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一时怒极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情。现在正是街道上人声鼎沸的时候,贸贸然的在路当央不停地磕头,无论怎么说也会有些招人猜忌。
虽说我们的样子像是做公子的在教训小厮,但无论怎么说还是有些太过引人注意了。
其实陆昊天以前和陆倩发生过什么,我根本就不在乎。今天也就是因为心情失落凑巧拿它当成了出气筒。眼下恢复了理智后,我立即就发觉了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忙把舒云拉起来,“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不问了就是。”
舒云站起来后抹了抹眼角的泪,哽咽得说道“谢小姐!”
我嗯了一声,这才想起要看看走到哪儿来了。
刚刚只顾着走了也没看路,这会儿留心打量了周围的环境后不自然的还是有些愣了,我说这路上为什么这么多人呢。
慌不择路,我和舒云都没有发觉竟然不知不觉走到城南的勾栏坊来了。说是勾栏坊可能有些难以让人理解,如果我换一个说法想必您就清楚了。这里位于吴都城正南,是单独被划分出来的一片区域,而这里在整个吴都城都是大大有名的。盖因这里是吴都城青楼妓院云集的地方,异时空的八大胡同。
十年不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青楼妓馆从来都是那些才子佳人凄楚悱恻爱情的高发地,可是再怎么描摹它也终归还是一个充斥着灵肉交易财色买卖的地方。
这的人每个都是小姐,如果从称呼上算起来好像整个吴都成只有这里才称得上身份最为尊贵的地方。我没有职业歧视对那些迫不得已出卖自己肉体的女子也素来是同情的。但如果落到我自己身上,我实在想象不到一个姑娘家到底经历了多少的悲沧折磨才有胆量放下尊严面对着眼前的恩客们强颜欢笑,换作是我宁肯死也不啻于沦落到那种地步。
以前我们也常溜出来,不过却从没来过这里。不逛妓院,跟随我的舒云舒大小姐自然对此没有意见。我知道她是从心里恶心这里的女人,我呢,说不清,总之时很复杂吧。
实在没想到会走到这里,分清了所处的环境我也是忽然间想明白了一件事。难怪刚才人们看我的眼神那么怪,呃,他们不会把我当成猥琐男了吧。
人都说古人要比现代人纯洁,其实那都是危言耸听。我虽然没来过这里但是对勾栏坊提供的服务却略知一二。除了寻常的业务以外,这儿很多家教坊司还会提供牛郎乃至是娈童服务。
古人纯洁,纯洁在哪里。用唯物论的观点说有需求才会有供给,将如此肮脏龌龊的事情都可以进行到心照不宣的地步。古人能是纯洁的嘛!
话说到这里,我刚才教训舒云时的画面被人当成了什么,我想就不必我细作解释了吧。
咕~~(╯﹏╰)b,心头一阵恶寒,我晃着肩恨不得将满身鸡皮疙瘩抖掉,还是赶快走吧。
刚想着要离开,却发觉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上来一群不怕死的。tnnd无缘无故拦住本小姐的路,活腻了是吧。
为首的也就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公子,古代人什么概念我想大家一定很清楚了。在古代十七八岁就已经到了合法的滚混年龄了。我注意到他时他正涎着脸瞧着我和舒云一阵的谄媚,衣着服饰倒是华美不过偏偏摆出了一副奴才相,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我侧身让了让,以为自己时挡了他的路,谁料他竟然到了我们面前后就停下来了,“哦,这位公子有礼了。”
“呃,干嘛!”我一时诧异忘了按照古人的规矩还礼,大大咧咧的反问了一声。
见我如此无礼,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人顿时就怒了,领头的那个瞪着我哼了一声:“哪里来的野小子,连国舅爷的面子都不买。”
呃,国舅。
这个国舅家自然就是太师刘家,刘家是世代的宗亲。刘太师的女儿是先皇的正宫娘娘,为今已经被奉为孝康皇太后,而孙女刘依依已经公认是当今皇后的不二人选。
如果说他这个年纪也是国舅的话,就应该是准国舅,刘依依的弟弟刘庆旭了吧。
如果以身份而言,我自然一点也不比他逊色。让我买他的面子,凭什么?我本来今天就已经是满腹的委屈,刚才是心疼舒云才强行忍了下来,现在贸然间有人有胆量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当然也不会对他客气了“你们国舅爷的面子如果被我买走了,那他不就成了没脸了嘛。”
我说话声音本来就大,现下又是在盛怒之下说的,自然音量较平时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刚刚原本就有很多人注意到了我们,如今有不少听到人顿时就笑出声来。
刘庆旭哈哈得一笑,倒是没有立即发火,他冲我挑了挑眉,“亮亮身份吧,我怎么没在这勾栏芳见过你,不过别说啊,你带的这个小厮倒是蛮内秀的,不知道用起来怎么样。”
舒云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只是有些维诺的跟在我身边。周围围观的人显然很多人都熟谙这种调调,刘庆旭的话一出口顿时招来了他们的一阵哄笑。
我都说了我因为刘太师的缘故对刘家的人素来印象不好,如今撞上刘庆旭想不到他小小年纪就好上了男色,不由得让我更加确认了刘家蛇鼠一窝的本质。
我嗤然的瞥了他一眼,没心情和他纠缠,躬身作礼道:“在下乡野是小民没有身份显赫的身份,我刚才听您身后称呼您为国舅,恕小人眼拙,冒犯国舅了。”
“哟,不给面子啊。”刘庆旭捏着怪音儿,眼神在我背后的舒云身上一打转儿,像是在品评一件玩意儿般点了点头:“好东西,真是好东西,看看这小身段,这小脸色,细细一打扮可不就是个娘们儿吗。不愿说就算了,怎么着把你身后的那个小厮让给我们乐呵乐呵吧。”
舒云即使再单纯,眼下也能够猜出刘庆旭说的是什么了。她抓着我衣摆的手不由得一阵哆嗦,小模样显得越发楚楚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