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翼翼前行的一行人不是二殿下是谁!
刘严宗赶紧拦住车驾,直接喊道:“殿下不能进宫去!”直接夺过车夫的权利,吧车驾赶到了边上的一个小巷子里。
听见是刘严宗的声音,二殿下李弨诧异道:“刘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殿下此刻已不能在进宫去,刚才皇帝传唤了襄王,殿下此刻再进宫就是自动进瓮。皇帝再加上朝中几个重要的大佬足以做出一项重大决定。”
听见刘严宗的语气,二殿下也着急了起来:“到底该怎么办?”眼色示意给自己的随从,对于保护自己安全的人,二殿下还是很认真的,下人手段十分利索,传旨的太监和禁军一共才五个人,五个人一时间都被人捂住嘴给割断了喉咙,挣扎了几下便一命呜呼。
“对殿下来说此刻已成死局,如果此刻进宫,那殿下逝去太子之位便成定居,如果不去,更是死局,可要过了今夜,那任谁也对局势无能为力。”此刻刘严宗已隐隐猜到皇帝的一丝意图了,看今夜传旨的这么少,刘严宗就有一丝感到不对劲,如果皇帝派一队进军过来传旨,那殿下可是插翅也难飞了。派这么点人就是给二殿下留了一条后路:造反的后路。看着二殿下有些忽明忽暗的脸,刘严宗把局势说的这么明白了,就等李弨下决心了。
“回府!”李弨思考片刻,低声吼道。
刘严宗随后下了几道命令,然后驾着车,留二殿下一人在车里思考。他自己心里也是翻江倒海:
为什么会有这样彻底把儿子往绝路上逼的父亲,为什么天下还有种彻底偏心的父亲,而这一切为什么都让自己给碰上了。
不禁又想起了那天脑中一闪而过的想法:张氏,这一切问题都出在张氏家族上,二殿下的母亲张皇后的娘家,张氏家族。
还没有回到府上二殿下李弨就叫住了马车,盯着刘严宗,沉默不语。
“殿下心里其实都明白……”
李弨转开目光挥手制止了刘严宗再说下去,仿佛以及下定决心,冷声道:“进宫!”不容置疑。然后夺过侍卫手中兵刃,挥手砍断车辕上的缰绳,策马朝皇宫的方向奔去。
“殿下!殿下……”刘严宗朝李弨远去的背影喊了几声,见殿下只顾前行,心中个是焦急,马上吩咐侍卫传令下去:“召集城里所有能召集的人手,隐蔽在宫外候命。”
皇宫上书房内,此刻是灯火通明,皇宫内加上皇帝一共是九个人,此时太监宫女都已退下去,皇帝正坐龙椅此时正在与右手第一个人说话:“朕知道你不支持老三当家,可朕记得你曾说过,不管朕选择那个皇子,你都会支持。”
“是的,臣曾经说过。”
“那就行了,就这么定了!”皇帝一锤定音。
“可皇上,这不是小事,以前没有过这个先例。”一下子除了皇帝所有的人都反对了起来。
“是啊皇上!退位可不是小事,还请皇上三思!”一听说皇上退位,众人都急了,都是经过先皇打天下的还在世的功臣。
“可现如今局势已不再容许我们遵循先例了,我们大顺朝再也经不起一丝动荡了,北边鞑子还在虎视眈眈,国事如此,朕遗憾的是致死也不能完成先帝的遗愿了,朕这身子朕自己明白。大顺朝的万世基业,就要希望诸位叔伯多费心了。还有云靖兄。”
见皇帝决然,众人都有些咽不能语,这时太监禀报说是二殿下宫外候旨。皇帝安慰众人离开,传二殿下觐见。
二殿下刚进来就跪下吼道:“儿臣不服。”进到宫里李弨才知道皇帝做的更绝,直接退位让老三弘即位,如果那样,李弨就没有了一丝上位的可能。所以着急之下喊道。
“朕知道你不服!可不服也给朕忍。”
“为什么?父皇这是为什么?儿臣有哪一点比不上那个野种……”
“住口……”“野种”深深刺痛了的神经。二殿下这才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口不择言,但也更放开了:
“哈哈,不服,我不服又能怎样?成王败寇,哈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看看着是为什么。”
李弨接过皇帝扔过来的的书信,只看一眼就面如土色。
