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谷,宛眉终于看到那个传说中的山谷的时候,距她被掳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五天五夜,可是,而在她的感觉里,这段时间似乎比五天五夜还久远。
那是一处深藏于群山之中的山谷,到达那里之前,需要经过一片常年不化的冻土层,也就是所谓的冰川……
无忧谷所处的就是在这样一个山颠终年覆盖着积雪的层层山脉之间,上山的时候,数个路段由于险峻而变得十分难走,而那个庞大的驼队早在他们走出戈壁的时候,就神秘的失踪了。
现在的队伍一共不过十几个人,独孤湛策马向前,前往无忧谷的路途似乎不想让宛眉知道,所以这一路上,独孤湛是用一条手帕将她的眼睛蒙上的,就像是一年前,他进谷的时候一样。
所以,这一路上宛眉听到了泉水潺潺,感觉到天气变得冰寒刺骨,却最终仍然没有弄懂进谷的正确路程。
终于,蒙着眼睛的帕子被拿开,宛眉挣扎着睁开眼睛看向四周。
失望……
只是发现自己被带到一个装饰粗犷朴素的大屋里面,窗外的天色已晚,实在看不出这个地方有什么特别。
独孤湛没有进屋,她可以听见他站在走廊里面大声地和几个语调亲热的人打着招呼,然后房门剥啄,还没等宛眉反应过来,阿依尔就推门进来。
“嗯,洗澡水准备好了。”阿依尔的脸颊红彤彤的,看也没看宛眉一眼,就急匆匆的逃走。
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在房间正中摆放了一个巨大的木桶,然后是一桶桶的热水注入桶中……
阿依尔又回来了,仍然红着脸:“少主吩咐,让你好好洗个澡。”
宛眉走向那高高的木桶,然后转眼望她:“他呢?他在哪里?”
“他在隔壁,洗澡……”阿依尔垂下目光:“请您快些吧。”
宛眉用手撩起一捧温热的水,她本不想洗澡,可是又抗拒不了这温热的水的诱惑:“嗯,你退下去吧,我不需要人服侍。”
“可……”阿依尔犹豫了一下,还是被宛眉的气势镇住了,只好缓缓地退出房间。
宛眉冲到门边迅速的落下门杠,然后几乎是虚脱的向回走,逃不脱了吧?那么只有屈服?
她的唇向上,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这就是女人的命运……
如果,在五天之前,有人说她会成为一个男人的女奴,仰人鼻息过活,打死她也不会信。
宛眉慢慢的卸去衣衫,踏入温热的水中,良久之后,她拿起阿依尔留下的干净衣物换上。目光不由得游移向房间里面摆放的一张大床,上面铺着暖暖的毛裘。
本是盛夏七月的日子,可是这个山谷是在终年积雪的山中,早晚的气候竟然会像是深秋十分得那么寒冷,怪不得……屋子里还有一个燃得正旺的炭火盆。
宛眉在炭火盆旁的铺着的毛皮垫子上跪下,用阿依尔留下的牛角梳子梳头。
房门被推了一下没推开,然后她就听见独孤湛猛然提高的嗓音:“开门!”
宛眉眉毛也没有撩一下,继续梳头……
一把锋利的剑刃从门缝里伸进来一挑,门插应声飞了出去,跌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宛眉仍然没有抬头,独孤湛随后踹门的声音很大,然后他又关门,插门……
“既然这门如此不安全,还关个什么劲儿啊。”宛眉的语调凉薄,握紧了梳子的手指贤得发白。
独孤湛不说话,昂然走到她的身前,用手握住宛眉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他明显也是刚刚洗了澡,半长的头发湿漉漉的,身上随随便便的披了一件白色布袍。
“怎样?”他挑高一边的眉毛,嘴角带着邪佞的笑容,语调略显轻浮:“准备好了?女奴?”
女奴?呵……她倒是忘了……她该怎样开始?要先做什么呢?
宛眉回应一般牵动嘴角,一丝微笑逸出。
她本以为作为女奴,她的职责只要顺从……但是……现在看来她想必是估计错误。
“你想怎样?”仍然是镇定凉薄的声音:“我不是已经被你抓来了?”
“不够……”独孤湛微眯眼睛:“你不会一味这一路上的那些,就是我想要的吧?”他攥住宛眉执着木梳的手腕,轻柔的抚摸顺着手腕滑落,抚上她小臂上的的那点殷红……
宛眉微微的出声低笑:“这个……我就知道……”
她站起身,坚定的目光一刹那闪过一丝绝望。即使她在心底告诉了自己千万遍,可是她仍然在张嘴前紧张地舐了舐唇。
而他,在看到她的这个小动作时,眼底闪现了一丝类似于幽默的神情:“知道的话,就开始吧。”他的语气漫不经心。
然后他迈步径自向那张大床走去……
宛眉站起身,看着他大咧咧的往那床上一斜,那模样仿佛像是某种大型的猫科动物掠食前的慵懒:“过来……”
他的嗓音嘶哑:“这一次,你先来……”
这什么是什么啊?如果搁在一年前,独孤湛的这句话就能点得她的心头无名火起,可是现在……
宛眉突然想起单嬷嬷的话,如果女人无法摆脱那个命运的话,就只好去改变那个男人。
她应该如何做?
努力的回忆前几夜,他是如何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