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说你们已经将船上的精煤全部用完了,那怎么办?你们的任务不是很明确么,登州至福州段测试船舱的密闭性和耐风浪性,从福州至吕宋测试蒸汽机的运转效果,为什么才到福州就把煤都用完了,下面的测试怎么进行,简直是胡闹,都像你们这样还用我们干什么啊?”眼镜仔一听阿森说媒以用尽来上了劲,好家伙那样子跟要吃人一样,哪还有一点点地斯文。
“你少说我们,若不是你刚才不在18桌,那场仗会打起来么!”阿森也不含糊,这种恶人先告状的本事他自小不学就会。
“少说没用的,你知道那家伙是谁么,大烟枪!福州一带有名的鸦片贩子,他手底下好上百号人呢,我凭什么跟人家抢桌子啊,你和人家打仗还怨我了不打听清楚就去对暗号!”眼镜仔反咬一口,此时他言词犀利一改刚才怯懦神态。
“眼镜仔你少骗我,国内禁止走私鸦片,他若是鸦片贩子早就被砍头了!”阿森这点还是知道的,虽然整个神州大地现在算是国泰民安,可各地难免有悍匪恶霸,惩治了一批还有一批,按照他老爹李开阳的话那就是这是一个长期斗争,要做长期的思想准备。但有一点可以肯动就是对鸦片李开阳历来采取最严厉的手段阻止其进入中国,并对此不遗余力,甚至成立了海上缉毒队,专事鸦片缉剿。政府更出台法律规定任何鸦片制品不得以任何形式进入中国,李开阳的政策就是麻醉剂我自己能造不需要鸦片也不允许国内任何人吸食鸦片。
“第一,他是贩卖鸦片,不过是将鸦片贩卖至波斯,所以国内的法律管不到他,而且据说他在福州还有靠山没人惹得起他。第二我也不叫眼镜仔,我有名有姓叫陈福荣。”眼镜仔停住了步伐一字一句的对阿森道。
“陈芙蓉,哈哈哈,你一个男人家的居然起了一个女人的名字!”阿森爆笑不止,脚下不停从眼镜仔的身旁走过,余人也跟着抿嘴,这两个年轻人居然一见面就争得面红耳赤,陈福荣怪阿森未得允许就擅自启动蒸汽机,阿森怪他不按原定计划接头,两人各有各的理。
“是陈福荣,福气的福,荣华的荣,不是陈芙蓉!”陈福荣加快脚步跟了上来纠正道,他最恨别人将自己的名字联想成女名了。
“好了好了,也不管什么福气,荣华的了,我问你这批物资里有没有精煤?”阿森笑得喘不上气来,陈福荣心中纳闷一个名字有这么好笑么,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没有,只有一些仪器和物资在码头上,谁知道你们会把煤用完!”陈福荣赌气道。
“到底有没有?”这一次阿森可是有点急了,没有煤让他凭什么逃脱伊丽莎白战舰的追击,又凭什么纵横四海?
“说没有就没有,怎么样?”陈福荣也来劲了,索性不再继续往前走一叉腰站在那里,黑夜中厚厚的眼镜片上闪烁着一丝寒光似乎在告诉所有人这家伙别看身体羸弱但也不是好惹的。
“不怎么样,哪有我到哪弄去,段大哥你不是说军备仓库可能有么,咱们就去军备仓库去取!”阿森转头对段成道,这下子可把段成吓坏了,这小子没发烧吧怎么平白无故的说梦话,跟眼镜仔怄气也用不到去拿生命开玩笑啊,军备仓库是那么容易进的么,对付刚才那些地痞流氓他还在行,可是对付职业军人,而且是有重兵防守的军备仓库简直就是往枪口上,不,是往炮口上撞。
“好啊,你去取来,你要是能取来,我陈字倒着写!”陈福荣听阿森这样说在一旁嘲讽道。
“这可是你说的,我倒不需要你陈字倒着写,只是我若取来了这一道你都得听我的,让我叫你眼镜仔不得反悔!”阿森凑过来紧盯着陈德荣的双眼道,那目光中流露出的自信和坚定即使作为同龄人的陈德荣也自愧不如,仿佛阿森天生就有这种气质能令人折服。
“听就听,不过你若是取不来,我可以要向海军总部告发你未得允许擅自启动蒸汽机之罪!”陈德荣嘴硬道。
“你爱怎么告就怎么告,说吧你们的所谓专家组还有物资在哪呢,别就是你一个人,专家!”阿森把最后专家两字读的重重的,仿佛在嘲弄陈德荣这么小的年纪也敢妄称专家。
“就在码头那边,我们自己有一条船,物资和人都在船上!”陈德荣用手一指果见隆兴码头靠近西侧有一只小货船停在那里,而蓝鲸号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靠了过来。
“你和你的人在上船等我,段大哥请你和狂飙大哥跟我一起走一趟,我要让这小子见识见识什么叫探囊取物!”阿森对着段成和陈德荣道。
“阿森,你可别做什么傻事,凭我们的火力和目前的船速或许还能驶出马六甲!”段成真的有些担心,年轻人喜欢意气用事,可别受了陈德荣的激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他可是汤若望的儿子。
“放心吧,这事我有把握!叫狂飙大哥也下来吧,咱们去福州海军衙门!”阿森此时心中以有计较。
“海军衙门!?”段成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阿森,莫不是他不想去法兰西了,自投罗网,要知道唯一能医治自己的恐龙血可全指望他了,刚才在万国旗的刺激坚定了段成要跟着阿森干到底的决心,作为一个男人在女人面前居然抬不起头,简直是最大的耻辱,为了尊严他一定一要恢复男人的雄风。
“放心吧,段大哥,我心里有数,你只管跟我走就是了,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阿森自信满满的道,自从得知蓝鲸号的装备后他对蓝鲸号很有信心,问题是一定要让蓝鲸号的蒸汽机开动起来。
疯子,你以为你是谁啊,自以为长了一个外国相会说中国话就能横冲直撞了,海军衙门是你说去就去的么,没有命令和批文谁也别想从军备仓库拿走哪怕是一块煤,陈德荣看着眼前的这个阿森,无法想象他用什么办法来弄到煤。当然了此时陈德荣自然是不知道阿森的背景,他和他的专家小组只负责对蓝鲸号的火器及机械系统进行跟踪测试,之所以在福州上岸是因为整个测试系统最关键的仪器是在福州造船厂刚刚完成的,他们需要在此完成测试才能放心的使用到蓝鲸号上,毕竟这艘看似普通的商船造价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