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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0章 工政十八江苏水利中(6)

水之灾甚于旱。旱无田禾。庐舍犹在。今皆漂没。不保一椽。壮者散而之四方。难复本业。今于涧河两旁。相度隙地。草创厂舍。招集流亡。有愿食其力来赴土工者。命诣所在。有司报名注册。俟开工有期。照名安插。给粟给钱。则饥民归之如流水。不致迁土而大去其乡。汉时尚有募民徙塞下以实广虚者。今去幽谷而迁乔木。不离土著。十年生聚。成邑成郡。此二大利也。语云。饥寒至身。不顾廉耻。慈母不能有其子。君安能以有其民哉。故不地着则离乡。轻家亡命。相聚而为盗。此大可虑也。今诚栖有所。资生有基。复业有望。非甚无良。岂甘自绝。从兹犬不夜惊。民皆安枕。此三大利也。涧河一水。远通高宝兴泰诸州县。土皆宜稻。兼饶鱼盐蒲苇之利。此河开。则米薪之船。往来络绎。商贾道便。百货流通。又可藉沿河居民。于堤闸处所。谨启闭。时蓄泄。可以变斥卤而为沃野。此四大利也。古人于治河救荒。皆云无奇策。今明公一举而兼二奇。得七便而开五利。百世之后。犹将载德。岂特七邑三城拜赐而已哉。

荅友人问治下河

阎若璩

曰嘲鲁儒诗云。问以经济策。茫如堕烟雾。其弟之谓乎。是以生长黄淮之滨数十年。而懵然于水道。虽然。尝闻其略矣。潘公季驯治河工成。故老传其要语曰。东去只宜开海口。西来切莫放周桥。此二语者。平平无奇。窃恐神禹复生。不能易已。前之治河者。虽勤劳十二载。专与此二语相反。不惟己不开下河。见人之开。必从而挠之。俾之去而后已。周家桥在高堰南四十余里。翟坝又在周家桥南二十余里。皆坚筑之以捍淮东侵者。淮不东则淮强。淮强则黄弱。然后由清口以达海。彼不惟周桥翟坝而已。且一带尽圯之。以听其冲溢。是以末局虽知建草坝。导淮入运河刷沙。运渐深浚。然不过暂时策耳。岂经久之道哉。今知所以失。则知所以得。惟当确遵潘公名言。广开海口。坚塞周桥。斯无事矣。或曰海不可浚。潮汐往来。人力难以施工。然旧口皆系积沙。水力自能冲刷。故海无可浚之理。惟导河以归之海。则以水治水。导河即浚海之策也。然河非专以人力导也。欲顺其性。先惧其溢。惟缮治堤防。俾无旁决。则水由地中。沙随水去。治堤即导河之策也。或曰海高于内。水不可下。不知江南江北。弟曾历。凡濒海之地。比之腹内特高。但浚治倍深。无碍乎水之东注矣。今日阻挠下河者有三等。一盐城人惧咸水入内。变伤其田禾。一泰州车儿埠人。富商居宅。横当下河故道。一山阳人。有坟在涧河边。惧伤其风水。只观二次勘河疏。皆以开广兴文闸言。兴文闸广。则涧河亦必挑广而风水坏。第三次便以不必广而涧河仍故可见矣。昔人谓救荒无奇策。弟亦谓治水无奇策。苟能守前人成规。勿徇近日浮议。则两河治。万世永赖矣。

