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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南下遇袭

人生一大乐事: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虽比不上丞相府的伙食,也没有琼浆玉液,但能在野外吃到烤鸡也不错了。出门在外一切从简嘛。

游小鱼翻烤着手中的野鸡,指挥着福兴多加点柴火。她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自从随凤柏衡南下以来,她就没吃过啥好料的。为了早点到达金陵,他们夜以继日地赶路,打尖住店时也是来去匆匆,无暇他顾。本想借这次南下的机会四处看看的,但看到一直未展眉的凤柏衡后便打消了此意。知道他在为客来居的事担忧,她又帮不上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增加他的负担。至于一路上公孔雀时不时的挑衅,她都选择漠视。

原打算在此歇息一会再上路的,但今日风和日丽,停靠的地方又流水淙淙,绿油油的草地让人想在上面直打滚,这不诚心是在邀请她留下来嘛!

游小鱼实在不想这么快就上路,马车坐得她屁股疼,于是她无赖地躺在草地上大声地叫着:“累死了,我走不动了,让我先睡会儿。”

“又没让你赶车,你小子有什么好累的?”凤柏青摇着扇子从另一辆马车中下来,偏偏然走至她面前。

“屁股累啊!”闭目养神的游小鱼想都没想就直接回道。

屁股?用词真……

下人真是下人!不过听她这么说,是有点“累”呢。

游小鱼奇怪公孔雀这次为什么没与她抬杠,她睁开眼看向好象在摸臀的某人,奸笑地跳到他面前:“怎么,三少的屁股也‘累’?要不要小的帮您揉揉?”

被看穿的凤柏青尴尬地摇扇道:“说什么呢!你以为爷是你啊。哼,下人就是下人,享不了福!”真不知刚才自己为什么会不由自主地摸……摸屁股?!

“丁卯,你和福兴去那边的林子里拾点干柴,准备生火。”在河边饮马的凤柏衡突然唤着游小鱼。

“恩?爷,天气挺暖和的啊,不需要生火啊!”虽进入深秋,但越往南走反而越不冷。游小鱼摸不清凤柏衡想干啥。

这丁卯有时聪明机灵,有时反应缓慢。她不是喊累嘛,现已晌午时分,他们的干粮已吃完了,只能到下一站进行补给。想多歇会儿,总得生火吃饭吧。

凤柏衡哂笑道:“我知道你们赶路赶得累了,今日就在此多歇会吧,一个时辰后上路。三弟,你随我去打点野食。”

随即,他们就各自分工,为这难得一次的野外之行忙碌着。

“喂,这样不会烤焦吗?”凤柏青指着不停添干柴的福兴,问向游小鱼。

“你烤还是我烤啊?我会不知道火候嘛!”游小鱼鄙视地看着一旁无所事事的公孔雀,自己不烤还一直问来问去。

“爷是提醒你别烤糊了,要是糊了的话你就得负责把它全吃了。”

“放心,就算烤不糊我也不会分你的!”

“那只鸡可是我打的!你想吃还得看我乐不乐意。”

“是吗?鸡啊,鸡啊,三少说你是他打回来的,如果是的话,你叫个两声给我听听。”游小鱼认真地询问手里烤的鸡。

“……”

看着连烤东西都不消停的两人,凤柏衡彻底无语。自那次三弟被丁卯骂后,只要两人碰到一起就会抬杠。他不是不知道南下这几天,三弟总寻空想激怒丁卯,不过后者竟没与他抬杠,这到让他疑惑了好久呢,今天才知道原来是屁股“累”得没力气抬了!呵呵,看来还是早点上路的好啊。

游小鱼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拿出个碧绿色的小瓶子,倒了点金黄色的液体在鸡上。

凤柏青好奇道:“这是什么?”

凤柏衡了然道:“蜂蜜。”

“爷真聪明。不像有的人啊连常识都不知道。”游小鱼把已烤的七成熟的野鸡涂满了蜂蜜。

“二哥是食神,他当然知道了。”凤柏青不服道。

“我只是闻到了香味。”凤柏耸肩衡望向自己的三弟。

“……”

游小鱼的这只鸡本是为凤柏衡烤的,到最后却被厚颜无耻的公孔雀瓜分了一大半,某人吃完后还说了这么一句:“看不出你这丑八怪手艺还不错嘛。”这话气得她直想杀人,诅咒他喝水呛着,吃饭噎着,去哪都被打劫!

吃饱喝足后,一上马车她就被晃得直犯困,没多久便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她醒来时却发现马车停了,她看看周围,发现凤柏衡和福兴都不在。

咦,人都到哪去了?怎么四周静悄悄的?她掀开车帘看向外面,天呀,这是什么情况?太阳早已落山,周围有点黑,辨不清前方黑衣人有多少,但来者不善,各个目露凶光,全身散发着一股杀气。凤柏衡他们站在车前,就连公孔雀都一脸严肃地立在旁边,手中的剑随时出鞘的候着。

不会吧?她是诅咒公孔雀出门被打劫,可对象也只是公孔雀啊!老天爷,你不是耍我吧?你啥时这么灵验过啦!对方人多势众,再看看他们这边,除去不会武功的福顺、福兴、她之外就只有凤柏衡、公孔雀、侍卫兼车夫的阿大阿二阿三阿四六人了。怎么算怎么不划算!好在她的轻功足以保命,万一打不过溜为上策。

游小鱼听见凤柏衡谈吐自然地问道:“不知各位为何挡我们的去路?”声音无丝毫慌张。

其中一黑衣人答道:“有人不想你们去金陵,现在回头可保一命,如硬要去,杀无赦。”

