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依旧含BL情节,非喜勿入,还望见谅。
“你这次来,是为了找叶轻寒?”朴风的声音很低,上官辉却听得清清楚楚,眼角微微翘起,淡淡道,“我的朴风,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多心了?”
朴风一听,脸色顿时通红,“我不是这个意思……”
上官辉却不等他解释,便打断了他,沉声道,“是,我是为了找他。但……”上官辉将眼神转到朴风脸上,修长的玉指顺着朴风脸颊的弧度延伸过去,“也是为了找到你。”上官辉的眼神专注到让朴风都无法将视线移开,那眼神,炽热如火,紧紧地将朴风裹紧。
“风,你决定离开的时候,我没有阻拦,因为我以为我可以等,无论多久,都可以。只要你愿意,我便会在夜雪宫的静雪池边等你回来,摆上一桌好酒好菜,一起再把酒言欢,纵横天下。”上官辉说道这里停了一下,将朴风又像怀里拦了拦,仿佛是想将朴风融进自己的身体一般,温软的唇在朴风的额上轻轻的吮吸,朴风也忍不住伸出手,环住了上官辉的细腰,腰细如柳枝,不足盈握,却坚韧又弹性,显出他年轻的气势。
“可是……后来我恍然明白了一件事。”上官辉说完这句话,两眼深情地望着朴风,此时的朴风乖巧地像只猫,仿佛被这夜的寒冷所逼,又像上官辉的怀中挤了挤,轻声道,“什么事?”
“我明白了”,上官辉说着,将脸凑得更近,声音也越发的轻,却因为是挨着朴风的耳朵说的,朴风不禁觉得耳边痒痒的,虽然有些不舒服,却不舍得避开。上官辉继续道,“风,本就是上天的宠儿,是上天不舍得收去的珍宝,可是,我不是,时间流逝,我会老的。”
朴风突然觉得心中一阵悲凉,凉的透骨,当初之所以离开,除了因为无法容忍他的残忍血腥意外,就是害怕这一点:害怕两人离得太近,终有一天到了分别之时,自己又要经历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他已经痛怕了,这种痛不必杀人,杀人会杀到麻木,可这种心痛不会,他爱过一个为他而死的人,只是当他爱上她的时候,她已处于弥留之际,时至今日,他也分不清那究竟是爱还是感激。之后,又有无数的江湖朋友,义结金兰的弟兄纷纷离他而去,等到最终世上无人复识君。
数年后,不意间他认识了一个人,这个人让朴风这个名字在江湖上声名鹊起,那个人便是上官辉——那时候江湖上还没有夜雪宫这个门派,那时候的上官辉还只是个侯爵之子,武艺平平,却极富盛名,那时候江湖第一美人不是个女子,却是个官宦子弟,而那个官宦子弟就是他——上官辉。
“风,如果我老了,牙齿掉光了,头发也白了,你还会不会要我?”上官辉用细长的手指托起朴风的下颌,嬉笑地问道。
朴风无言,眼中却晶光闪闪,默默地点点头。
“那如果我死了呢?你会不会一开始很难过,但不久后又移情别恋,喜欢上另一个人?”上官辉仿佛要将朴风看穿一般,但眼中的柔情却弄得化不开,仿佛浓墨一般,砚台一遍遍地画着圈,那墨便越来越浓烈起来。
朴风觉得自己连呼吸都不能了,心中绞痛着,满脑子里只有上官辉的话,一遍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上官辉,他知道他们在一起是冒天下之大不讳,他知道他们在一起后果会很严重,他知道他们在一起,总有一天会痛苦,痛苦生死两隔,他不忍,不忍让上官辉独自一人去那冰冷的彼岸,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他……怕死。
很可笑,朴风一直都清楚。向他这样一个活了这么久的人竟然还是会怕死,可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得到的越多,往往想得到的就越多。也许是看了太过的死亡,他对死亡充满了难以知心的恐惧。
“你会不会陪我一起死?”朴风惊得连手都松开了,上官辉不曾想到朴风竟然会对这个问题有如此之大的反应,忙安慰道,“风,你别怕,我是说笑的。我的朴风,只要好好地活着就好,你只要好好地活着,我就别无所求了!”上官辉将朴风的手又放到自己腰上,仿佛自言自语般轻轻道,“只是千万别把我忘了才好……”朴风一阵伤痛,手死死抓紧上官辉的腰,仿佛怕他跑了般,上官辉被抓得生疼,却连哼也没哼一声,只是让下颚抵在朴风的头上,低语道,“风,离开叶轻寒,就算是为了我,好不好?我不想让你两难。”
“你为什么偏要对付叶轻寒不可?”朴风松开抱紧的手,从上官辉下颌环成的空间里挣脱出来,一脸的痛心地凝视着上官辉,仔细地想捕捉到他脸上的每一丝变化。
上官辉的脸色变得冷漠地比这夜还让人心惊,“我和他,本就是水火不容,势不两立的两个人,我与他,终究只有一人能存于世上?这么多年,我是为了你,才一直没对他动手,可这一次,是他先行动手,逼得我不得不还手!”
“他先动手?”朴风不解。
“怎么,你不知道?”上官辉的笑容中透出一种异样的神色,朴风立刻嗅出空气中危险的味道,“这次他主意打到弄月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