答孙屺瞻开海口治下河

汤斌

淮扬水患。下民其咨。先生忠诚体国。正学宏才。为圣主特简。拯兹昏垫。君臣一德。动与天合。自当立奏平成。万世永赖。奏别数月。未敢以片牍上达左右。以先生劳心疏瀹。恕烦清听也。远接手教。仰见大君子慎始图终。大业出于小心。非时辈漫无远谋者所可同日而语。某愚昧无识。未尝久习河务。何敢妄言。然既承下问。不敢不竭鄙见。狂瞽之言。惟赐采择焉。下河之患。固在海口壅塞。然海口之塞。匪自近年。祇因上流不治。河淮失其故道。漕堤溃决。因而多开。止求泄上流之水。以安暂时之漕。不为水求归宿之处。遂以七州县城郭田庐为巨壑矣。皇上南巡。亲见下民妇子田庐。皆处洪涛中。真若痌瘝在身。此天地覆载之心也。即尧舜之忧劳洪水。大禹之饥溺由己。何能加焉。今欲开海口以治下河。皇上之意。固专在民生。然漕运久远之计。实不出此。天下水未有不以海为归者。黄河北岸减水坝由阳安东等处。皆入海之路。潘印川减水坝俱建于河北岸。欲其从灌口入海也。今南岸减水坝之水。将安归乎。归洪泽湖耳。淮湖之水。日增日涨。河流带沙。湖底渐高。清口太狭。则湖逼高堰。昔潘印川用高堰逼淮刷黄。宁犯大忌。浮议沸腾。而不敢轻开尺寸者。而今竟开六坝二矣。更加以三十六湖之水。尽注漕河。漕堤安得不危。故又开一百余丈之滚坝以泄之。其意以为漕堤不溃。则河臣之事毕矣。七州县之民命。可无问也。独不思下河之地有限。而上流之来水无穷。以有限之地。供无穷之源。将来水无所容。一漕堤。势必大坏。由此言之。开海口治下河。非但救七州县之民命已也。实所以为漕运久远之计也。今欲闭漕堤之。必先闭高堰之坝。高堰之不能全闭。欲闭高堰六坝之二三。必先塞黄河南岸之。黄河南岸有毛城铺。北岸有大谷山。徐城可无患矣。王家口以下一路减水坝。不可稍闭。以免洪泽湖之泛滥垫淤。且以蓄水刷沙乎。自砀山以下至清河南北。减水坝三十余座。水分则流缓。流缓则沙停。将来正河运道。不有淤塞之虑乎。又印川之减水坝。比堤稍卑二三尺耳。今与地平矣。昔云归漕者常盈。今何能盈乎。此上河之可虑者也。河督之坚执不移者。不过以开开坝。费帑金无算。今日可塞。昔日何以误开。恐有从而议其后者耳。愚因于会议向中堂九卿言之。治水如治病。因病立方。补泄随时。难以执一。不得以后日之用补。归咎于前日之误泄。昔日开坝以保堤也。今日塞坝以刷沙也。犹先应用大黄芒硝者。用大黄芒硝。后应用参厎桂附者。用参厎桂附。各有其宜。归于愈病而已。此言实有至理。亦欲河督开豁疑衷。从长计议。为国计民生图永远之策。此出自诚心。而不谓河督之坚执如故也。然今日下河工程。当在范公堤外。此非坝水所能到也。但于石丁溪等口。开通一二处。其浮水可去。内地水当渐浅。河湖旧形当渐露。再寻访所谓射阳德胜平旺喜鹊诸湖旧。而以闸坝之水。开引河以归之。再由湖归河。以入新开海口。条分缕析。脉络分明。即大禹治水。亦不过如此。若曰一开口而遂使下河尽为平陆焉。万万无此理也。故目下不在减水坝之塞与不塞。而在地方官不肯尽心相助。呼应不灵。人夫物料。恐难凑手耳。若诸事凑手。即当尽心严督工程。勿惑浮议。成大功者。小小顺意不足喜。小小拂意不足惧。惟先定成局。持坚忍不拔之志。如行兵然。当有定算。偶有胜负。何足忧喜。如弈棋然。当争全局。一着二着。何足较量。下河苦水久矣。今岁之旱。乃偶然尔。若尽如今岁。则海口可以不开矣。前读大疏断无海水高于内地之事。此先生亲身阅历之言。故凿凿如此。只此一言。便是治下河定算矣。故减水坝不可塞。则海口更不可不开。下河之水愈大。则开海口之功亦愈大。惟先生断然持之耳。某以为成功可操券而待也。

