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的匪窝在森林深处的一个山洞里。辛炜走进去一看,只有一桌一凳,实在是俭朴得可以。看来小白的强盗生涯不太成功。
小白端着一盘灰不遛丢的东西过来,恭恭敬敬地说:“老师请用餐。”
辛炜皱了皱眉头:“有筷子吗?”
“筷子?是什么东西?”
“筷子........“辛炜沉吟了半天:“就是吃饭用的工具,你们一般都用什么?”
“回老师的话,小白一般都用手。”
“用手多脏,会生蛔虫的。一生蛔虫肚子会痛的,营养也会不良,会影响发育的。你多大了?”
“老师我不是刚说过吗!十七岁了。”
“十七岁,正是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时期。就象修房子打地基一样,地基结实了,房子才会牢固。你怎么没听?”
“听着呢。老师,什么叫蛔虫?”
“蛔虫就是...........”辛炜滔滔不决地讲了起来。
“老师,能不能不说这个”小白几乎睡着了:“能不能个我讲一些武道上的东西。”
“武道,哎。这不就是武道吗?怎么?你不明白?蛔虫长在哪里,在我们身体里面。武道的载体是什么,身体。对,就是身体。熟悉我们自己的身体才能更好地练习武道。相信我没错的,现在还是让我们来说说蛔虫吧!话说这个世界并不是我们所看到的那样.....喂!别睡,仔细听讲.......”辛炜心想我不讲这些给你听难道还讲什么?我上了六年小学、五年中学也就学了这些。
.........
第三天
“老师,什么时候教我武道。”
“别急,快了。话说能量既不会产生也不会消失,只能从一个物体转移到另一个物体,从一种方式改变成另一种方式,其总量保持不变........明白吗?”辛炜看了看在一旁恹恹欲睡的小白问,心理不禁有点恼火。看来填鸭式的教育方法放之四海都无效。
“不明白。这和武道又有什么关系呢?”被恶补了三天初中物理的小白有点急了。
看来不来点玄的不行了,现在的孩子还真敢怀疑权威,辛炜想,教育这碗饭还真不好吃:“这不就是武道吗?武道是什么?不就是关于力的运用吗,能量就是力。作用力和反作用力大小相等,方向相反。你知道根据这一定理我们得出一个什么结果吗?”
“不知道”小白摇了摇头。
“也就是说,你给人家胸口一拳就相当于人家用胸口给了你拳头一下,大家受到的力完全一样。因此我们得出一个结论,做人还是以和为贵.........呸,什么乱七八糟的。算了为师还是教你点真功夫吧!说,想学点什么?”
“谢谢老师”小白高兴的跳了起来:“学生想学剑。”
“那是为何?”
“学生小时曾看到过天岚大陆第一剑圣塞戈维亚的一场比武,那简直是......学生不会形容,学生从那时起就立志要成为一个人人景仰的剑圣。”
辛炜围着小白绕了两圈突然扑哧一笑,他实在无法想象〈〈笑傲江湖〉〉里的令狐冲提着一把两米多长五指多宽的巨剑对着东方不败说,看我的破剑式。
“其实你不适合用剑,你们这里的剑法也有点问题。剑走轻灵、飘逸,哪能象你一样拿把一两百斤的东西乒乒砰砰地砍下去。用剑?打铁还差不多。听为师的,改用刀。”
“不学剑了?”小白一脸的失望:“那还怎么当剑圣?”
“当刀圣就不行吗?为师传你一套上天入地独一无二的刀法,包你将来胜过那个什么塞戈维亚的剑圣。”
“好吧!”小白又高兴起来:“老师你要教我什么刀法?”
