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牢牢记住今天,这是个多么感动人心的日子啊。它对我太重要了。我终于等到我心爱之人的表白了,而且全是优美的诗歌。在这一瞬间和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的心融化了。”范慧萍的喜悦终于消失了,换上了深情。
我感觉出的不安如愿的砸在了脑袋上,我立马将脸转到了一边,心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
“还号称情场‘鬼见愁’呢?一个表白就害臊成这个样子。”范慧萍说。
“我绰号不少,却从没什么‘鬼见愁’。”我尽量小声的做了回复,我可不想再惹毛她了。我的脸还在另一个方向。
“绰号本来就是随性而发产生的,我现在随性而发了,难道不行?”范慧萍说。
“完全可以!”我说。
“你是不是好久便有向我表白的心了,碍于脸面或者害怕失败,藏于心底不敢显露。”范慧萍问。
“怎么可能?”我的意思是说,那些抒情的段落‘怎么可能’是对她的表白。
“那你就是一直在寻求时机,现在终于等到了,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了。”范慧萍紧紧咬住不放。
“实话跟你说,那不是表白,只是我大脑一时短路,抓着什么就捅了出去。”介于她的严重误会,我只得改变初衷,惹毛她就惹毛吧。
“少来这套,真是一个超级超级害臊的家伙。”范慧萍死皮赖脸的贴定我。
我不在言语,随他一江春水向东流。我此时深知越描越黑,描到最后还可能引发一场悲剧。
范慧萍也决定休息一下嘴巴,躺下去,看了一会儿天花板,觉得无味,便拿出了枕头边的手机。摆弄了几下,手机开始播放语音,刚开始时钻进耳朵里摇晃的要命的噪杂声表明这是录音。
热情虽然随着年岁的增长在减弱,也许特别的情况就是如此,原因是我正从一个充满热情的青年向比较稳重的成年过度的生命期。尽管如此,虽然我一直竭力控制自己不做未加思索的事,但是在暮年的白发布满我的头顶之前,我恐怕是难以完全享受道精神上的这种美好的平静,在达到生命的这种程度之前,我的并非十分强壮的体格将难以支撑我。不幸的,然而有根据的是,当外界不能供给我养料和当毁灭性的火焰控制了我时,这无疑是真的,甚至可以说是自我损耗的。从我爱上你的时期以来,我更加明确了。与你斗嘴,是因为我这颗心骄傲的维持着自己的权益???????????
录音一直到范慧萍说完第二个‘我真幸福’才结束。
我刚刚听了没几句,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就是大罗神仙也想不到她会有这一手。这个现实版的铁证可要比与王秀凤的那一夜有说服力有毁灭性了。
我故意装出从容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心里在想怎么才能毁掉这段录音。强行显然是愚蠢的,只能靠智取,但智取又不符合眼下的时间,只能放到以后了。
“虽然少了前面的开头,但精彩的中间部分还是很精彩的,我太有才了。”范慧萍自我陶醉的赞叹道。
“‘邦德’女郎要是再找华人女演员,不找你那是他们的损失。”我说。
“要是由许冠杰来演,我铁定捧场,否则,要看心情了。”范慧萍认为《最佳拍档》系列要比《007》系列好看。
“没看出来,你倒是个贴金高手。”我说着转过了脸,看着她,小声的说。我决定跟她在这件事上套套近乎,让她掉以轻心,以便我以后实施‘录音大毁灭’。
“如果有金子,我才不贴在脸上呢?我的脸有‘羽西’照顾就无懈可击了。我要把金子存着,以后结婚买房子用,养宝宝也要花好多钱啊。”她也小声的说。
“持家有道。”我赞道。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家底细呢?我公公婆婆安在乎?”范慧萍说。
“都健在,而且还有一个比你大三岁的小姑子。”我说。
“比我大三岁呀!那她还要叫我嫂子?”范慧萍说。
“她总不能叫你弟妹吧!”我说。
“我婆婆是做什么的?”范慧萍问。
“家庭主妇。”我说。
“我公公呢?”范慧萍问。
“建房子的。”我说。
“泥水匠乎?”范慧萍问。
“大一点!”我说。
“包工头?”范慧萍问。
“也可以这么说,是大一点的包工头。”我说。
“这么说也算是搞房地产的。”范慧萍说。
“比那些大亨差远了。”我说。
