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布满天空,无数的星辰挣破夜幕探出来,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漫漫地浸润,扩散出一种感伤的氛围,点点的星空格外澄净,悠远的星闪耀着,像女人苦的细碎的泪花……月亮散发着阵阵冰冷的气息,照在已经被暮色遮住的多多米星上。
半夜时分苍白渗人的月光透进一所废弃的教堂内,酝酿起一种阴森并且令人胆寒的气氛,破旧的大教堂四周的墙壁龟裂并且爬满了各种藤蔓,看上去仿佛是一座巨大的坟墓,一位虔诚的中年信徒把墙壁上古老的黄铜油灯挨个点亮,然后顺手把其中几盏快没油的灯盏,重新加满了散发着细细兰花香的特制灯油。
光线跳跃着在龟裂的石墙上四射开来,大堂重新变的亮堂起来,但是依然有一些角落未被光线照到,在那里仿佛是地狱的入口,令人畏惧不敢靠近。
中年信徒穿着一身白袍斗篷,信徒轻轻的摘下罩在头上的兜帽,露出一张好像是被狂风热沙吹袭了几千年的坚忍而苍老的面庞,但那一双黑的发亮的眼睛令他有了几丝生气。
信徒站在破败不堪的耶稣像前,双手合十,娓娓道:“阿门~”
呼呼呼,风吹动着残旧的木窗,灯火开始跳动起来,如魔鬼的步伐。
啪嚓!一声之前摆在耶稣像前的那个圣水瓶打落在地,圣水流了一地,忽然间地上的圣水“嗞嗞”的开始蒸发冒起了股股白烟,这白烟恶臭无比,犹如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正在被焚烧时散发出来的味道一样。
信徒脸色变的忧愁惧怕起来,手颤抖着从腰间又拿出了一瓶比之前更加精致的圣水出来摆在耶稣像前,然后闭起眼睛双手继续合十,开始念叨一些抵抗黑暗的咒语。
“别吵我~我不喜欢吵闹的地方……赶紧滚开!”不知从哪儿响起了一道女人的声音。
幽幽冰冷的声音,像是一潭正被死尸浸泡的黑色死水,听着就令人作呕,这就像是躲在地狱里的鬼魅说出来的。
信徒汗如雨下越来越紧张,咒语念得也越来越快,“咕噜噜噜。”圣水瓶里的圣水竟然开始沸腾起来,冲破了用橡木做成的瓶盖,涌了出来洒在地上,洒在地上的圣水又如之前一般,蒸发开来。
“别念啦~撕啊!!!我要用地狱的蠕虫封闭了你这张污秽的嘴!”
又是啪嚓一声刚刚摆好的圣水瓶又打碎在地,信徒惊诧无比,跪倒在地上,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白银镶钻的十字架,放在膝盖之前,想要寻求一丝的庇护。
一本厚厚的封面上被镶嵌了许多宝钻的羊皮古书,被信徒从袍子里拿了出来,使劲的翻看着。
翻了快一半时突然停了下来,信徒眼睛发亮,好像揪到了一个救命稻草一般。站起身来,左手高高的举起白银十字架,右手捧起羊皮古书,拼命朗读着上面写的咒文。
一整个篇章被信徒迅速读完,他正想翻开下一页时,篇章的结尾处用梵文写着一句“死亡”,信徒最后的希望破灭在胸,等他翻开下一页时,他看到的是一页枯黄无字的草纸和一个丑陋的骷髅。
“主啊,您是要夺走我的生命了么?”信徒面色凝重,缓缓的开口道。
又是一阵夜风吹来,教堂内的温度正以一种非常明显的速度下降,信徒呼出的气息都变成了白雾,连睫毛上的汗滴都已经结成了细细的冰渣。
一团黑影出现在信徒的后方,信徒明显感受到了这股力量的存在。
信徒紧皱双眉,气息变的急促起来,但是并没有在意他,而是自己,自言自语道:“主啊,黑暗已经吞噬光明,我想我的生命还不会就此结束,因为您的使命催使着我与黑暗战斗!”