“还没想好。不过,在此之前你把你那把大剑给我重新打成一把刀。妈的,什么破剑,大成那样。看着就想笑。”
小白应了一声,一阵风似的跑去重新打铸他的宝刀去了。
等小白一走辛炜就在山洞里转起了圈圈。是该教小白一点东西了,老教些初中物理不是办法。再说了,这物理再教下去总有一天要教到量子物理。难道还教他核聚变、核裂变让他造出原子弹不成。想到原子弹辛炜不禁一笑,他记得在地球是看过的一篇小说,上面讲一个现代人到了三国时代搞起了现代化。结果张飞、关羽都武装起了机枪大炮,意淫之狠瞠乎前后。
想了半天辛炜得出一个结论,不能让高科技的东西出现在它不该出现的地方。只能教些空手格斗、冷兵器器械运用方法什么的技术含量不高的东西。
关键是教什么?说穿了,自己也不会武功。打赢小白的那一回不过是仗着自己的恐怖的力量和速度而已。对了干脆就把书上看到的中国工夫依样画葫芦教他一套的了,天下文章一大抄嘛。
辛炜心中一动想起以前从地摊上买回来的一本〈〈武林〉〉杂志上有一套五虎断门刀法,招招凶狠毒辣。自己当时还和摆书摊的老头讨论过,说这套刀法刀刀要人命有失武功强身健体的本意。现在看来教给小白正好。
不过有道是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再在书上找一套气功来教给他好了。〈〈武当八段锦〉〉?〈〈少林易筋经〉〉?算了,太复杂。再说其中还涉及了许多宗教和文化的东西,以小白的特质怕是短期难见成效。〈〈抱扑子---房中术、素女经〉〉我呸!那是练下半shen的,没用。对了〈〈易筋经〉〉十二式中有一式韦驮杵正好适合小白,就教他。
不过我也没练过,今晚让我先试试。不打没把握的仗。辛炜想。
晚上辛炜站在地上一个深呼吸,两手平摊,脚下一个不丁不八步。存一息意想与体内,慢慢感觉戏进来的空气化着一股清凉的气流入丹田中。在地球的时候辛炜也曾练过两年气功,到不是想成为什么武林高手,纯粹是好奇。他也不是没幻想过有一天神功练成腰也挺了,腿也直了。但天长地久后一点练功人所说的起感也没有,在加上那个轮子功一闹,更是敬而远之。今天这么一试,只觉一股清亮浩大之气从口鼻中冲进来一下子注入丹田之中,一下子把丹田涨得满满的。往日虚无缥缈的气感今天是那么的真实。
几十息后辛炜感觉到气海当中鼓鼓囊囊的,再不能吸进一丝气。丹田当中的真气不停的盘旋试要向外膨胀,而丹田却不停的收缩。两股力来回拉锯一缩一涨,象一只大手不停的揉搓着辛炜。疼痛感象潮水一样袭来,四肢百骸如刀刮如火烤。辛炜觉得自己全身都在颤抖,肌肉一会儿软如棉,一会儿硬似铁。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一个关键的阶段。练功人鲜有自学成才的,那是因为练功时所遇到的问题千变万化,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如魔,轻则全身瘫痪,重则神型具灭化为一具死尸。因此,一般人在练功时大多有师傅在身边进行指导。每一阶段该练些什么、将会遇到什么问题都有章可循。而辛炜着次练《易筋经》完全是按照书上的描述和自己的想法来干,想不走火入魔都难。
更大的问题是,真气进入体内后该怎么办辛炜一无所知。他只知道不停地吸纳空气当中的先天真元,却不知道先天真气进入身体后要进行提纯、压缩。他只是不停地吸纳,把丹田涨得像一个吹圆了的气球。此时只要有人在他身上稍加一指他就会灰飞湮灭。
正如他对小白所说,作用力和反作用力大小相等、方向相反。辛炜自身体内也有一股力自然而然地反作用于真气。虽然微小但还可以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让他不至于陷入崩溃。
此时如若有明师在场只需加入一股真气入体,压制他体内的真气就可以帮他度过这一关。又或者这里是在地球上,空气中的先天之气没有这么大的浓度靠体内的反作用力辛炜只要能忍住钻心的疼痛,也能够安然过关。
但是两个条件现在都不具备。
辛炜感觉身体像涨大了好几倍,每一个毛孔都奋力地张开向外喷着冷气。似乎把一身的力气都带走了。体内也越来越热,好似身处洪炉中烫得一身都像熟了一样。
《易筋经》本是纯阳的功法,修练者易循序渐进,一点一点地吸入纯阳真气好让身体慢慢地适应。辛炜不知到这些。他以前在地球上也曾经练过气功,但因为体质的关系一直没有气感。这回来到这里因大气中真气浓度极高,气感成几何级数地上升。就像一辆大油门爬山的汽车,刚一到顶突然进入一条又直又长的下坡路,不失速才怪。
渐渐地丹田中的真气不受控制了。只听见“轰”的一声,犹如脑中打了一个大雷,真气摆脱了丹田的束缚。清气上升,浊气下降,分成了两股直冲脑顶的百会和足底的涌泉。
辛炜感觉身体被活生生地撕成了两块,一阵麻木感在全身泛起,连抬动一根手指都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只有脑筋依旧清醒,但又无能为力。
辛炜不禁感到一阵惊慌。他也知道自己到了最凶险的境地,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他提醒自己要冷静、冷静.......但现在又能怎么样呢?