“一百万有吗?”范慧萍说。
“有!”我说。
“一百万的十倍呢?”范慧萍说。
“也有。”我说。
“一百万十倍的十倍呢?”范慧萍说。
“那是目标,现在老爷子正在努力实现呢!”我说。
“这么说,你也是有钱的公子哥?”范慧萍说。
“我这人做事从不张扬,这是一个多么优秀的作风啊。”我说。
“这么说,我也傍了大款。”范慧萍说。
“所以,你以后对我要好一些,我放哪里都是抢手货!”我说。
“会的。”范慧萍说。
“听话就好。”我说。
“我要赶紧健康起来。”范慧萍说。
“是的,我们都要赶紧健康起来。”我说。
“总不能拖着受伤的身子去见公公婆婆吧。”范慧萍说出了需要健康的原因。
“咱能不能往后延迟一下见他们的时间。”我说。
“刘静珍已经捷足先登了?”范慧萍说。
“在二老心里,张娜份量最重。”我说。
“我比刘静珍年轻,我比张娜漂亮,我比刘静珍聪明,我比张娜嘴甜,总之我有能力击败她们,成为二老心目中的最佳人选。”范慧萍信心满满的说。
“如此一说,你到有模有样成了我的最佳人选了。”我笑道。这笑不是欢笑,而是有那么一丁点嘲讽。
“先挤对走张娜,我再将刘静珍给收拾了,至于你家里的那个小美女只要她安分守己我愿意与她和睦相处。”范慧萍说。
“宏图大志!”我赞道。当然,我的赞赏不是纯正的赞赏。
关于这个展想范慧萍尚有许多的话要讲下去,这从她还是翘着的嘴巴上可以得到答案,但此时不得不告一段落了,因为病房里出现了一个人。
孙会粉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我和范慧萍立马统一战线,四只眼睛直直的瞅着孙会粉。我们不敢确定她此时是敌是友,所以不打算先开口说话。
本来留在病房里的护士出去了,之后,站在走廊的玻璃镜面前用在病房内同样的表情和眼神观察着‘静滴’的情况。
刚才我俩那么腻歪的话语都没有魔力令她移动半步,没想到孙会粉还没有吭声,也没有示意让她出去,至少我没有看到孙会粉做暗示,她就移师走廊。是太给孙会粉面子了呢?还是没将我俩当一回事。
我将视线从孙会粉身上移到女护士身上,看着她仔细观察我俩的神情,得到了结论。是有人特意做了安排,她只是负责照料我俩,同时也在等孙会粉的到来,指使她的人还告诉她,我们和孙会粉的谈话是听不得的,这一点,像极了那些保镖。
指使她的人一定很了解我和范慧萍,知道我俩这会儿不会谈正事,只会瞎侃。
根据保镖和护士受到的‘特殊待遇’,我又联想到张光涛不许任何人将暴乱的事传出去,这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就是杨过要封闭这件事,目的是保护王秀凤。
如果这件事沸沸扬扬的传出去,警察或许会迫于社会舆论的压力而介入,搞不好王秀凤主使人的身份就会曝光。
如此说来,范慧萍说的不错,杨过是友也是敌。是友,他可以解决我俩遇到的任何困难,是敌,他随时都可以要我俩的命。
杨过到底倾向于谁,这只有杨过知道,也只有他自己可以下决定。
我将视线转过时,孙会粉已经站在两张病床中间。她只看着范慧萍,我仿佛不存在。
范慧萍被她看的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说也不是闹也不是,沉默是,却又难免的出现了冷场。
范慧萍没有请求我的帮助,认为女人的事女人解决。她比孙会粉先习惯了冷场,眼神慢慢的压过了孙会粉。这之后,范慧萍的眼神里突然出现了温情,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
“你还恨我吗?”孙会粉问范慧萍。我第二次在孙会粉的脸上看到了愧疚,第一次是在哥哥的病房里。
“我从来就没有恨过你。”范慧萍说。
“你就是恨我,我也心甘情愿接受。”孙会粉说。
“我真真没有恨过你。”范慧萍的嘴角又有点微翘了。
“那天我不应该打你,原谅我好吗?”孙会粉说。
“我原谅你,但你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吗?”范慧萍说。
“你说。”孙会粉说。
“还想抱着你睡。”范慧萍说着绽出甜美的笑容。
孙会粉由于范慧萍意外的要求先犹豫了一下,之后慢慢的笑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的笑,像含羞草的慢慢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