽毛,一根有一根,如同进行一件极为重大谨慎的事情。
白老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过头,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山坳,“你看,就是那里,我当时就在在哪里听到的轰隆声,然后翻过那一盘树林就看见你躺在那里,一个人,孤零零的。”
叶如沫望过去,看见的是一片翠绿。
翠绿?
那封魔山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景象?
“天啊,这个地上的树木竟然有了残破的精魂!”老人脸上惊喜,急忙的冲了过去,抓起地上的一颗极为不起眼的小草,兴奋的大笑。“哈哈哈哈……这封魔山谷德诅咒要解开了吗?”
所有的人包括他在内,都以为千年以前的那场剧变时受到了诅咒。
叶如沫垂下眸子,弯下身,手指轻轻的扫过地面,眼眸一亮。
因为它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来自与植物内部已经渐渐复苏的生命力。
而且还是熟悉的极为顽强的生命之力。
是木系精灵的力量。
所以,她真的是从这个地方掉下来的。
因为她受了伤,体内的灵力会迅速的自我修复,而一旦灵力运转,就会有一些灵力散落在周围的空气中。
她的灵力来源于九幽,九幽之力原本就是融合了五系元素精灵最精纯最原始的灵力,所以对于生命之力的牵引有着极为浓郁的凝聚力。
甚至,她可以肯定,白老但是听到的轰隆声,真的不是这山谷里面的声音,而是在它掉落的一瞬间,透过空间裂缝传过来的声音。
准确来讲应该是神殿陷落虚空时的声音。
当然,这一大片翠绿应该是沾染了很多她带过来的灵力,以及金翾满山遍野找寻她时所运动的灵力循环。
“白老,你也知道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是一定要离开的,也会尽快离开,只是,我想问一下,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离开吗?”他走的时候,一定会将妖妖带走,妖妖的前身与母亲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找到母亲,绝对是至关重要的一个条件,所以他是一定会将她带走的,而这位老人,妖妖的爷爷,就是不知道是否愿意一起离开。
“离开?”老人有些迟疑,心底有些混乱。
说真的他早就厌倦了这里的一切,也曾想过要离开,但是一旦真的有了条件却又变得迟疑,这里再不好,也是自己生活了将近千年的家,一旦离开,就意味着再也回不来了,他真的愿意离开吗?
或者是愿意冒险,去看看一个全然不了解的新世界。
“妖妖我是一定要带走的,不瞒您说,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来这里,但是知道感受到要要身体渐渐恢复的血脉,我便明白了这里获取就是为了带回妖妖,毕竟最为母亲曾经最信任的侍女,对母亲而言就如同妹妹一般的存在。
老人瞪大了眸子,有些震惊。
“妖妖,你真的要离开?”
妖妖一直在旁边和金翾玩耍,并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被爷爷没来由的一问,有些懵圈。
但是她看了看一脸笑意的叶如沫便开心地跑了过来,“姐姐,姐姐,我们真的可以离开这里吗?”
叶如沫白抱住她,笑着说道:“当然,姐姐的亲人都在外面,要要愿意和爷爷一起带姐姐的家乡生活吗?”
“姐姐的家乡?”妖妖有些不明白,但是兴趣却很浓,“姐姐的家乡有坏人吗?会有人欺负妖妖和爷爷吗?”
叶如沫摸摸他的头,笑了,“妖妖,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无论在哪里都不可能算是好人,没坏人,好人的定义又会在哪里?所以说好人与坏人是同时存在不可或缺的。但是我们不能因为有坏人就害怕恐惧,因为面对坏人你越是退缩,那些坏人就会变的更加的肆无忌惮,越发会变本加厉,所以为了自己,我们不被欺负,甚至要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不被欺负,我们需要变得强大,我们不去欺负好人,但是遇见坏人,一定不可以被欺负,要学会反击!”她的话很轻,但是眼神有些严肃,就如同一个老师在教导自己的学生。
妖妖有些诧异,随人有些不明白,但是孩子的心里是最纯净的,善意,恶意,感受的异于常人。
她立刻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妖妖一定会变强,一定会保护爷爷,还有大姐姐!”
一句话,暖的是人心,感动的是灵魂。
白老爷子顿时热泪盈眶,他昂起头,很努力的将眼底的湿意收起。
“好,妖妖去拿那,爷爷就去哪里,以后有妖妖保护爷爷,爷爷高兴着呢!”他低下头,将妖妖抱起,心底有感动,也有期待。
韶光易逝,他一直以为在彻底的对那些命运失去兴趣之后,会一个人独自享尽余生的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