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索度和索星竹两父子终于回来了,今天虽然很艰苦,但是还是胜了,敌军退了3里地,随着军队的回来,也回了一批的伤员,牧文诗看到以后就过去帮忙处理伤员去了,一整天都感觉自己没什么事做。
因为是平地的正面对战,伤的人还是挺多的,好在大多数都是轻伤,只要上上药就可以了,也有一些比较重的,牧文诗帮着处理重的,光王泉和李默两个也忙不过来。
又一个比较重的伤员来到帐篷内,牧文诗看了一下,全身多处外伤,最主要的是他的胸部被刺了,现在呼吸都困难,看来是有气胸了,牧文诗找来一块宽绷带用力的给他困住,这个年代没有胶布,要是有胶布的话就一块宽胶布紧绷的贴上就内封的很好,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封好,真的急死她了。让小六处理着其他的外伤,她检查着还有没有比较重的外伤,除了胸部的是比较致命的以外,其他的都还好,看着这个人的嘴唇还是紫的牧文诗着急了,问李默有没有针之类的,她给他做个缝合就好一些,找来枚针,线用酒泡着,针用火烤了一下,牧文诗以最快的速度给他缝上伤口。在缝好以后,看着他的已经是意识模糊了,这个地方哪有什么管子啊,有管子才能让他活过来啊,牧文诗急了,她无法找到管子能来让她来做引流的,看着呼吸渐渐变弱的士兵,牧文诗很无力的坐在地上,这个就是落后吧,就算是铁管子都好,但是都没有。摸了一下颈动脉,搏动已经很缓慢了,难道就这样看着这个生命在眼前消失吗?找来李默,他也无能为力了,牧文诗感到深深的挫败,其他的内脏伤还好弄,可是现在是气胸,当肺部组织被压缩到一定程度不解除压迫的话就会休克,危及生命,牧文诗尽最后一点力,即使知道起不了什么作用,她为那个将士做着胸外心脏按压,但是,最后也没有留住那个士兵,牧文诗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大帐篷内,路合他们还在总结着今天的战役,牧文诗就只是坐在一边,刚才做CPR的时候手上的水泡没破都破了,已经破了的皮也被弄掉了,现在在渗着血,但是,她好像都没感觉到疼,只是呆呆的坐着。
钱岁茗看到牧文诗进来,以为她会凑过来听他们说什么的,但是,她却一反常态的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呆呆的,一动也不动,看着她今天才包好的手敷料已经拿掉了。
路合感觉到身边的钱岁茗在看什么,他也抬起头,顺着钱岁茗的目光看过去,看到是牧文诗呆呆的坐在一边,他走过去,看到她的手水泡破了之后的皮被撕掉了不少,很多地方都在渗血,但是,好像她没感觉一样,只是呆呆的坐着。
“岁茗,你去拿些创伤药和敷料过来吧。”路合拍了一下钱岁茗的肩膀,小声的说着。
钱岁茗看了一眼牧文诗,对着路合点了点头,就出了帐篷。
大家都在看着不像往时有活力的牧文诗,一点都不习惯她坐在那呆呆的,寒晖走到她身边,试图跟她说话,但是,她都好像没有反应似的,钱岁茗拿了敷料进来,路合和他两个人就帮着牧文诗小心的弄着手,而牧文诗就像个木偶一样任他们弄着,也不叫疼,也不说话就只是那样坐着。
“岁茗,有没问是什么事让她这样啊?”路合小心的为牧文诗包扎着手。
“军医说刚才她帮着救一个士兵,但是,伤的太重,她找不到办法救他,到最后连自己的手都弄的伤的更严重的了不顾,在那按压胸口,还是没能救回,然后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钱岁茗帮路合捧着牧文诗的手让他好包一点。
路合听了以后看了一眼还是没有反应的牧文诗,眼里是掩饰不了的担心,更有的是心疼,看着她的手心疼,看着她这个失落的样子更是心疼,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带给人快乐的人,从来都没有轻言放弃的,很有冲劲的,也是一个很善良的人,虽然老是跟人斗嘴,但是却是最心软的人,现在她应该是为了没能救那个士兵在难过吧。
“文诗,文诗~”路合试着叫牧文诗,手在她没有聚焦的眼前晃着。
牧文诗现在感觉自己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她感觉到有人跟她说话,但是她不想说话,看着眼前晃动的影子,她又想起那个士兵的脸,她腾的站起来,跑回了自己的帐篷。
路合和钱岁茗被突然站起身的牧文诗给吓了一大跳,直到她离开了帐篷才回过神。两个人互相望着,彼此眼中都是茫然。
