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废物!”安宁王在看完一张小信笺后,勃然大怒,将屋中的古董全都砸了个稀巴烂。下人们远远的躲着,不明白主人为什么突然间生那么大的气。此时宫中雪妃娘娘的女侍小何来了,见到如此情况,有些犹豫,不知是该进还是不该进。
“什么人?”心情已稍平复些的安宁王察觉到小何站在门外,开口喝问。
“回王爷,雪妃娘娘在陪皇上,派小何前来领命。”小何走进屋里毕恭毕敬的回道,见安宁王仍是黑着一张脸,便远远的站在了门口,不敢上前来。
安宁王此时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扬声道,“来人!”很快,厅堂里便出现了一批奴仆将堂上收拾的干干净净,王爷踱着步子慢慢走到座位旁,坐了下来,问小何道,“皇上在陪雪妃?”
“是。”小何心有余悸的偷看了眼安宁王,继续说道,“雪妃娘娘近日身体不适,皇上一直陪在身边,已经连着好几日未上朝了。”
“哼,还真是多情皇帝呀!”安宁王不由一阵冷笑,又问小何道,“这么说,皇上用膳也是在雪妃那里?”
“是!”
安宁王忽地站起身来,走到小何身旁,以极魅惑的声音低声说道,“本王要你帮忙捎话给红莲使,能做到吗?”
小何从心里打起了战栗,只能点了点头。
皇宫内的云裳宫,只有主仆二人。
我见犹怜的雪妃娘娘,也是安宁王的红莲使吃惊的问着刚刚回来的小何,“他们找到了宝藏?”
“嗯!”小何点点头,继续说道,“听说就在你当时住的那间房的下面。”
“什么?”咣当一声,雪妃手里的杯子掉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半晌,她回过神来,又急急的问道,“那主人怎么说?”
“嗯……”小何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王爷说要你将功赎罪!”
“赎罪?”雪妃看着小何那充满同情的神色,不由心中一动,追问道,“怎么个赎罪法?”
小何低下了头没吱声,从怀里拿出一个黑的发亮的瓷瓶,递给了雪妃,说道,“主人要我把这个交给你。还说……”
“还说什么?”雪纪接过瓷瓶,心渐渐的下沉,但仍是继续问道。
“主人说这是他研制多年的仙丹,特献与皇上和娘娘共用。”说着,小何低下了头。
“哈……”雪纪的眼溢满了泪水,可嘴上仍旧微笑着,看上去不由让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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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草草的打发了左丞相,就急匆匆的赶来云裳宫,人还没到,就听到他大声嚷道,“美人儿、美人儿,朕回来了,等急了吧?”在见到雪妃时却愣了一下,随即几步来到近前,将雪妃搂在怀里,一叠声的问道,“美人怎么了?怎么哭了?是病又犯了吗?”皇上回头对身后的太监喊道,“快,传太医!”
怀里的泪人儿却说话了,“不用了,臣妾就是好一会儿没有见到皇上,觉得很是想念,所以便流了些泪,皇上不必担心。”雪妃用白衣拭了拭泪,更是梨花带泪,好不可人。
皇上不觉看的有些痴了,喃喃道,“美人儿,朕怎么以前就没有遇到你呢?你真让朕看不够哪!”
雪妃掩嘴一笑,她的睫毛上还有些许泪珠,映着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光芒一闪,皇上心中一动,不由一把将她拉在怀里,便压在了身下。
“皇上。”雪妃有些娇嗔的声音响起,她轻推开皇上,笑道,“臣妾该用药了,等妾身用了药,再来服侍皇上不迟啊!”
感觉怀里柔若无骨的人儿不见了,皇帝一时怅有所失,却又有些无奈的笑骂道,“你个小妖精,成心让朕急是吧?!”
雪妃轻趴在皇帝的身上,朱唇微启,吐气如兰,“就算臣妾是妖精,见了皇上您不也成了只乖猫吗?”
“你这张小嘴儿,朕听着还真受用!”皇帝轻刮了下她的鼻子道。
这时,宫女小何端着药碗,站的远远的,雪妃眼角一扫,轻巧的从皇帝身上起来,说道,“把药端过来吧!”
“是。”小何走至近前,半屈下膝将托盘中的药举至雪妃面前。
雪妃将药碗端起,轻啜了一口,不由皱起了眉头,撅起了小嘴,“好苦!”
此时皇帝起身坐在了她的身旁,见她把殷红的小嘴一撅,不由爱怜道,“来,美人儿乖,吃了药病才好的快啊!”说着,拿过她拿回到托盘里药碗,亲自嘴她吃起药来。
“不要嘛!”雪妃将身子一扭,全都委进了皇帝的怀里,将脸埋在皇帝的胸前,闷声道,“臣妾不要!!”
“乖啦。要不朕生气了!”皇帝假意板起了脸孔。
雪妃小心翼翼的将脸从皇帝怀里抬起来,偷着看了看他的脸色,小声说道,“那臣妾要皇上喂!”