“这种冷血之徒朕怎么敢把皇位交到你手里,朕怕到时候朕的儿子被你杀的一个不剩。”
“来人啊,把这个把这个冷血之徒给朕关起来。”
对别的皇子或许还能关住,但李弨进宫室都已计划好了,再说皇帝也没有公布二皇子什么罪名,所以在自己皇后母亲的帮助下,二殿下李弨很顺利的就出来皇宫。或许皇帝根本没想要关住二皇子。
出了宫的二皇子李弨碰上已在宫外召集了人手的刘严宗,根本不用劝解,二皇子李弨磁轭已是别无选择,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向宫里杀去。只要控制了皇帝和太后,再杀了老三就可以学历史上的李世民了。
此刻平静了多年的京城是杀声震天,平常人家都关好自己的门窗,祈求老天爷千万别殃及到自己家。
上书房,又是傍晚在皇帝书房的那位赤梅内卫,报告皇帝“二殿下率人打进攻来了,皇帝没有惊讶,十分平静的道:“知道了”
皇宫战乱,李弘此时正在京城东郊的一个院子了,院子里亭台楼阁,假山水榭,环境十分宁静幽雅。坐在李弘对面的是一个四十岁快五十岁的中年人相貌儒雅,双目透着些慵懒,有时又有精光闪过。
襄王,萧云靖。
大顺朝三个异姓王其中的一个。襄王从宫里回来已经有一会儿了。
“你看,其中就有他,你父皇还是皇子时候身边的太监其中就有他。”
李弘顺着对方目光望去,是早上在朝中宣读那道怪异圣旨的老太监,李弘此时已知道了对方的姓名,石全,“十全太监”。傍晚从宫里出来宣旨的那一群人中,李弘和石全太监就混在其中,路上摆脱了盯梢的以后,就来到了这个院里。
李弘现在正听着萧王爷在讲着故事,有关于皇族秘史的故事。虽然襄王作为一个外人了解的并不全面,不过李弘也就凑合着大致是明白了大顺朝的皇族秘史。
一个关于王子与美人的故事,王子当然就是作为皇子时期的天正皇帝,美人则李弘有些没有想到,就是自己的母妃,林贵妃。
“其中?那还有谁?”
“其余你不必知道,但其中有一个就是你府上的太监李总管。”
“李总管?李有贵。”李弘想起那个慈祥的面容。
“为什么现在对我说这些?”
“让殿下清楚一些事情,心里别再怨恨谁。”
李弘争辩道:“我没有怨恨谁!”
“那是最好。”
不怨恨是真,但心里肯定有些疙瘩,这么多年来对自己不闻不问,不是一个美丽的故事就能抹平这十几年来的心情的,不过明白了这些事情,李弘的心里也好受多了。
天正皇帝虽然雄才伟略,曾经作为一个马上皇帝,战功卓著,但曾经也有年少多情的时候。李自成当年率残兵推入川中的那个时代正是战乱的时代,虽然那时作为皇子天正皇帝刚年过二十,当他第一眼看见那个美丽的影子时,就动了那颗纯洁了二十年的心。
林竹语,一个很有诗意的名字,家族的惨变让她很早就流落江湖,曾经良好的环境让她有着不输于任何男子的才情。感人的身世,不俗的气质,美丽的容貌,这一切都让年轻的天正皇帝着迷。
“由于身世原因,众臣的反对,皇帝并没有如愿立自己心爱的女人为皇后,那段时间皇帝十分抑郁,你母亲却时常劝解他。皇帝感觉心里有愧,所以就立了你的大哥为太子。但这也正是如今埋下了祸根”
“听完这些,你能形容一下自己的感觉吗?”襄王看着李弘问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也随便说说。”想道是议论别人的母亲有些不好意思。
李弘沉吟片刻,才斟酌着说道:“如果不是真正的有情,那就是……”
“是什么,说说看”
“红颜祸水!”
对,红颜祸水,或许李弘这么形容自己的母亲有些不孝,但李弘也只是把自己心中的感觉说了出来。
襄王沉默良久,才叹了口气:“不止你这么认为,恐怕大顺朝上下臣民都这么认为。红颜祸水,呵呵!”
李弘心里充满了异样的感觉,红颜祸水的儿子?羞愧,兴奋。
襄王用低沉的声音继续说道:“皇帝也不是愚蠢的的人,这么多人都想到的事,他为什么会意识不到?”
“皇帝一生所做的的几个影响深远的事件背后都有林贵妃的影子,她对于皇帝在政治上的助力大于任何一个人,天正皇帝被人称颂的英明有她一般的功劳。”
李弘愕然,政治女性?巾帼红颜?
