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寒亡命般的奔跑,一口气直至狂奔进了巨木参天的森林里,再也抗不住,先是双膝脆倒,跟着往前仆去,一个经典的恶狗吃屎,脸孔枕着冰冷、腐臭、湿润的黑泥里,摔的七荤八素!
不过暂时还是安全的。
这段时间以来,张少寒可是过着风餐露宿、亡命天涯的日子,每天为了躲避精灵王格鲁的追捕,可是费尽心思、东躲西藏,想不到那个精灵王居然没死,不知怎么搞的居然复活了,肯定是那个地狱魔鬼伊欧弗搞的鬼。
听不到追兵的声音,这使张少寒心理上好受一点。森林里树木繁多,枝叶杂乱无章,最大限度的限制了敌人——银飞马战士的飞行,虽然被他们追上只是迟早的事,但逃走总有一线生机,坐以待毙并非他的性格。急促的呼吸使肺中的空气似被抽空.仿佛要炸开一般,一阵阵晕眩袭击着张少寒的神经,他以无比的毅力和意志支撑着。他不想被人像捉只鸡那样子手到擒来,捉回去见精灵王——格鲁:那个已经把自己出卖给了魔鬼的精灵王。
轻微的破空声随着吹来的风送进耳里,还有马的嘶鸣,张少寒心中一震,自然伸手到背后背着那柄寒冰之剑,若是单挑,他们没有一个是张少寒的对手,要知道他的太极剑法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是无敌的存在。
一咬牙,张少寒爬了起来,往着高及人膝的草林一脚高一脚低踉跄地奔去,四周的草木愈来愈密,他不得不拔出与自己血肉相连的寒冰之剑,为劈出一条逃路而奋力。很快张少寒那疲倦至不能动的肌肉陷进完全麻木的境地,支持的只是他的意志,若非自幼修炼武功,锻炼体质,耐力惊人,不然,早已躺了下来。当张少寒从一堆密集的茅草堆钻出来时,忽地一脚踏空,原来是个斜坡的边缘,疲惫欲死的他哪还能收得住脚,一个踉跄,如无敌风火轮一般从坡顶直向下滚去,也不知压断了多少花花草草,"噗咚"一声,最后掉进冰冷刺骨的河流里。水流湍急,张少寒身不由己的被河流带得往下游冲奔而去,眨眼间已被冲流了一百多丈。
追兵的声音迅速减弱,远远地被抛离在后。张少寒心中暗呼侥幸,河流可以暂时让他们找不到自己,以为他已经逃向河对岸。
感谢如来佛主、观音菩萨、玉皇大帝…………等等满天神佛,河水把张少寒带离森林,直到离森林数里外的一个河谷中,水流开始渐渐放缓,他这才爬上岸来,再也支持不住,就那样昏死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半夜时分,天空中繁星点点,人与人的斗争在穿越前的现代,张少寒已经感到十分的厌烦和无聊,可是穿越后他仍身在局中,使他不得不奋战下去,他可不想再死一次!
张少寒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但他却不会天真到以为自己已经逃离了险境。他无意见撞破了这惊天的大秘密,精灵王——格鲁估计牺牲任何事物也要杀了他,并夺取他手中的寒冰之剑。他感觉自己手中的寒冰之剑不简单。
这会是什么东西?难道像倚天屠龙记里面的倚天剑、屠龙刀互相攻击,斩断,然后冒出个九阴真经、武穆遗书之类?应该不会这么无聊吧!这可是神器,想到那铺天盖地的寒气,冰封一切的能力,他才舍不得斩断,要知道这把剑可是透明的,可以透过它看到另一只手掌的指纹。
张少寒爬起身来,虽是肌痛筋疲,软弱无力,但却已远胜昏迷前的状态,在微弱的星光下,河谷外是个大灌木草原。张少寒在边缘的灌木丛里浑浑噩噩的走着。
饥饿在煎熬着张少寒的意志,明天早上首要之务,是要猎取一头可充饥的动物,未来逃亡的日子还长,一天不能离开精灵王国,一天还是在危险里。
“嗖!”
一道劲风从左方袭至。
张少寒身子一扭,躲避了过去。
“咚!”劲风插进张少寒左侧的树身上,原来是一支长箭,箭尾还在晃动。
“好险!”张少寒暗自叹了一口气,随后手一动,剑来到右手里,心中不由的有些惊慌,倘若精灵王格鲁的追兵神通广大到这地步,他还真是无话可说,不过他们只能得到他自己不屈战死的身体,除此外再无其他可能性。
“啊!”一声尖叫从左方十多丈外传来。
张少寒沉喝一声,子弹一般窜向声源处,飞快的刺出一剑。
张少寒要证明给所有人看:自己可不是软柿子,什么人都可以捏的!
眼前黑影一闪,张少寒手中剑刺出。
在微弱的星光下,那人身形一闪,退到大树的暗影里,似乎不欲与张少寒硬拼。
张少寒猛地推前,长剑改刺为劈,若非他体力不及平常的十分之一,刚才那一剑对方根本就避不了。
黑影一闪,那人的剑巧妙地向上挑,想化张少寒必杀的一击。
张少寒闷哼一声,在两剑接触时,运力一绞,四两拨千斤,眼看对方长剑脱手,忽地一股剧痛从臂肌传来,张少寒惨叫一声,反而是自己长剑堕地,这才知道全身肌肉酸麻,刚才一时不慎,强运劲力,使早已疲惫不堪的肌肉负荷过重,终于痉挛起来。
张少寒左手扶着剧痛得伸不直的右手,急速退后闪躲,几乎摔倒,连忙运气使了一个千斤坠,稳住身形,戒备起来。
那人并不追击,反而叫道:“你没事吧?”声音娇美清脆,原来是个女子。
张少寒愕然望向从暗影走出来的女子,在星光下隐约见到健美的女性身形,是一个精灵。
张少寒心中一紧,再后退两步,道:“你是谁?为何射我一箭?”
如果是精灵王格鲁的追兵,他拼了命也要把她当场格杀,以免暴露行踪。
女孩呆了一呆道:“咦?你原来是人,对不起!我还以为你是一头野兽,所以才射了你一箭,这个时间从没有人到这里来。”
张少寒暗自好笑,什么你原来是人?不过还是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格鲁派来追捕他的战士,便一切好办。何况女孩的语气温和,使他被袭的怒意大为消退。
东方的天际这时露出一线曙光,日出的时间终于来临,藉着这些微光,张少寒一边搓揉已没有那么痛楚的右臀,一面暗自打量着这位女孩。
大约在十七、八岁的年纪,尖尖的耳朵、俏丽的瓜子脸配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婀娜体态,焕发着动人的青春气息。挺秀的鼻子,分外显出她柔顺可人的性格,张少寒不由心中暗赞。打量女孩的同时,她也在打量着张少寒。
“咦?你受了伤!”张少寒这才感到身上的旧伤口迸裂开来,鲜血流下。
鲜血从张少寒西装衬衫里渗出来,从神殿逃出时他曾受到精灵王格鲁的卫队——银飞马战士的围攻,张少寒虽负伤冲出重围,亦逃不过浑身剑伤的厄运,此时的他如同乞丐一般,衣服已成碎布条。
一阵晕眩袭上来,失血过多的张少寒摇摇欲坠,介乎昏迷和清醒的边缘时,一只滑嫩的小手插进他的肋下,张少寒此时无力向前扑去,少女娇柔的身体支撑着他。迷糊中的张少寒听到她说:“让我扶你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