“好好好!”看着美人儿有些怯意,皇帝忙缓和的脸色,连声说好。
皇帝将满满一汤匙的药送到了雪妃的口里,打算再送第二口,却发现她的两腮鼓鼓的,刚才的药根本就没有往下咽,皇上把脸往下一拉,刚要责怪她,却被她一把搂过他的脖子,将唇印了上去,皇帝猝不及防,被灌下一大口苦苦的药汁,咕嘟一下全都咽下了肚,来不及喊叫,已被滑进口的丁香小舌缠住了,药碗早被皇帝扔在了一边,抱着雪妃双双滚到了床上,小何拾起药碗悄声的退了出去。
恩宠过后,雪妃面露潮红,服侍皇帝将衣服穿好衣服,冲着皇帝福身嫣然一笑,“臣妾谢皇帝陛下恩宠!”
“你个小妖精!”皇帝用手指轻点了点她的鼻尖,甚是爱怜。
“皇上饿了没有,臣妾可是有些饿了呢!”雪妃开始朝皇帝撒起娇来。
“那就让下人送些吃的来吧!可千万不能饿坏朕的美人哟。”皇帝宠溺道。
很快太监便端上来一碗莲子羹,清爽滑口,香甜四溢,看着雪妃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皇帝也感觉腹中开始咕咕的叫了起来。
“皇上,啊!”雪妃舀了一匙递到皇帝的嘴边,学着母亲哄婴孩的样子,逗的皇上呵呵笑了起来,却没有去吃她的食物。
“怎么了?皇上。”雪妃纳闷的问道。
“朕不饿,美人儿你自己吃吧!”皇帝搪塞道。
“瞎说,臣妾都听到皇上的肚子叫了。”雪妃不满的撅起了红唇,“难道陛下连臣妾都信不过了吗?”
“不是的,不、是的。”皇帝的额头隐隐有汗昌了出来,感觉肚子开始一阵一阵的绞痛,抓着雪妃的手也急剧的颤抖起来,费力的抬起眼来,却看到雪妃的也是满头大汗,手里的汤匙和碗全都洒在了一边。这是怎么回事?皇帝在心中瞳付:中毒吗?可自己什么与没有吃啊,除了,除了刚才雪妃以口喂他的那药汁!
推开已疼的趴在他身上的雪妃,皇帝想冲出去喊人,却发现自己虚弱无力,一下跌在了地上,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来人,传传太医!”却没有一个人进来,皇帝努力的向门口爬去,终于有人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皇帝一把拉住他的腿,极虚弱的说道,“快,太太医!”来人慢慢的蹲了下来,极悠闲的回道,“皇上,您怎么了?为什么趴在地上啊?”说着,将皇上慢慢的扶了起来,让他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自己则毕恭毕敬的在他面前站着。皇帝抬眼看去,却是安宁王,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云裳宫呢?霎时,皇帝明白了一切。
雪妃入宫是安宁王送进来的,开始他还对她有一点防范,但雪妃多病,娇滴滴的甚是惹人怜爱,日子一久,便渐渐的松懈了戒心,再加上雪妃很会讨人喜欢,所以……唉!悔呀,皇帝咬牙看着一脸得意的安宁王,“你!你!”
“臣在,皇上你有可吩咐?”安宁王好整以暇的眯眼笑问道。
“你不得好死!”皇帝拼尽最后一口力气咒骂道。
“是吗?”安宁王假装瞠大了眼,随即又说道,“可据我所知,天一亮本王就要是这个国家新登基的皇帝了!又怎么会不得好死呢?”
“你,你做梦!”皇帝气的哇地吐出一大口血来。
“为什么是做梦呢?”安宁王耸了耸肩,“忘了告诉你,宫里的侍卫和京城的飞羽卫队已经全换上本王的人了。还有,太子殿下在宫外放人杀人,到时朕会尊奉先皇遗旨诛讨太子。”
“你……”皇帝瞪着大眼便断了气,满脸的不甘与愤怒,可惜,无力回天。
安宁王轻松的掸了掸身上的披风,瞄了一眼就快要死了的雪妃,唇向上翘了个极好看的弧度,说道,“你为本王立了这么大的功,放心,本王一定会厚葬你的!”说完,便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翌日清晨,云裳宫内发现两具尸体,一位是当今皇帝一位是雪妃。当众大臣还未从震惊悲伤中回过神来,就又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极少过问朝政的安宁王出现在金鸾大殿上,说皇帝口谕,立他为储。当下便有性子耿直的大臣提出了疑问,而结果便是被安宁王也就是现今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砍了头,这样一来,即使大家心中不服,也不敢再有人言语了。
“还有人有异议吗?”坐在龙椅上的安宁王笑着问一众大臣,却没人敢于回答。
这时,朝中元老左丞相走了出来,朝着安宁王深揖一礼,问道,“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即是先皇传位于陛下,那前朝太子该做何打算?”
安宁王诡异的一笑,“先皇遗旨:前太子私自出京,纵火行凶草菅人命,废其太子称谓,交由本王处置。”又对着目瞪口呆的左丞相说道,“丞相还有问题吗?”
左丞相轻摇了下头。
“那你不会再妨碍朕登基为帝了吧?”安宁王走下宝座,笑吟吟的看着他,狭长的眼里已现杀机。
左丞相退后一步,行了个跪拜大礼,高声呼道,“既有先皇遗训,自是真命天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其他大臣见丞相已经下跪称臣,全部跪下三呼万岁。
见到丞相的动作安宁王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不由一阵得意:江山已尽入我手,只待后患一除,看天下谁敢不臣?!
而得意至极的安宁王自是也没有发现左丞相低垂的眼眸里一闪而过的精光,退未必是败!丞相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