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还需心药医,刘蓉得知古飞扬平安回来,胃口大开,病也好了大半,消瘦的脸颊一时半会虽难以恢复丰盈,但憔悴的容颜有了生机,一扫往日的枯黄萎顿。她坐在梳妆台前,精心勾勒着面部轮廓,耳边忽想起飞扬轻声的呼唤。
化妆盒跌落在地,她四下张望着呼喊:“飞扬,飞扬!是你么?你在哪里?”
“蓉蓉,是我,怎么忘啦?是用意念和你联系的,还在飞机上,不过很快就要到了!”古飞扬透过她的双眼,看见镜中的容颜,故意打趣:“哇,蓉蓉,变瓜子脸了,啧啧,真漂亮!”
她捂脸道:“别取笑我,都瘦了,难看死了!飞扬,那晚的事情真对不起,一直没机会和你道歉,回来我再慢慢……补偿你。想吃些什么?我去吩咐厨房!”
“哪里难看了?你怎么着都和花儿一样美丽,那晚是我错在先,怨不得你。蓉蓉,别忙活了多休息,山珍海味也不及你秀色可餐!”凌舒雨的事,他决定先露下口风,“蓉蓉,我这次死里逃生,多亏了一位朋友帮忙,那个,她可能会在咱们家住上一阵子,你不介意吧?”
他的甜言蜜语,刘蓉正飘飘然舒泰无比,说:“你的事情自己做主,问我干吗?你一定吃很多苦,不要劳神了,回家再细说。”
“咳咳咳!”机舱里一阵轻咳。
“呵呵,你是女主人,当然要知会你一声,嗯,先再见,亲一个!”古飞扬心满意足地睁了眼,凌舒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装睡!刚在捣什么鬼?贼兮兮的样,撅着嘴干吗?”
古飞扬摸了摸脸,煞有介事地说:“有吗?我怎么不知道?点点,一会儿见到我家人要有礼貌,笑脸相迎!”
她朝古烈的后背歪了歪嘴,说:“我有些担心,万一他们凶我!不欢迎我怎么办?”
“怎么会呢?你可是我救命恩人!有我在,任谁也休想欺负你。”古飞扬先给她吃颗定心丸,说:“这些天一直没睡好,回去后你先休息,蓉蓉病着,我去和她打个招呼便来找你!”
凌舒雨委屈道:“我也受了伤的,光惦记着她!飞扬,你变了许多,再不像以前那般疼我了!”
“怎么可能!我永远把你放在首位,亲疏有别,当然先去瞧她,她的病因我而起,礼貌上和她打个招呼,马上就来陪着你!”
凌舒雨这才转怒为喜,说:“也好,你去和她说清楚,以后别再缠着你了!我等你回来帮我洗澡,脚不能沾水的!”
两人说话声音很小,古烈多少还是听到了些,重重冷哼了一声!古飞扬听了她这番话,无异于兜头淋了盆冷水,心里拔凉拔凉的。
古家的楼宇近在眼前,门口站了大堆人,长时间在飞机上坐着,凌舒雨双脚触地很有些不适,才上车没一刻便又要下地,忍不住一个踉跄。古飞扬当然不会袖手旁观,搀扶了她,古烈不知她脚底几乎已无完肤,十分看不惯她的做作,皱眉侧目径直进了家门。
凌舒雨很不服气地扮了个鬼脸,这一切,杨晗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这女孩是谁?妖艳狐媚,怎么穿了飞扬的衬衣?她悄悄拽了拽刘蓉,低语:“去啊!”
刘蓉也正迟疑着,片刻才向前拥住他,问:“飞扬,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她们的小动作怎么逃得出凌舒雨的眼去?她死死抱牢古飞扬的胳膊,他尴尬道:“蓉蓉,这么多人看着,进屋再说,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凌舒雨,凌小姐!”
刘蓉恍然,飞扬说的朋友就是她!红了脸,退后一步说:“凌小姐您好,我叫刘蓉,喊我蓉蓉就行。”
他们俩个当面搂抱亲热,凌舒雨醋劲上涌,全然忘却先前的叮嘱,哼了一声,古飞扬暗道不妙,忙将众人一一介绍。
杨晗阅人无数,内心深深责怪儿子,刘蓉先前病的死去活来,才有起色,他便领个妖精般的女孩回家,说什么救命恩人!两人分明有鬼。她也不理会古飞扬,挂了个笑脸,说:“凌小姐,飞扬得脱大难,全仰仗您了,真是万分感激,不知住在何处?可要派人送您回去一家团聚?稍后,我们古家定会登门重酬!”这番话彬彬有礼,骨子里却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意。
凌舒雨挑了眉头,他妈妈真可恶,搞小动作不算,连家门都不让进?!古飞扬打着圆场:“妈!她独身一人,受了伤,在咱们家暂时调养一段时间,先进屋再说吧!”
她就势笑嘻嘻地说:“伯母!打搅您了。”
杨晗不好拒绝,勉强一笑,说:“凌小姐,请进!”
古飞扬稍稍缓过一口气,不料,凌舒雨挪了半步,娇滴滴地说:“飞扬,人家脚好疼,抱我!”
糟糕!第一次见面就得罪爷爷、妈妈,以后可怎么相处?还有个刘蓉被晾在一旁,朝她传了话:“蓉蓉,我先将她安顿好,稍后和你解释!”
凌舒雨给了众人一个下马威,十分得意,不理会异样的目光,却也不是真走不动路,只搂了古飞扬的腰,一瘸一拐地进屋。安置在了三楼客房,古飞扬厚颜回了自己房里,几女正在议论凌舒雨,他一进来,便都识趣地闪人了!