正惊慌时,辛炜灵光一闪:《易筋经》不是有十二式吗?这不过是第一式韦驮杵而已,奇怪的是第二式也叫韦驮杵,难道要两式一起炼?管他呢,死马当成活马医。反正事情已经够糟的了,大不了更糟。
辛炜因身体原因长期受人忽视养成了他对一切都无所谓的态度。说好听点是豁达,说不好听点是破罐子破摔。凡事他说干就干,这次也是样,辛炜收摄心神开始练起了韦驮杵的第二式。
韦驮杵第二式和第一式的运功方式相同,也是把真气分为两股上冲百会和下冲涌泉。所不同的是真气在运行当中尚有一股往两边的力用于拓宽经络,关键在一个“导”字。就好象治理河道,第一式吸入的真气好比滔滔江水,身体就是河岸的堤坝,经络好比是河道。若河道壅塞再坚固的堤坝也有崩溃的时候。
辛炜不知道韦驮杵的第一式和第二式本要同时修炼的,他光是引真气入体而不疏导实是凶险之极。幸好他在穿越时空的过程当中意外拥有了一副坚韧的肉体,才让他撑到了现在。
“掌托天门目上观,足尖着地立身端。力周浑如植,咬紧牙关不放宽........”辛炜默默地记忆着第三式的口诀,依法行功。
刚开始还没什么感受,几十息后身上的痛楚大大地降低下来。辛炜精神大振,知道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竟被他蒙对了。他紧紧地咬住牙关,意守着身体这最后一道防线。
“不痛、不痛...妈的......不能晕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经络猛得一下放大,身体所有的感觉又都回来了。上下两股真气在这拓宽了的经络中欢畅地冲了过去。
“轰轰轰......”又是几声焦雷响起,上行的真气冲开了他的水分、中院、檀中三处穴位上达百会;下行的真气冲开yin部的会阴绕行到背部过命门、脊中,穿神道至大椎抵百会和上行的真气合为一股,绕着已经贯通的小周天运行。
《易筋经》分为十二式,起首是预备式,主要讲真气是何物,本经的目的。第二式和第三式都是韦驮杵,是《易筋经》的筑基篇。到后面的摘星换门式、九鬼拔马刀式、三盘落地式等讲的是真气的运用。每一式的练法都不同,有些需合练,有些可不练,有些的真气运行线路极其复杂.....端的是玄奥无比。常人若修炼得法初可强身健体, 后随着功力的逐渐深厚脱胎换骨甚至超凡入圣也不是不可能的。易筋、易筋顾名思义就是改变人体的微观结构,至于要改变成什么样就只有天知道。
至此,辛炜的《易筋经》筑基篇已经完成,可以进一步修炼了。但他不敢再往下练,只是一遍一遍地周天运行着。不断加深着相对已拓宽的经络来说还很飘渺弱小的真气。
渐渐的那两股合在一起的真气变得如有实质,慢慢地壮大起来。狂燥不安的真气也变得平静了,它流过的地方一片清凉、宁静。
突然间辛炜看见了自己的身体内部。每一根血管、每一个器官,甚至那一道流淌在经络中的真气,一切都是那么清晰而真实。一股淡淡的喜悦从他的心里升起,也许这就是书上所说的内视吧!
