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霞面目狰狞的向前走一步,男人便蹒跚着双腿恐怖的往后挪一步,这种局面一直持续到男孩无路可退,背部结实的靠在墙上为止。
王丽霞的脸上多了一层痛苦,男人则在恐怖中增加了一份绝望,脸部扭曲变形,连求饶的声线都变的尖锐阴森。
我站了起来,摆好随时向王丽霞扑过去的准备。此时此刻,暴露身份已不再重要。
“你爱过我吗?”王丽霞的声音变成了伤肝碎肺的哀嚎。
“我????我???我???”男孩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来。他忘记了什么是爱情,求生的意念已经占据了他的整个灵魂。
“你爱过去我吗?”王丽霞更强烈的哀嚎道。
“不要杀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别杀我。”在男孩的心里还是生命更重要。毕竟他才二十出头。
王丽霞全身的血管遇到了来自南极的冰寒,瞬间凝冻的僵硬无比。尖刀像陨落的灵魂从她手里滑落而下。她无声的瘫在地上,哀怨的哭声再次划破了宁静。
周围的空气瞬息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变化。只见那个表情冰冷的女孩一个箭步飞过去,抬脚就将认为逃出死劫的男孩踢到在地,尚守芳跟上去再次对男孩拳打脚踢起来。
李传菊和邵华琴再次架起了王丽霞,向后撤了几步。
‘刘静珍’缓缓的走过去,弯腰捡起尖刀,举起刀,用刀面照了照自己的脸,神秘的狂笑起来。
所有的人都不解的看着‘刘静珍’,为她突然诡异的动作而惊讶。
“他不是最喜欢吃粽子吗?那就让他变成粽子,将他绑结实了。”‘刘静珍’的笑容没有因为说话而消失,反而笑的越来越诡异。
这种诡异让我认定她不是刘静珍,而是一个非常像刘静珍的人。
邵华琴松开王丽霞,在刚才‘刘静珍’拿刀的蛇皮袋子里扯出几条绳子和一卷特制胶带,拉着绳子直奔男孩而去,殴打男孩的两个美女停下手脚,配合着邵华琴转眼就将男孩困成一团,结结实实。尚守芳撕了一段胶带贴在男孩嘴上,随后认为不安全,又扯了两段,附加在了上面。
男孩想动,动不了,想喊,喊不出声。
“自然丽霞决定不杀你,我就饶你一命。如你所说,丽霞是自己送上门的,是丽霞自找的,那好,我也让你自生自灭。你就乖乖的躺在这里,祈求几天内有人走进这里,救你一条狗命。”‘刘静珍’说着示意所有的人准备离开。
男人将眼睛睁的暴大,疯狂的摇着头,嘴里呜呜的喊着,但谁也听不出来他到底喊了些什么。
‘刘静珍’取代了邵华琴的位置,扶着王丽霞,走出寺庙。剩下的几女连看男人一眼都没有看,跟着老大走了出去。
等她们的脚步渐渐消逝后,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我倚在石像后面重重的长吁了一口气,使得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我决定先不理会那个在地上翻滚着呜呜的男孩,而是先给自己一个空间好好梳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可怕事件。
我推测躺在地上的这个家伙应该对王丽霞犯了一个不可原谅的爱情错误,才导致她们采用如此极端的方法惩罚他。想知道答案不难,可以告诉我答案的那位就在我的面前,而且正用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我。
我向前走了两步,男孩发出一阵惊恐的叫声,他认为我是地狱使者,目的只为摄取他的性命。
我再走两步,整个身形完全出现在灯光之中,男孩的惊恐化成了喜悦,我不在是地狱使者,而是搭救他的天神。
我没有打算立刻进行救治。他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还有,我担心一旦救了他,我想要的答案就消失了。
我背着手,俨然一个机智过人的侦探,围着他转了几圈,直转的他又六神无主起来。
我认为时机成熟了,蹲下来,伸手揭开了男孩嘴上的胶带,告诉他:“哥们,你死不了了,你得救了。”
男孩张着嘴,睁大着眼睛,不住的朝我点头。
见到他如此滑稽的表情,我心里不由一乐,立刻换上了一副狡猾的面容,说:“我救了你,会得到什么好处呢?现在舍己为人不思图报的好人就像玉石一样的稀少,而我只是一块埋在河沟里的顽石。”
男孩不加思索的说:“我给你钱。”
我呵呵一笑,说:“钱是好东西,我喜欢,你打算给我多少?少了我可不干。”
男孩的失色眼睛告诉我,他举棋不定了,他没有多少钱,他不敢打空头支票,因为显然在他面前的我不是一个好欺骗的主。还有一点,是他刚刚因为欺骗而受到了惩罚,谎言这时在他的口中不再说来就来。
我一针见血的说:“你天生就不是有钱的料,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死了说不定对这个社会有益无害。我叫高鄢,是写小说的,现在正在写侦探小说。你不用说出你的名字,因为坏人的名字储存到我的心里我会感到肮脏。说到最后我重复一下,我救你是我违心的行为。”
男孩祈求:“别这样,叔叔,我不想死。”
我嘻嘻的问他:“你今年多大?”
男孩思考了一些,慢悠悠的说:“22。”
我说:“你有大你四岁的叔叔吗?”
男孩说:“没有。”
我说:“那就不要叫我叔叔。”
男孩语塞了。
我迈着八步落井下石的说:“自由真好,我此时才感觉到该为自由高呼万岁。活着真好,我现在才知道死亡是多么的可怕。”
男孩被我刺激的防线彻底崩溃,拿出卑微的姿态向我求救:“我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我,一定要救我。”
我蹲下身子,靠近他小声的问:“我刚才告诉你,我是做什么的?”
男孩进行了一段艰难的思考,说:“写侦探小说的作家。”
我又问:“作家喜欢做什么?”
他这次聪明了,立刻做了答复:“写小说。”
我再问:“除了写小说呢?”
他用同样的语气说:“写小说。”
我白了他一眼,说:“是听别人讲故事。我现在想听你讲故事,有一点我先声明,作家写的故事十之八九都是虚构的,而你所讲的故事必须是真实的,因为我保留着救不救你的权利。”
男孩猛的点头道:“你说,你说,什么故事?”
我站了起来,揉了揉被冻得发麻的双腿,说:“那就讲一下你为什么落到了这个地步?”
男孩脸上又现出了恐怖,哆嗦的问我:“你和王丽霞是什么关系?”
我爽快的说:“男女关系!”
男孩脸上的恐怖气息又变浓了,我不在是搭救他的天神,又被打落成了摄取他性命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