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松,就那瘦子,江苏人,政治学院的,爱好是拳击……最大的希望是全世界比他帅的男人都是光棍……最想看到的是美女身边都没有男伴。
冯三怀,学英语的,但骨子里却是极其民族主义的,向人介绍自己第一句必定是“坚决打入敌人内部的忠诚中国人”,最大的心愿……暂时还不知道。他说他是河北人,但郁然从他身上看不见燕赵慷慨悲歌之士的半分风采,倒是排骨很多。
最后一个,刘保,江西革命老区的,最大的心愿是学好数学回家当山区的数学老叔,原来革命老区还有些地方很不发达,刘保是他们乡五年来走出来的第一个大学生。不过这厮是属于蔫坏型的,看上去比跟薛晴搭话那男生还羞涩,但他跟女朋友好上已经三年了,属于吃了窝边草的兔子。
“郁然,甘肃人,这是我女朋友薛晴,学军医的。”轮到郁然自我介绍时候,他将袋子打开掏出些土特产送给三位室友,拥了一下薛晴道。
高小松羡慕不已,心理极度不平衡之下大口塞着杏脯嘟囔:“没天理啊没天理,为啥你千山万水的还能跟人南京军医学校的花花草草勾搭上,瞧你三大五粗的样子……没天理啊!”
冯三怀很贪嘴,杏脯不是很酸但也够味,他一把一把咀嚼着吞下肚子,瞥了一眼愤愤不平发神经的高小松打击道:“这是有水平的表现,那像你,一看就知道是头色狼,要我是女孩子,保准第一眼看见你终身都不想再见!”
冯三怀的女朋友也来金陵大学上学,他第一个进的寝室,高小松进门时候两人正甜甜蜜蜜打电话,于是高小松大学四年里爱唠叨的毛病便由此正式开始了!
薛晴笑笑爬上郁然的三号床铺,花了三百块钱买的新被褥被她细细拆开,却从自己的小包里取出阵线来重新缝补,原来她早有准备的!
郁然知道这女孩的细心体贴,但还没有想过居然这件事她也早早想到了,冲愈发羡慕的三个室友一笑,找出新领的干净毛巾,却伸手将薛晴的鞋袜除下,薛晴一惊羞得急忙缩腿,郁然却早抓住她纤润珠圆的脚踝,细腻的皮肤上溅上了些许泥水,宛如晶莹流转的玉石上落下泥淖,便在薛晴脸色直欲滴红的当然,郁然将她双腿双脚擦拭干净。
“我靠,受不了鸟,我有事先走一步哈,晚上在宿舍弄火锅吃。”高小松只觉自己鼻子要流血,薛晴的美貌本就能让人失魂,更何况这娇羞不胜的模样,便是他们看不见郁然手中女孩的秀足,也恍惚不能自已,当下砰一声踹开门拔腿便跑,冯三怀与刘保自然跟着便走。
“讨厌哦,快放下别打扰。”薛晴见三人出去脸色才正常一点,分明郁然一只手抓着她的脚踝轻轻一挣便能出来,却不知为什么她总要将原因找在郁然身上。
郁然轻轻握着有些冰凉的秀足,忽然一展双臂将薛晴抱将下来,薛晴低声惊呼中双唇已被噙住,薛晴但觉自己身子不由自己控制了,软绵绵什么也感觉不到,片刻之后方有些许灵魂回归,只是心下却想反正这里没人,总是要被他欺负的,索性便不管了。
生涩地回吻,薛晴觉着自己很大胆了,长这么大连男孩的手都没拉过,今日过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是原来那个冷淡的军医学院花儿。
“要死了,我都喘不过气了。”鼻翼急促掀动,薛晴待郁然放开她的唇后娇嗔一声,双手抱着他脖子不敢面对,唯恐自己火热的双颊给看见。
“宝宝,当初走的时候很急没有执行这道手续,今天咱们也算补上啦。”平息激动之后的薛晴又爬上chuang铺去缝补被褥,郁然便趴在床头看着她细致忙碌时候很是严肃的俏脸忽然笑道。
薛晴白了他一眼,飞针引线居然很熟练将拆开的被褥又缝补好,看看时间也不过十几分钟,心灵手巧不过如此,待高小松三人回来时候,郁然的床被早已晾在阳台上去了。
“后天才是报到的最后一天,还有一天半的时间让咱们挥霍,要不……咱出去找个地儿喝点去?”高小松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看时间还很多便提议道。
“咦?我刚打这门边上过听见有人说喝点?”半掩的门忽然被推开,外面闪进两个一米八多模样甚是接近的粗壮学生,方脸阔口甚是豪迈,当先说话这个瓮声瓮气,挠着头却向后面那个问道。
“嗯,难得!”后面那个憨憨点点头,嘴角扯出一股笑容。
“呃……”高小松心下发憷,这两个虽然没有郁然高但要粗壮好多的家伙可能是哪个少数民族的,传说不少少数民族的男子都很能喝酒,莫非自己一句话把他们招惹来的?