翰林侍读乔君墓志

潘耒

君讳莱。字子静。号石林。宝应人。父可聘。明末掌河南道御史。君自幼英敏绝伦。癸卯举于乡。丁未成进士。除内阁中书舍人。戊午诏举博学鸿词。君被荐试列高等。授翰林编修。旋升侍讲。时海口浚河之议起。淮扬郡县。濒漕河者。旧有堤以捍水。河臣某某。设减水坝。泄水东流。灌民田庐。被其灾者七邑。台臣有请浚海口出积水者。上遣官行视。还奏当如御史言。河臣冀董其役。而上以命安徽按察使于成龙。非河臣意。乃别创一议。为疏上之。其略曰。海口高昂。内地低于海潮五尺。疏海口则引潮内浸。更足为患。惟当筑堤束水。使高于潮。方可赴海。请悉闭诸减水闸而建二大闸于邵伯镇南高邮城南。泄洪泽湖天长盱眙之水使入堤。自车逻镇筑大横堤一道。抵高邮。自高邮城东筑大堤二道。历兴化白驹至海口。束所泄之水使入海。其堤在内地者。高一丈六尺。河宽一百五十丈。在海滩者高一丈。河宽一百八十丈。堤面阔二丈。底阔二十丈。此堤筑于积水之中。无从取土。当先定堤基。舟载远土。就近筑围埂。埂成。车去埂内之水。取其土以筑堤。诸工共需银二百七十八万余两。三年而工可毕。请先给帑而取偿于田亩及盐运。七州县合有田十四五万顷。而额田不过十一万顷。河工毕。请丈量之。以额外田为官田。募民耕之。初年。分收子粒。三年后。纳田价于官。给为永业。计可得银二百七十万两。以一百九十七万还帑金。以七十余万益治诸堤。淮南纲盐一百三四十万引。河成。每引省搬运费一二钱。令每引岁输银九分。可得十二万金。七岁则得八十四万。官帑毕还矣。诚兴此工。当设监修官五十四员。分管官一百余员。清地课长官二十余员。皆择才能敏练者补之。优其升转。或工成即升。或帑完议叙。疏入。下九卿诸司会议。疏凡万余言。览者不能竟。君阅之大惊。言其害于司空。司空曰。事必行矣。言之何益。上以役大费多。召河臣与臬臣廷论之。臬臣痛排前议。廷臣多右河臣者。上意不决。命讯淮扬人官京师者。河臣使其客以厚利啖君。君笑不应。淮扬士大夫集君邸。君慷慨言曰。以朝廷言之。请帑至三百万。国用绌矣。题官至三百员。铨政乱矣。泒夫至数十万。民力殚矣。以七州县言之。工未成。害不忍言。工既成。害又不忍言。未成之害。曰筑堤曰泒夫。既成之害。曰卖田曰决河。筑堤先定基址。甲之田在南。取其贿可移而北。乙之墓在北。取其贿可移而南。在一百五十丈以内者。固付之波涛矣。在外者。亦将恐以虚声收其实赂。贪吏之诛求。猾胥之扰害。三百里中有漏网者乎。害一也。役夫一日。官给银四分。例也。而夫所得未能三之一。里甲雇夫。月费银二两许。每邑役数百人。工及数月。犹病不支。今三工并兴。每邑须派夫万余人。又久至三年。是每邑岁费银二十余万。富者贫。贫者逃。不待三年。无孑遗矣。害二也。且夫役数十万之夫。糜二百七十八万之帑。弃民田庐坟墓无算。曰以救田也。然工未成。水中之田民田也。鱼可捕。菰蒲可采也。工既成。民之田河臣之田也。向之糜帑藏。弃庐墓。勤畚锸。以成万不可成之功者。今仍没其产而绝其食。民何利焉。七州县之田。起科不等。有三四亩折一亩者。有十余亩折一亩者。以地有硗瘠也。今但据额丈量。而以其余为官田卖之。即如泰州四亩折一亩。将有田四十顷者。没入其三十顷。而以十顷之田。纳四十顷之赋。能存一人一家乎。害三也。往时漕堤虽屡决。河阔不踰十丈。今引洪泽湖万顷之水。注于一百五十丈之河中。又停蓄于一丈六尺之上。独恃一线烂泥之堤以为固。何必伏秋狂风暴雨而后决哉。城郭且为蛟宫。何有落。何有庐墓。害四也。今日之事。当以死争之。功名不足顾。身家不足惜矣。诸人皆曰善。乃篝镫草议。明日。君入直起居注。是日秋决。故事赐阁臣及讲官饭。君与某学士并席坐。某学士亦言河臣议非是。既而上御南暖阁。阁臣奏事毕。上顾某学士。海口一事何如。某学士复右河臣。上顾问君。君敷奏百余言。剀切详明。上大悦曰。此尔一人意邪。有同者否。君对淮扬人皆与臣同。尚有公议进呈。翼日进议。河臣见之语塞。君复至会议所。具论其得失。声情激烈。闻者感动。虽力主河臣者。不能难一语。吏部尚书李公之芳揖君曰。知仁勇先生兼之矣。户部尚书梁公清标叹曰。江淮之间。可谓有人。某学士亦谢君曰。吾甚愧公。于是河臣议遂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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