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森森寒气侵袭而来,包厢里几名小姐纷纷停下手中动作,齐刷刷将目光投向震怒的党辰,呼吸仿佛都已凝滞一般。
熟悉即墨浔的小姐都知道,浔爷和党宸是莫逆之交。
党少这人向来清心寡欲,从不吸烟嗜酒和点台淫欢,给别人的感觉也是那种典型的不愠不火性格,因而,谁都没有想到他竟会突然动怒,还是为了这点小事。
侧沙发上,党宸微敛着剑眉,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暗自怄着气。
他深知自己不招待见,在酒肉场合总摆出一副清高模样,可25岁还是处男又能怎样?
他不啻没觉得羞耻,内心反倒自豪得不得了,一辈子只惦记睡一个女人,这世上可没几个男人能做到!
空气静默着,气氛僵凝着……
恰时,远处包厢门被推开,旋即,一位身着干练的职业套装,周身散发着妩媚风情的女子进来,她全然未顾他人异样的目光,径直朝正怔怔失神的党辰走去。
“Boss,年枭先生的行程安排非常满,所以,我回来的时间有所耽误,这是已经签署完成的房产转让协议书,请您过目。”助理温莎倾身将档案袋递到男人手里,毕恭毕敬的汇报着。
看着上面那飘逸洒脱的字体,党宸削薄的唇角轻轻勾了勾,“年先生对转让殷氏集团的事,是何态度?”
“呃,年先生明确表明并无转让打算,他还透露,月底便会宣布殷氏集团破产,并将更名的消息放出,另外他让我给您带句话:破鼓乱人捶,墙倒众人推——”
闻言,党宸眉心一凛,鹰隼的眼底翻滚着无法遏制的怒火,只一瞬,前额和手背上便凸起了一道道青筋。
对殷氏夫妇落井下石可以,但如果伤害他的女人,后果必是万劫不复……
另一边,偌大的包厢内狼藉一片,声嘶力竭的嚎叫声乍起。
“无声无息地又唱起了单恋曲,沉溺在此刻,无助着着迷着,在这平静,蓝色困境,歇斯底里,我呐喊我哭泣……”
间歇之际,程小天深吸一口气,猛地夺过殷晴手里的洋酒瓶,斗胆劝道:“老大,你别折磨自己啦,再这么喝下去,胃病肯定得犯!”
殷晴眯起一双醉醺醺的迷蒙大眼,大咧着粉唇自嘲的笑了一会儿,随后侧身,一把钳住小天的胳膊,紧紧地搂在怀里,嘴里含含糊糊的吐着陈年苦水:
“小天,人活着好特么累啊!那对人渣……你说他们凭什么这般对待我?上次、上次时凛在酒吧街打架,我帮他垫了20万的赔偿费,就因为这件事,我妈罚我跪了整整一夜,你说可笑不可笑……还有白妃那不争气的一家,我安排她妈到我家当保姆,可是她妈手也太脏啦,居然一次又一次偷我家东……”
“咚咚咚……”倏然,包厢门被推开,几名面无表情的侍者走了进来,带头的那个将刚刚带走的卡交还给小天,并态度冷淡的通知道:
“二位,这张挂着殷氏集团的信用卡,已经无法正常使用,此包厢的消费金额请另行结算。”
“谢特!”殷晴不耐烦的站起身,阴恻恻的瞪着对面的一群侍者,厉声质问道:“你特么说清楚,什么叫无法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