“哦,那个,我们是兄弟俩,我是老大叫巴图鲁,他是弟弟叫图蒙德,是文学院的心声,打内蒙古来,刚从你们这儿经过听有人说喝,那个就……”前面那个瞅瞅瞠目结舌看着他们两个不速之客的屋内几人,前面那大汉挠挠头笑呵呵道。
或许是他们性子憨直,薛晴的漂亮在金陵大学也难找出几个来,但他们却只是向她礼貌点点头便不肯看第二眼,郁然心里一喜,这兄弟俩若非至纯至善便是意志坚定,这样的人很值得结交。
高小松三人却傻了眼,若说郁然这大个子是学文学的他们倒还能接受,但若说这两个家伙要学文学,怎么他们也觉着奇怪,按理说他们应该被发配到体育系去!
“好,难得大家都这么有兴致,不如现在就去吧,待会儿我还有事的,要晚了可不好。”郁然将袋子里的土特产又分给巴图鲁兄弟俩一些,剩下的薛晴要他自己留点,却郁然都提着要给她,看看天边晚霞燃烧正红,顺着高小松的话头道。
巴图鲁两人欢喜地很,他们出生长大都在帐篷里,严寒中只能用酒来暖身子,火车上坐了几天没有酒喝能让他们憋屈死,眼下看郁然雄壮心想自然他是能喝的,那高小松嚷着要喝酒,自然酒量也是不错,今天可能解解馋了。
但到了外面小餐馆的酒桌上,高小松跟冯三怀见识了什么叫做喝酒,刘保这个家伙果然露出了尾巴一上场就仰起脖子灌了三大杯白酒,咂咂嘴向高小松道:“在我们那儿,别的没有单自家酿的酒还是挺多的,今儿你们谁有钱谁请客,反正我是来吃白食的。”
难怪这厮能把人女孩扯身边三年呢,原来这不遮掩或者说厚脸皮的功夫不弱!
图蒙德很高兴地将那二锅头的瓶盖丢掉,拿起三个喝饮料的玻璃杯直统统倒了满满三杯,一言不发仰起脖子便都下喉,巴图鲁自然不肯落后,这三人眨眼将一瓶酒便喝光了。
“还是我请客吧,我是本地人,下次咱猜拳谁赢了谁请客。”高小松看得心里直打颤,心说还是表现好一点不要待会儿给灌得爬不起来才好,他们总不能把付账的灌醉吧?
郁然牵着薛晴的手坐在旁边,巴图鲁瞪着眼睛给他满满斟了三杯酒:“我们蒙古汉子不说虚的,能喝酒喝,不能喝明说,咱不兴硬撑着的那一套!”
郁然嘿嘿地笑,要论喝酒他还真没怵过谁,三杯酒眼睛也不眨一下便灌进咽喉,接着又倒满三杯酒:“那我先干为敬,待会儿先走一步,弟兄们可不要怪!”
高小松趴在桌子上一边算着口袋里的老人头,一边眼巴巴在几个人脸上转来转去,竟跟冯三怀的心理出奇的一致在念叨道:“倒也,倒也……”
终究是没有人倒下去的,郁然酒量好不过斤半的酒还不会产生什么后力,巴图鲁两兄弟果然是二十年泡在酒缸里长大的家伙,跟郁然喝的差不多仍然还是那么一副憨憨直直不温不火的模样,倒是刘保虽然很能喝终究比不上这三人,没多时便停下杯子不肯再添了,按照他的话,就是待会儿还要给女朋友打电话,喝醉了可不好。
高小松两人大开眼界,薛晴文文静静吃了两三筷子便不肯再用,喝酒凶猛的三人吃饭更是如狼似虎,幸好这餐馆的米饭是免费的,要不然高小松算了算他们三人就能吃自己一周的伙食费。
吃晚饭,巴图鲁兄弟俩要去买几件衣服给家里打个电话,其他人百无聊赖只好回寝室睡觉,郁然陪着薛晴走在霓虹灯照耀的南京街头,身边玉人如兰,时而钻进卖衣服的小店,时而坐在街头捏面人的小摊前面,薛晴俏脸兴奋地通红,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娇媚,不知让上街乱逛的男人们多少次鄙视着郁然。
第二天,薛晴早上不能出来,郁然去商场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又去一家办理股票交易手续的经营店办好了手续,他记得清楚,06年下半年股票市场时分红火,九月中旬投入的钱只要合适十二月末必定能大赚一笔,隐约他记得几个前世里朋友唠唠叨叨跟他说过的股票,大中午啥事没做专门将这事儿搞定,身上二十多万全部投进去,他也没想着赚多少,只要能给薛晴赚来几件衣服钱便足够了。
傍晚时候,红霞满天金叶斑驳,学校通知各个学院的新生去各自学院的办公楼前集合,大学生活的第一个篇章军训,也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