没想到刚一修练就进入了此等玄之又玄的境界。辛炜刚一意动,眼前的场景一下字就不见了。又试了几次,无论如何也进入不了。
折腾了好一气,辛炜只好作罢。又运了几周天方才收功。他还不敢再练下一式,一来韦驮杵的两式练成后功力还不深厚。二来他还不愿冒这个险。------胆子小点,活得久点。
醒过来的时候辛炜看见小白就坐在他的身边,一脸担心的样子。
“老师你没事吧?你的样子好吓人。”
“真的吗?给为师拿点水来。”
等小白去拿水的时候,辛炜才发现自己已经汗透了全身。用手一擦满手都是干的血渣,原来《易筋经》已经在不知不觉当中把身体内的污垢一点一点地往外排出。
辛炜收功后到不觉得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只是感到神清气爽反应比从前略微快了一点。
“看看效果如何!”辛炜自言自语地说:“不知到现在力量变得 怎么样。试试。”
辛炜心中一动在地上拣起一根木棍抛到了半空,大喝一声:“看我五虎断门刀法”。
说时迟那时快,他五指并拢在空中就是十记手刀。木棍无声无息地断开变成了一枝枝小段,漫天飞去。他一提气飞身追上,在它们要落地之前用“刀背”一一挑回,双手一合无数锯末纷纷扬扬往下掉落。
辛炜遗憾地发现《易筋经》并没有让他的力量提升多少。难道《易筋经》只是让人反应快,眼睛亮吗?这又有什么用。
正想间,辛炜听见“咣当”一声。转头一看,小白正目瞪口呆地站在他身后,装水的瓦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辛炜恶狠狠地说:“想学吗?”
小白忙不颠地点头。
“想学就听老师的话,三年......十年后包你成为第一高手。”辛炜本来想说三年,但一想这样的长期饭票不用白不用。如果一定要加上一个期限的话,他希望是一万年。
“剑走黑、刀走白。刀意要圆,力不可太满...你怎么回事,劈材吗?”辛炜呵斥道:“十分劲只能用九分,留一分来防守。对、对、对。回刀过顶,五虎断门刀不是要你杀人家全家.....”
看着小白费劲地练习辛炜感到很欣慰,小白虽然一副莽撞的样子但对刀法的悟性很高。短短十来天就练得象模像样。刚开始还不是自己一招之敌,渐渐地就能和自己对上几招。但他出手凶狠不留余地,有失刀法的圆润和灵巧。这大概和小白长期做强盗有关,刀口舔血的日子不凶狠是不行的。
看着小白用那把巨剑改制的刀辛炜就暗暗吃惊。刀长一米,刀尖翘起呈新月状,厚背薄刃。在空气中挥动时发出一股尖利的啸声------简直就是一把阿拉伯弯刀。
闲暇之余,辛炜又教了他一套六合拳。虽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功夫,但很适合小白。此拳劲力刚勇,运动时快速敏捷,变转灵活。定势时似卧虎存威。技击上讲究出手就打、顺手就拿,缩手就摔,以及膝顶、脚踢、肘击等打法。既发挥了小白身强力壮的优势又弥补了他身形不灵活的缺陷。
当然,《易筋经》还是要练的。自从辛炜上次练功后他才明白两式韦驮杵是要合在一起练的,至于后面该怎么练他也没底。眼前就有一个实验用的小白鼠怎么不拿来用用呢?
最可笑的是当辛炜教小白练《易筋经》的时候,刚读了两句口决就看见小白全身颤抖结结巴巴地说:“老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斗气吗?这可是五段以上的武者才能练习的.....太让人激动了。”
看着小白饱含热泪的眼睛,辛炜一阵纳闷:斗气什么东西。看来,这个世界有我太多不明白的事情。真让人好奇啊!
私底下辛炜也问了小白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一些事。小白也不太明白。只是说这个大陆叫天岚大陆,他们所处的国家叫马洛兰、首都色维亚有小白最向往的色维亚武道学院和剑圣塞戈维亚,其他的他也不太明白。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去,一股好奇心在辛炜心中升起,与日具增。辛炜想既然神让他来到这个世界就不会让他终老与此,一定会有什么在远方等着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