晚饭牧文诗没来吃,路合给她装了一份,现在正端着饭菜来到她的帐篷外,叫了几声都没有回应,他只好径直的走进去,看到牧文诗就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脚,脸埋在膝盖上,那个样子是那么的无助,让人心疼。路合把饭菜放在桌上,来到床边,坐在边上,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头。
牧文诗抬起头,看到路合坐在床边,“你有事吗?”牧文诗幽幽的问着。
路合看到牧文诗跟他说话了,就好像心里本来是装个大石头,现在石头没了的感觉,愿意说话就好。
“你没吃饭,我给你送过来了,去吃一点吧,还有很多伤员需要照顾呢。”路合很温和的说着。
牧文诗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饭菜,其实现在她真的没什么胃口吃,不过,现在战争还在继续,要是她就因为一个人就这样的话,那么接下来还有战事,那些伤员怎么办。她看了一眼路合,点了点头,下床来到桌前,拿起筷子,把饭一口口的塞进嘴里。
路合看到她吃饭了就稍微放心了些,不过,她这个样子根本就不是吃饭,而是将食物塞进嘴里,战争就是如此,肯定会有人因此而丧失生命,虽然他也不喜欢战争,但是这是必须要面对的。以小部分的牺牲换来全国人的安稳日子,这个是一种定论了。
牧文诗睡不着,来到营地外走走,不能走远了,只能在附近走走,一直以来都是生活在一个安稳的年代,在现代的中国没有战争,只有和平的安宁,虽然也有各种各样的事故,也有天灾,但是这些都是很让人心疼,大地震的时候她每天都感觉到心被什么揪住一样,看着那些往日的楼房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时候,她的心都是疼的。但是,没有战争,和平是最重要的,不用担心会有什么袭击之类的,能够跳舞唱歌,吃喝玩乐,真的很幸福。
牧文诗漫无目的的走着,在远处是敌军的扎营处,这就是战场吗?今天没有月光,除了营地有着光,四周的都是黑暗的,感觉空旷就像会吃人野兽一样,随时都会扑过来,牧文诗感觉心里闷的慌。
牧文诗活动了一下手脚,现在她真想有个沙袋让她痛快的踢一场,或者能够不停的跳舞发泄一下。好像有什么声音,不像是她发出的声音,现在她离营地有1里地左右,应该也不是营地里传来的,牧文诗停下来,竖起耳朵,的确是有很细微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大,要是屏着呼吸仔细听还是能听到的,牧文诗慢慢的往后退,眼睛睁大的望着四周,莫非是对方来偷袭,此刻只有这个想法在她的脑子里打转。牧文诗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即使是很暗,但是还是看到了有身影在动。牧文诗撒腿就往回跑,突然她的肩上刺痛,原来是她被射到了肩膀,那么她就是对的,的确是对方啦偷袭,她撒开了嗓子喊了起来:“梁军来偷袭了,梁军来偷袭了,梁军来偷袭了……”牧文诗一边跑一边喊着,完全不顾身后射来的箭,她用的是蛇形跑法,这样对方想要瞄准的话就难了,营地里的人听到了她的喊声,已经戒备了起来,而身后是动用了箭阵了,她的腿上又受了一箭,她狠狠的摔倒在地上,但是她依然还在叫着。
钱岁茗在巡查的时候就听到了说梁军来偷袭,声音是从营地外传来的,他问了守卫才知道牧文诗刚才到了营地外走动。他冲到营地外面去,用剑挡着迎面而来的箭,看到牧文诗倒在地上,但是嘴里还是在不停的喊着,他心的狠狠抽了一下,恨不得把那些射到她的人给杀了,他跑到她的面前,把她抱起来,往营地里跑去。
“你怎么出来,梁军来偷袭了,赶快让大家小心啊。”牧文诗看到钱岁茗来了抓着他的衣服激动的叫着。
“我们已经听到你的通报了,放心,我们有对策的。”钱岁茗紧紧把牧文诗抱在怀里,看着她身上的箭,心里真的是痛极了,他宁愿那些箭是射在他身上。
牧文诗感觉到钱岁茗紧紧的握着自己,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以往不是气急败坏的跟她吵架,就是一副欠扁的样子故意激怒她,而现在这个似乎是有点带有是紧张和关怀的样子,像要找谁拼命的样子,还有看着她受伤的地方有着悲愤的样子真的是第一次见,是在心疼她吗?此时的他还真的挺让人心动的呢。
钱岁茗飞快的往营地跑去,他们一直以来都在防备着敌方的偷袭,时刻都有准备着,现在即使是来偷袭他们也有应对的方案,只是看着牧文诗越来越没精神的样子,真是很担心,怎么每次她都是受伤的那个呢?上次去郊游的时候受伤的也是她,现在又是她,真是不能让人省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