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得一阵,太阳正式西垂,时业已至酉时。张云帆有些焦急起来,遂道:“秀云妹妹你家究竟在何处?怎还没到?”
“我家在剑池旁边!嗯……就是在前面不远的地方……”鲁秀云回道。
“剑池……不对呀,我记得剑池不该是往这头走的,你是不是搞错了?”
剑池曾是干将莫邪磨剑之地,藏于荫山修篁幽谷中,也是莫干山最有名的地方。十年前,张云帆流浪于湖州时,便曾到上过剑池。那时虽然是冬天,路也已和记忆中的相去甚远,可是大致位置,仍还依稀记得。
“是那里吗?我不记得了也……”鲁秀云噘着小嘴,双眸中闪现泪花,歉意地望着张云帆。
十年前,张云帆至剑池时,那里只有亭子,未曾见到过房舍,只是如今是否有人居住,却是不得而知,是以未曾怀疑鲁秀云。
看到鲁秀云歉意的眼神,张云帆道:“没关系,那我现在就带你去剑池。”
“嗯……”鲁秀云乖巧的点点头,反过来紧随在张云帆身旁。
当年张云帆至剑池时,曾将那里的路,摸索过一阵。隐约记得从现在这个方向至剑池需穿过荫山中一道危岩高耸,奇石当空的险峻峡谷。
如今那道峡谷两侧峭壁生长的古木新竹均展其枝叶,不似当年隆冬那般光秃秃的萧瑟。阵阵细风吹过,清凉之气,令人心神舒展,疲劳遁去。
穿过峡谷,来到剑池。张云帆见篱笆围成的小院中立有两间竹屋,正好位于观赏四叠飞瀑上佳的剑池凉亭不远处,忙指着竹屋问道:“是不是就是那间房子?”
“是,是……就是那间房子……哥哥你好厉害,竟然认识这里……不象我……把回家的路都给忘了。”鲁秀云话至后头,已弱不可闻。
“那我们快过去吧!”张云帆微笑着向那竹屋走去,思忖道:“这里风景宜人,夏日亦不觉炎热,到是一个避暑圣地。可惜瀑布的声音太大些,过于扰人心神。”
“爹爹……我回来了……”鲁秀云一蹦一跳地跑至小院旁,推开半掩着的小木门。
张云帆紧随在鲁秀云的身后,踏进院内,忽然一种陌生的诡异的感觉涌入心头,警惕之心油然而生。
“爹爹,娘亲……”鲁秀云打开竹屋半掩的房门,只见里面空空荡荡不见人影踪迹。
“爹爹,娘亲……”鲁秀云忙打开旁边的竹屋,可是依然未见到爹娘。
瞬间神情变得有些落寞起来,呆了片刻,鲁秀云好象想起了什么,噘起嘴自语道:“爹爹和娘亲真是坏死了,又偷偷出去玩,不告诉我……”
听到鲁秀云的解释,张云帆皱着眉头稍稍有舒缓,可是那种萦绕在心头的诡异感觉始终挥之不去。
竹屋中的竹凳、木桌以及床塌上都未沾有灰尘,想来人离开也应该是这两日的事情。不过他们连门都未关,胆子也太大了点。
“那哥哥在这里陪你两天,和你一起等爹爹和娘亲回来,好吗?”张云帆微笑道。
鲁秀云点点头,甜甜一笑,道:“哥哥,你真好……”
这一天的晚上,张云帆在溪水中捕了不少鱼,同鲁秀云一同吃起了烤鱼宴。可惜竹屋中没有油、盐、酱、醋,让烤鱼的味道失色不少。
这让张云帆疑心又添一分,暗忖:“为何这竹屋中会没有这四样东西?如果说刚好凑在一起用完了,那未免也估算的太准,实在是有些难以令人信服。”
重要的是夜色越暗,那种诡异的感觉愈加强烈。张云帆曾用天眼查看过竹屋,可是没有查看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张云帆试图从两间竹屋中找出答案,可是来回查探数次的结果还是一样,并未发生半点变化。
“秀云妹妹,你们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住在这里碰到过奇怪的事情?”张云帆问道。
鲁秀云轻轻扬着头,凝思了半晌,道:“没有……哥哥,你刚刚走来走去就是想找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张云帆点点头,道:“是呀……哥哥总觉得怪怪的,这才想到要问问你……”
“那要不明天等爹爹和娘亲回来,你在问吧!也许你要找的奇怪东西,他们知道也不一定。”鲁秀云道。
两人又闲聊一阵,这才互道“晚安!”各自回房。
睡至三更时分,张云帆隐隐听到屋外有断断续续的女子啜泣声。按理说在隆隆的瀑布声中,哭泣的声音根本不可能听得如此清晰。
张云帆带着疑惑披上外衣,大声询问道:“谁在外面哭?是秀云妹妹吗?”
“啊……救命……有鬼啊……啊……”隔壁隐约传来鲁秀云的尖叫声。
张云帆忙推开房门,来不急查看院子四周,就已快步来到鲁秀云的房门口。
一脚踹开半掩的房门,张云帆大吼道:“秀云妹妹……你怎么样了?”
借着月色,可惜清晰的看到鲁秀云蜷缩在床的角落,整个人包裹在被子中瑟瑟发抖。
“哥……哥……有……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女鬼……在……在外面……哭……”鲁秀云颤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害怕。
快步走到鲁秀云的身旁,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张云帆抚着她的秀发,道:“别怕……有哥哥在这里……”同时凝聚起天眼,环顾房屋四周。
此刻那哭泣之声已消散的无影无踪,哪还有什么鬼影。
“秀云妹妹,你告诉哥哥那个女鬼刚刚在什么地方?哥哥来抓他。”说到抓鬼,张云帆可以称得上是一窍不通,这么说纯粹只是为了安慰鲁秀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