“笑话!不想我们去我们就不去吗?他当爷是吃素的啊!我凤柏青可从未怕过任何人。”凤柏青摸着手里的剑,冷笑地望向刚才那说话之人。

公孔雀还真没怕过任何人!凤相最宠的第三子,当今太后又是他姑妈,还真没人让他怕!这些人也不怕得罪朝廷!游小鱼在心里想着。

“那只有得罪了,”黑衣人眼光闪了闪,剑已出鞘,然后说道,“杀。”

“福顺、福兴,退后。”

密密麻麻的黑色向凤柏衡他们袭来,出手之快、精、准,看来是职业杀手。游小鱼担心地看着与黑衣人战到一起的凤柏衡一行人,向老天祈祷着一定要赢啊。她不能上去帮忙,只有呆在马车里不暴露出自己来,省得他们为自己分心。

不清楚到底有多少黑衣杀手,只见打退了一波又来了一波。温文而雅的二少耍起剑来也不落人后,游刃有余。游小鱼不知道公孔雀的武功怎样,但看他打伤对方十几个人气息也没乱就知道他挺强的。

一开始凤柏衡不想伤人,只想逼退这帮人,但见对方往死里打的招数,阿二阿三又受伤,只得下狠心凌厉起来。三弟自幼学武比他早,资历比他好,他不用担心,他担心的是体力经不起这持久战,再这样下去,大家都会有危险。

领头的黑衣人倒不知晓凤家两兄弟的武功这么好,原以为只是花拳绣腿的公子哥,如今看来是他们掌握的情报不够。他们人虽多但也没占到多少便宜,已经伤了不少弟兄了。他看向马车前面的两个小厮,对同伙使了下眼神,率先向福顺、福兴杀去。旁边的人接到暗示,纷纷上前。

凤柏衡看出他们想以不会武的福顺福兴为突破口,遂趋身上前与带头人战到一起,对凤柏青大喊道:“三弟,你带他们先走,我随后跟上。”

“二哥不走,小弟怎能先走?”凤柏青一把扶起被打晕的福顺,挥剑挡开袭来的刀剑。

游小鱼在马车里急得团团转,福顺福兴虽没受啥重伤但都被打晕了过去,阿二阿三被砍了几剑战得比较吃力,只有阿大阿四可帮着凤柏衡和凤柏青。

怎么办呢,在这样下去说不定真会……

“原来马车里还藏了一个!”一黑衣突然冒出来,说着就向游小鱼砍去。

被这突发qing况吓傻的游小鱼愣在当场,眼见刀向她劈来,应是无动于衷。千钧一发之际,“哐”的一声剑响,那名黑衣已被震到几尺之外。

“想死没那么容易,爷不让你死你就得活着!”凤柏青边打退围在马车周围的黑衣边对游小鱼吼着。

谁说她想死的?她只是被吓得没反应过来而已。救人时嘴巴还这么恶毒,难怪会被追杀!

游小鱼缓过神来,在心里腓腹着凤柏青。

突然,一只箭向凤柏青背后飞去,游小鱼大喊道:“小心,箭!”

凤柏青虽躲过了那只箭,但肩膀却被划了一刀。

“三弟!”

“爷!”

那刀上淬着毒,只见浓浓的黑血源源不断地滴了下来。凤柏衡飞快奔来扶住他:“丁卯,快带三少先走。”

“二哥,我没事,小伤而已!”脸渐泛白,嘴唇变乌的凤柏青拄剑强撑道。

“三弟,伤口得尽快清理,放心,我们随后就跟上。”凤柏衡强行把他扶上马车,与贴身侍卫为他们开路。

游小鱼依照凤柏衡的指示迅速驾起马车向前方冲去,在凤柏衡他们的协助下,她很快地冲出了包围圈。

没有月亮,看不清方向,游小鱼只凭着感觉驾马向前,飞奔了好久确定无人追上来后,她逐渐减慢速度,任马随意前行。

她掀开车帘进去,看见凤柏青早已晕了过去。肩膀上的伤已被他随意包扎过,但血依然不断渗出来,弄脏了一大半毯子。再这么流下去,这只孔雀很有可能因失血过多而亡。虽然他总是与自己抬杠,但今天毕竟是他救了她,他不仁她总不能不义吧。

哎,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游小鱼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紫色小瓷瓶,坐到凤柏青面前,解开被血染浸的布条,用自己的手帕蘸水擦净他伤口周围的皮肉,然后敷上药粉,药粉进入伤口会产生些微刺痛,昏迷中的凤柏青不禁微微皱眉。

看来姑父给的这瓶药挺有效的,血已被止住。现在该拿什么包扎呢?游小鱼翻翻马车里的暗柜,都没找到可用来包扎的布条,咦,那公孔雀用什么来包扎的?

恩,反正他的衣服破了,撕下一块应该没关系的。游小鱼干脆把凤柏青受伤的一边的袖子全撕了下来,连带着里面的亵衣也扯下了。她迅速为他包扎好,收拾好一切走了出去。

马车已经停了下来,马儿把他们拉到一小溪旁,正好可以清洗下弄脏的手帕。晚风徐徐吹过,游小鱼顿觉后背一股湿意,原来自己早被吓得汗流浃背了。

哎,不知凤柏衡他们有没有顺利杀出重围?希望他们能顺利赶上来。游小鱼洗了下脸,顺便灌了一壶水,叹气地走向马车。

毒已被解,但因失血过多,公孔雀依旧没醒,后半夜某人发起烧来,她没有治疗发烧的药,只好用凉手帕为他降温,热了凉,凉了再热,周而复始后热度终于退了下去。

“水……水……”凤柏青呓语道。

刚要睡着的游小鱼只好任命地起来拿水壶,扶他靠在自己身上喂他喝水。哎,这辈子她还没这么伺候人过。怕他再要什么,她没再动,靠着柜子不知不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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