经过那晚的误会,刘蓉心境成熟了许多,两人才冰释前嫌,她并未将凌舒雨当回事儿,听众女一说,反倒起了疑心,问:“凌小姐她没什么事吧?可要请医生?看你,额头都冒汗了,我整个毛巾去。”
古飞扬心中有愧,拦了她,说:“蓉蓉,她的事情说来话长,空闲时我再细说,哎!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他说着,慢慢解了衬衣扣子,刘蓉羞道:“你,你才回来就……”
露出满身伤痕,古飞扬沉声道:“蓉蓉,这次若不是她,我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了!”他说的是真话,饱含的浓浓情意,大半却是因为凌舒雨!
刘蓉不疑有他,心顿时软了,自责、愧疚,泪水滑落,指尖轻触着他的身体,带出了哭声:“怎么会这样?还疼不疼?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见已奏效,古飞扬抱住了她,说:“不疼了,这点小伤不碍事,看你瘦成这样,我才心疼!乖乖地不哭,拿套你的衣裤给我,她没得换洗。”声音越说越小,拭着她的泪水,内心充满歉疚:“蓉蓉,我也是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
刘蓉点头不已,忙着找衣服去了,不经意地问:“凌小姐在咱们家住多久?”
“这个……还不清楚,她孤苦伶仃一个人,又受了伤,如果想住久点,就由着她吧!这番救命之恩,怎么也难以报答!”
刘蓉很是赞同,拿过两套全新的衣裤,说:“嗯,她一个女孩子,你去终不方便,我照顾她吧!我是你的……你的事便是我的,替你还她人情也不为过!”
她这番话显然以妻子自居,古飞扬越发无地自容,可让她前去,无疑是火上浇油,天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说:“好老婆,你还病着呢!多休息,我送了衣服就回来的!”
凌舒雨在房里等得无聊,不住冷哼:“就骗我!拿个衣服这么久,定找机会亲热去了!哼,穿你衣服又怎么着了,我偏喜欢!别人爱看不看!”
从刘蓉那脱身,古飞扬马不停蹄赶来,她正绷紧脸拽着衣服扣子,在她小脸亲了一口,调笑道:“衣服拿来了,要不要老公我陪你洗澡?”
凌舒雨手掌不停在脸上擦着,推开他,哭道:“碰过别的女人,不要靠近我!谁是你老婆!她才是吧!?和她说清楚没有?”
古飞扬错愕地看着她,心刺痛了一下,柔声说:“点点,不要这么说,没人能拆散我们俩!你才是最重要的,相信我,听话,洗澡去!”
凌舒雨眼圈更红了,道:“你们一家子都敌视我!一个个都向着她!如果有一天,他们逼我走,你会不会和我一起离开?”
知她受了家人冷落,忧心不安,古飞扬安慰道:“点点,关系会缓和的,不用担心,我永远站你这一边。”
“嗯!你说的,可别不算话,陪我洗澡,我们很久没一起了!”凌舒雨破涕为笑,几天没洗澡难受的厉害,拉了古飞扬陪她,重温往日的甜蜜,两人难免胡闹了一番,他身上淋得透湿。凌舒雨替他解了衣服,道:“飞扬,你也洗洗,我帮你擦背。”
“你的脚泡在水中不要紧?”
小心避让了伤口,她轻柔擦洗着背脊,说:“不要紧了,先前坐得太久,下地很疼,现在好很多了,黑阴大哥的伤药很管用的!”
两人隔世重逢,她的小小欺骗只是不舍得离他,古飞扬心中亦是如此,毫不在意道:“黑阴对你可不一般。”凌舒雨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轻声道:“呵呵,你吃醋了?我早和他说过,只把他当哥哥!便宜你,我又是处女了!占人家两次……”
她吹气如兰,绵绵话语令古飞扬心猿意马,哈哈笑着,在她胸前捏了一把,说:“今天不行,医生说不能剧烈运动,伤口再开裂会很麻烦!”
凌舒雨笑着拧还他:“我又没说现在!你想得美,我还得好好考虑呢!和她说了没?”
“嗯?啊!还没……这不忙着么,不把你安顿好,我哪有心思理会其它?来,擦干净抱你回房,别着凉了!”古飞扬在刘蓉跟前是游刃有余,片刻便能哄得她开开心心,对凌舒雨却半点没辙,只能拖着。
“哼!一句话的事情,有那么复杂?先前去了那么久,几百句话也说完了!”凌舒雨任凭他抱回了房间,张口在他脖子上咬出两排牙印。
古飞扬大声呼痛,将她放到床上,摸了下脖子,有些粘湿,凌舒雨捏了内衣拎起,满脸不悦,冷笑道:“她的?牌子不错,对她挺好的呀!”
“新的,我帮你穿!”
内衣明显大了一号,她将古飞扬的手拍开,解下丢过一旁,怨声道:“以前我没这么小的!”他贼贼地笑着,双手攀上娇乳,揉捏着:“就这么挺好的,大有什么用,挺拔才是真的,日后老公时常帮你按摩!”
“你到底什么时候去和她说?”凌舒雨想到他和别的女人一起,浑身不自在,冷冷问道。见他不支声,似觉不妥,双肘将他从身后推开,转过身体靠近了他,“飞扬,我想离开这里,我们自由自在的生活有什么不好?我……什么都依你!”她说着一手握住了他高昂的下体,仰起头红脸指了指微启的小嘴。
他浑身毛孔舒张,倒抽了一口凉气,意乱、情迷,俯身吻住了她的双唇。
门很不合适宜地敲响了,古飞扬慌忙穿着衣裤,她却不慌不忙等着,伸了双手,大声说:“飞扬!帮我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