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张少寒不停的思考着,也不知道精灵王国有多少像伊沃这样的高手存在,他如果想报仇,只有推翻精灵王的统治,灭了精灵王国才行,不然,精灵王格鲁只要稍稍施展一下荣华富贵,不知道有多少好手为他效力,如果张少寒他自己不是孤身一人,而是有权有势,也不至于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被人撵来撵去。
“哎!如果有机会的话,自己一定要步入仕途或从军!”张少寒暗自下定决心。
走了几天,张少寒发觉自己好像迷路了,看着手中粗糙的地图,一时间傻了眼,怎么越走越荒凉,一个人影儿都没碰到。
要是商队的人还在,肯定会指出张少寒完全是往相反的方向行进,根本就是南辕北辙,那是通往苦寒之地的存在。
已经走了两个多月了,张少寒完全是迷失了方向,一个人孤独的走着,现在,他已经近一周没吃任何东西了,全靠内力支撑着,要是普通人,恐怕早就饿得爬不起来了吧!干粮早于一个月前耗尽,一路上来都是靠打猎为生,这些天来,不知道是他倒霉,还是因为动物迁徙,基本上没有猎物,到现在他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把寒冰之剑当做拐棍,强力支撑着自己前进。
“难道我要饿死在这里么?”张少寒一阵苦笑,这恐怕是穿越史上最倒霉的存在吧!活生生的饿死?
突然,前面传来水流声,有河吗?那肯定就有鱼了,张少寒一阵兴奋,强打着精神冲了过去。
是一条小溪,水不深,但很急,老远就听到哗啦啦的声响,水质十分的清澈,可以清楚的看见河底,但有句话怎么说的,“水至清则无鱼”,很显然,张少寒失望了,他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看了半个多小时,连一条小鱼都没有!
张少寒无奈的满满灌了一壶水,然后开始渡河,他急切的希望河对岸有些许收获,一时间来不及脱掉鞋袜,走了过去,河水十分冰冷——冷得他的脚腕子疼痛,两脚开始麻木。
每逢走到河水冲击着他膝盖的地方,整个人都摇摇晃晃地站不稳,一时不查,张少寒一脚踩到河底里一块光滑的圆石头上,不小心滑了一下,差一点没摔倒,但是,他猛力一挣,站稳了,同时痛苦地尖叫了一声。
“妈的,脚崴了!”张少寒不住的抱怨道。
张少寒仿佛有点头昏眼花,一边摇晃着,一边调试着自己的身形,防止自己被水流冲走,待他站稳之后,再向前走去,不料又摇晃了一下,几乎摔倒。于是,他干脆站着不动,平复一下躁动的情绪。
张少寒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足足站了几分钟,好象心里在说服自己一样,不时的望向天空。
靠近地平线的太阳,象一团快要熄灭的火球,几乎被那些混混沌沌的浓雾同蒸气遮没了,让你觉得它好象是什么密密团团,然而轮廓模糊、不可捉摸的东西。
张少寒把周围那一圈世界重新扫了一遍,没有任何动物活动的痕迹,这是一片叫人看了发愁的景象。到处都是模糊的天际线,小山全是那么低低的,没有树,没有灌木,没有草——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辽阔可怕的荒野,迅速地使他两眼露出了绝望神色。
“娘的!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张少寒破口大骂道,巨大的叫骂声在整个旷野里回荡。
张少寒在白茫茫的水里畏缩着,好象这片广大的世界正在用压倒一切的力量挤压着他,正在残忍地摆出得意的威风来摧毁自己。张少寒突然发疟子似地抖了起来,连手里的剑都哗喇一声落到水里,这一声总算把他惊醒了。
张少寒在和饥饿孤独斗争着,尽力的鼓起精神,在水里摸索,找到了寒冰之剑。他把包袱向左肩挪动了一下,以便减轻扭伤的脚腕子的负担。接着,他就慢慢地,小心谨慎地,疼得闪闪缩缩地向河岸走去。
张少寒一步也没有停,他像发疯似地拼着命狂奔,不顾疼痛,匆匆登上斜坡,急切的希望对岸有动物或者别的可以吃的东西,可是他到了山头,只看见一片死沉沉的,寸草不生的浅谷,他暗自嘲笑了一下自己异想天开,把身上的包袱再往左肩挪了挪,蹒跚地走下山坡。
谷底一片潮湿,浓厚的苔藓,象海绵一样,紧贴在水面上。张少寒每走一步,水就从他脚底下溅射出来,他每次一提起脚,就会引起一种吧咂吧咂的声音,因为潮湿的苔藓总是吸住他的脚,不肯放松。
张少寒挑着好路,从一块沼地走到另一块沼地,并且顺着边缘,走过一堆一堆的、像突出在这片苔藓海里的小岛一样的岩石。
张少寒不停的幻想着前面会出现一群鹿群什么的又或是结满可口果实的树木,再不成要是能碰到人就再好不过了,他不得不这样想,不然,他就用不着这样拼命,早就会躺下来死掉了。
一路上,张少寒常常弯下腰,摘起沼地上那种灰白色的浆果,把它们放到口里,嚼几嚼,然后吞下去。这种沼地浆果只有一小粒种籽,外面包着一点浆水,一进口,水就化了,种籽又辣又苦。他知道这种浆果并没有养份,但是他仍然抱着一种不顾道理,不顾经验教训的希望,耐心地嚼着它们,努力的吞咽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张少寒被一块岩石上绊了一下,因为极端疲倦和衰弱,他摇晃了一下就栽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