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拓一行三人才刚走进大厅,茶都还没喝上,琼华阁老板娘月娘就迎了出来,笑盈盈道:“晏师爷,奴家还以为你爽约不来了呢!”
此言一出,徐鹏举和佟英隆都是狐疑的瞄了一眼晏拓,佟英隆更是警惕地护在了徐鹏举身前。
见此情景,晏拓也已经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她扬扬手严肃道:“这位就是小公爷徐鹏举,你们到底想要怎样?”
佟英隆看着晏拓,眉头紧皱,右手更是瞬间覆上了腰间的宝剑,随时拔剑出鞘。此时,却听得月娘妖媚一笑,俯身行礼,见过了小公爷,然后才道:“奴家有冤要伸,奈何状告无门,正在百般愁苦,没曾想到小公爷大驾光临,琼华阁这回算是有救了。”说完,更是煞有介事的跪在了地上,一副拦轿喊冤的苦主模样。
佟英隆有点摸不着头脑了,看了看晏拓,又看了看月娘。覆在剑柄上的手却仍然不肯放松。
月娘似乎有读心术,风情万种的瞥了一眼佟英隆,然后向着徐鹏举磕头一拜,道:“小公爷你有所不知,民妇好苦啊。绍兴百姓多年来受到何知府的欺压和凌辱,一直活在水深火热、生不如死中,民妇尤甚,只是苦于有冤无处申。昨日听闻南京魏国公来到了绍兴府,民妇大胆想要状告何知府,却被何知府抢先一步,反被他诬告成了乱臣贼子,真是再冤枉没有了。那何知府为了免除后顾之忧,还趁乱送走了何夫人和何公子。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此二人现下正在琼华阁内,之前民妇已经稍一问供,谁知何公子竟然道出了一个惊人大阴谋,而且这个阴谋还是事关小公爷您的。奴家一个妇道人家正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呢,可巧小公爷就来了。”
徐鹏举两眼放光,“惊天大阴谋?还是与我有关的?”
月娘脸色一敛,“正是。”
接着月娘缓缓起身,侧身让开一条道,“欲知事情真相,小公爷请随奴家里边请。”
徐鹏举听说何远程在琼华馆内,而且还揭露了一个惊天大阴谋,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抬步就打算往里走。佟英隆却及时拉了拉他的衣襟,向他微微摇了摇头,多年刀口上舔血过日子让佟英隆对于危险有着本能的预感,虽然他根本说不上来这青楼里面会有什么不妥,但总是隐隐觉得那里面相当危险。
月娘了然的媚然一笑,从袖子里摸出了一样东西,声音轻脆而清晰,“这是何公子交出来的证物。奴家也不知有何特别之处,还请小公爷过目。”
徐鹏举听了很是好奇,轻轻拂开佟英隆的手,脸色雀跃的扑倒月娘跟前,捏过一片薄薄的玉佩就研究起来,这一仔细看,徐鹏举的脸色越来越白,由不可置信渐渐转为了大吃一惊。
半响后,徐鹏举才道,“带我进去!”
月娘轻快一笑,在前引路。佟英隆赶紧阻拦,还猛给晏拓使眼色,让她帮忙阻止。
却没曾想到徐鹏举走到门口,突然转身道:“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你们在外面等着吧。”
佟英隆第一个不答应,他皱紧了眉头,“小公爷,这样不好。万一里面有危险……”
“就算我有危险,我也要自己一个人进去,而且爷爷带着的人马上就该到了。相信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佟英隆苦着张脸,尽量劝说,“既然老公爷马上就来了,要不您还是再等一会儿?”
可是阳光明朗的少年此时却是一脸的深沉,毫无从善如流的念头,他跟佟英隆摆了摆手,再次下令,让他在此守候,不得跟随。
佟英隆一张比鬼还丑的脸耷拉着,苦不堪言。
晏拓也是一脸的不高兴,这是卸磨杀驴么?这是过河拆桥么?人她给带来了,说好的解药呢?晏拓已经猛给月娘使眼色了,可是那半老徐娘直接把她选择性忽略了。恨得晏拓牙痒痒的,却当场发作不得。
而那月娘已经领着人摇曳多姿的走了。
***
“这块玉佩的主人在里面吗?”徐鹏举顾不得这件事情的蹊跷,急切问月娘道,“他……还活着吧?”
关于这块玉佩徐鹏举有生之年并未亲眼见过,却在父亲的书房里见过设计图样,听下人说那是父亲请大明最好的工匠闭关一月有余精心打造的,普天之下只有一枚,而这块玉佩却从未出现在魏国公府内过。
难免好奇的徐鹏举曾瞒着爷爷到处打听,似是而非的知晓了一些这块玉佩的来历和下落,当时根本不敢相信那些道听途说,如今没想到真能见到这块玉佩。
徐鹏举已经根本管不住自己的思想和情感,只想要马上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月娘一路领着徐鹏举往里纵深,徐鹏举只觉得这路是越来越偏僻了,心下也有些紧张,走出琼华阁的主楼,便见到大片大片的竹林,徐鹏举先是一惊,没想到这奢华靡丽的秦楼楚馆之内还别有洞天。翠绿的竹林在风中摇曳,散着淡淡的植物的清香,月娘领着徐鹏举左四十步,又三十步的穿过竹林,然后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处别院。
别院前并未见何远程的踪影,反而有一个清瘦颀长的身影,穿着白色的袍子躺在一张躺椅上,闭目养神着,仿佛睡着了,却更像是专程等待着某个人的到来。
虽然躺椅上的人一动不动,但是徐鹏举知道他在等他来。
月娘不知道在何时已经悄然而退了。徐鹏举也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心怀期待,居然轻手轻脚的走近,却见躺椅上的躺着的人一张俊逸不凡的脸,双眼虽然轻轻闭着,却仍能让徐鹏举觉得他的眉眼间有种熟悉的感觉。
温泯知道徐鹏举在看他,于是缓缓睁眼,那里面深深蕴藏着的冰凉和暗沉令徐鹏举惊得后退一步,如此气度不凡的男子配上这样的眼神,刷出一股刻骨的恨意,可以令人胆战心惊,浑身上下瞬间冒出寒气。
温泯只是慵懒的微微抬头看向他,徐鹏举的脸上虽略显疲惫和惊讶,却俨然一副贵公子的模样,俊美的脸上,带着阳光温雅的笑容,淡淡的闪着光华,一看就是养尊处优、被捧在手心里养活没吃过一点点苦头的样子。
他的阳光反衬了温泯的阴沉。
温泯嘴角勾出一个弧度,意味不明道:“玉佩好看吗?”
徐鹏举情不自禁的抚摸着手掌中的玉佩,通体滑腻冰凉,触感极佳,那低头间贵族般的优雅带着一丝还未成熟的孩子气,却仍然灿烂的让人侧目。温泯微微眯起了眼,总觉得今日的阳光似乎特别刺眼,脸色也是愈加阴沉了些。
徐鹏举对于温泯的神色变化却毫无所觉,只是疑惑问道:“你……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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