话音刚落,黑影拂过,信徒左边肩膀直到腹部,像是被无形的利刃割开一般,左半边腹腔里面的内脏、肠子、鲜血,哗啦啦的流了一地。
信徒的目光开始变的混浊,很明显,他的生命力正在急剧下降,但是信徒依旧面不改色,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说道:“【白雪之豹】利·舍尔纳,哼哼没想到你竟然会来刺杀我,真是有雅兴啊~”,信徒的喉咙里滚烫的血浆正在翻涌上来,令他说话开始变的模糊不清,腹腔内又有两坨内脏掉落下来,不知是哪个器官,教堂内的空气瞬间充满了令人窒息的血腥味,“你……是知道后果和风险的……”,黑影再次闪过,信徒的头颅滚落在地,身体倒在了地上浸泡在了自己的鲜血和内脏之中。
黑影走到信徒的尸体边上,灿灿道:“你对抗的不是黑暗,也不是恶魔,而是来自地狱的使徒。我可爱的【大天使】。”说完大笑一声,慢慢的消失在了教堂之中,异常的潇洒自如。
…………
皎洁的月亮弯曲的如镰刀一样可怕,月光铮亮并且尖锐给人一种好似被针扎了一般的感觉,丘一平透过车窗细细的看着这压抑的月亮,自语道:“月色透人心,今夜定是不眠夜。”
“哈?一平说啥呢?”向召问道。
“没、没啥。”丘一平说道。
车开着开着,忽然间远远的丘一平闻道一股炭火夹杂着烤肉的芳香,还有啤酒的麦香在旁边作为衬托,令人口中生津,丘一平的肠胃立马开始蠕动起来,发出“咕咕咕”的叫声。
“饿啦,哈哈哈,马上就到。”向召笑道。
一会儿后,车子在一家名叫“向召烧烤”的店铺前停了下来,店铺的生意可以说的火爆里面坐满了有些人就搬个桌椅直接就坐在店门口,服务员进进出出忙的不亦乐乎。
向召带着丘一平进了店,上了二楼走到一个可以容纳15个人的独立“vip”包间里。
“向叔,生意兴隆啊,恭喜恭喜啊。”丘一平笑道。
向召得意的笑了笑,谦虚道:“这还不是靠邻里街坊的关照吗,来来一平想吃什么随便点。”向召递给丘一平一份菜单。
“哎呀向叔我还吃什么你还不知道吗?”丘一平给向召抛了一个眼神。
“哦哦哦,我知道啦,你还是好这一口啊。”向召会意走到门外,向下面喊道,“老婆~!上五十串大腰子,二十串白果,二十串小白菜,小菜拼盘再来四碟……还要一箱啤酒。”说完还顺便补了一句,“账记向宠头上。”
丘一平苦笑道:“哎哟我说向叔啊,这账怎么还记向宠头上啊?哈哈哈。”
向召坐到位子上,架起二郎腿,道:“唉老婆钱管的严啊,这钱只好就记向宠头上咯,他也该孝敬孝敬我了。”
三分钟后,服务员就端着烧烤和啤酒上来了,摆了满满一桌子。
向召和丘一平口水都快流了一地,正要开动时,从后面走出一位裹着围裙的主妇揪着向召的耳朵,骂道:“吃!吃!吃!吃这么多看你吃不吃的完,我给你讲钱一分都不能少!还想记儿子头上?!想得美。”
“哎哟疼疼疼,老婆、老婆,你看看这是谁啊。”向召指着丘一平道。
妇人观察了一会丘一平,喜逐颜开,惊讶欢喜道:“这不是丘一平吗?!回来啦,哎哟真是太好了。”妇人还想上去抱丘一平,但想想自己身上还穿着沾满油污的围裙,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一平你随便吃,这账都记在向召头上,安稳的吃!肆意的吃!”
妇人看到丘一平后,向召倒是可以自起腰来,但还是恭恭敬敬说道:“老婆~我们现在要开动啦,可以请您先出去了么?”
“那好、那好,你们慢慢吃,我就先下去啦。”妇人关上门,在门外还念叨着,“哎呀一平回来啦,真是太好了,他一定可以的。”
妇人走后,向召伏在丘一平的耳边小心翼翼的对丘一平说道:“一平啊,以后千万别找个铁公鸡当老婆,苦啊~”
丘一平强颜欢笑的点点头,“是,向叔说的对。”
“开动吧,累了一天了,饿死了。”向召抓起四串烤腰子就往嘴里塞。
丘一平也不客气了开始露出一个“饕餮”的本性,先是文文静静的满上啤酒,然后就开始猛吃!那真是跟饿鬼下山、饿虎扑食一般,双手抓着烧烤就没停下来过。
短短十五分钟,桌上的烧烤和啤酒就少了一半,两人是吃的也多喝的也多,都有点上头。整个屋内啊,都是酒气肉气的,猪闻到都可以腻死过去。
“啊~!!!爽!舒服。”丘一平腆着圆滚滚的肚皮说道,“还是烧烤配着这土啤酒最棒了。”
向召靠在椅子上,挑着牙签,滋润道:“那是当然,我跟你讲,那些个‘高贵’的地方你根本吃不到,造吗。我们家的烧烤不说别的,起码是南城一绝。”向召竖起大拇指,“哎呀想想我也是好久每开荤啦。”向召叹道。
“什么!嫂子居然不让大哥开荤!我找他算账去。”丘一平醉道,前面还是一口一个叔一个一平叫的,现在喝醉了俩人直接干脆就称兄道弟起来。
“老弟啊,哥的日子不好过啊,你看你嫂子他,铁!公!鸡!唉,以后你可要看好咯,别继了大哥的前尘。”向召也醉道。
丘一平傻傻的笑了笑,道:“大哥你放心,我以后绝对找一个,漂漂亮亮、乖乖巧巧、还要充满‘人妻、御姐’属性的人,当老婆~”
“好!有志气,要是向宠是女的,我一定把他嫁给你。”向召赞道。
“哈哈哈哈,大哥真会开玩笑~哎哟呵,爽!”丘一平痴笑道。
向召又拿起酒杯,耷拉在丘一平面前,说道:“兄弟还能喝不~”
丘一平晃晃脑袋,拿起酒杯,豪爽道:“没有什么不可以,干!”
“干!让我们喝到大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