两人静静的所在夜色中,烛光从亭下的灯笼里透出来,摇曳生辉。
许久之后,襄王首先说道:“夜深了,殿下早些休息吧。明天还有重要的事。”
夜深了,李弘却毫无睡意,他今天一下子接受了太多的事,此刻只是凝视着无边的夜色静静的发呆。
一夜沉默,直到东方出现鱼肚白,李弘这才意识自己发了一夜的呆。
此时皇宫里已是激战了一夜,李弨几次都是差点攻破太和殿的大门,但几次都是快破未破之间熄灭了李弨的几次燃起来的希望。进攻的人从刚开始得一千多人经过一夜的激战到了此时,当了东方微微发白时已是剩余不足五百人,各个都是又累又渴,二皇子李弨此时却状若癫狂,嘶哑着嗓子,还在不断催促着众人进攻。
突然从众人身后跑来一个人,大叫到:“殿下不好了,宫外面被禁军给围住了。”
二皇子李弨突然间像被人抽空了一般,连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刘严宗此刻也是心如死灰,巍峨树立太和殿想一个诱饵,把二皇子李弨多年培植的势力都诱了出来,他突然又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二皇子挥刀劈了眼前传宝军情的人:“你这祸乱军心的小人,大家不要听他的,都给我进攻,攻下来就有高官厚爵,荣华富贵,你到是快进攻啊……”然后大喊大叫催促着众人继续进攻,但见所有人都多的远远的看着自己:
“我不会失败的,我才是最终的胜利者,我才是皇帝……哈哈……”
刘严宗心中悔恨,以造反杀头的罪名激励众人,未尝没有一拼的可能,可现在望着陷入癫狂的二殿下,慢慢的从地上捡起一把遗弃刀朝自己的脖子抹去:夺嫡失败,皇子或许还能有可能保住性命,但他的结果将会是最惨的。
这是外面的军队也攻了进来,对一群逝去主心骨的人,自然没有多大的反抗,都束手被缚,只有二皇子一人还在疯狂的嚎叫“我才是皇帝……”
带兵进来的将领,扫视了一圈被缚在押的一个个面如死灰的人,厚道:“把这些逆臣贼子,押下去,等候发落!”然后走到殿门前跪下道:“末将玉清救驾来迟,望陛下赎罪,现在已经安全了,请陛下打开殿门。”
静静殿门并无丝毫反应,玉清不得不再报一遍:“末将玉清救驾来迟,望陛下赎罪,现在已经安全了,请陛下打开殿门。”
众人默默的注视着殿门,突然传来”吱呀”的生硬,但并不是打开,二十整个门向后倒去,一夜级激战红木大门已经毁坏。
然后众人注视着殿里慢慢走出一个人来,不是皇帝是谁。身后跟着二三十个人个个带伤。
玉清再次唱到:“末将玉清救驾来迟,望陛下赎罪。”
皇帝没有理会跪着的玉清,走到还在胡言乱语的二皇子面前盯着李弘,陷入癫狂准状态的李弨看到皇帝的目光马上清醒过来,双腿一软“噗通”跪了下来。
皇帝继续都了几步之后停下来道:“先都关起来。”说完朝宫门外走去。
由于皇帝前一天已传口谕,然所有的大臣今早都要来上朝,但直到禁军来了之后,大臣们才敢露面,见皇帝出来,所有大臣一起三呼“万岁”
皇帝扫视人群,从人群中找出了李弘,摆手叫道:“老三!过来。”看见皇帝对自己招手,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罩在心头,在众人的注视下,李弘一步一步的走到皇帝的身边。
皇帝也不再说话,注视着李弘,然后牵起他的手,转身朝着宫里走去,让身边太监吩咐众朝臣都跟上。
皇帝的手有些干燥,有些微微颤抖。李弘紧紧的握住。
一个浩浩荡荡的队伍通过午门朝皇宫里行进,皇帝牵着李弘领头,百官紧随左右。
经过一夜激战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青石地板上,血迹还未干,众人踩着尸体间的空当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知道我为什么冷落你这么多年吗?”
李弘看见自己身后左右跟着的朝臣离得还很远,知道皇帝是在跟自己说话。
“是……为了保护我?”
见皇帝自称“我”,李弘也就没再客套,两人间就像一对平常父子间对话。
“只说对了一小半。”
一行人在皇帝的带领下一直走到,每天上朝的太和殿前,皇帝止住脚步,身后众臣也停了下来。
“做皇帝最重要的是要有耐心,有耐心。”
李弘点头回答道:“我记住了。”
“嗯?”
“朕……朕记住了。”
天正皇帝不再看李弘,双眼盯着前方问道:“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龙椅。”
“好了,去吧。”
天正皇帝微微抬起胳膊,示意李弘。见李弘看看前面,有看看自己,有些犹豫,遂开口道:“不要犹豫。”
李弘小心的迈开步子,暗中还在注意身后的动静。
“弘”
听见有人叫自己,李弘心中一颤,赶紧回过头来。
天正皇帝怔怔的望着李弘那张清秀还很稚嫩的脸,心中泛起过往云烟,有些难受。
“挺起胸……”
李弘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起来:“知道了。”转身放下心中的一切,抬头旺旺了台阶上那张椅子,迈开了坚定的步伐。
走上台阶,转身,坐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满朝大臣加上宫外的几千禁军一起跪下喊道,声势震天,那一天整个京城都听到了这声音。
激情,豪情。
听着满朝文武声势震天地三呼万岁,李弘此刻心中充满了豪情:从此以后自己的所做所为都将关系着一个国家的命运,关系着几万万人的福祉……
突然,一声凄厉的喊声打断了李弘的遐想。
“太上皇驾崩了!!!”
李弘一惊,满眼不敢相信,盯着殿门口那个站立着的身影。
从此,那个长久站立的身影像一座丰碑永远的伫立在新皇地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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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一口气,终于告一段落了,这章差点要了老命,下面开始皇帝生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