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继续吗?”她换成一个轻微探求的语气。
“你可以就此收手吗?”虽然我注定欠她的,但我不会违背我的职责。
“你的功成名就会间接的害死你的孩子,失败后的我会离开这个世界,我的肉体将不复存在。”她的表情很认真,流露着内心的痛苦。
“我是为了一种正义,一份身为L城市民的责任。”我把心里的话掏出来,撒给了她。
“结果你会害死你的孩子。”她再次严肃的说。
“我放弃,你也放弃。”我退一步海阔天空。
“那就是没的商量了?”她惨淡的笑了。
我收回了看她的眼神,心乱如麻。
“没想到你和杨过的关系还很默契吗?”她立马撕破了脸,用敌对语气质问我。
我没有回答,我吃惊于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请转告杨过,以后大可不必躲躲藏藏的,整的像小孩子家家玩的把戏,我不会对他的人下手,但你和你的人不设在杨过的身下。”她的语气像是在教训一群不懂事孩子。
我只听不驳,准备做个懂事的好孩子。
“想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知道主角是李传菊吗?”她略有深意的反问我。
我知道,我不吭声她也会告诉我。
“因为我知道,这次你一定会失败。”她的信心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
我不认为自己会这样,但我没有必要回答她。
“谈话就此结束。”她有了离去的意思。
“我送送你。”我一字千金的说。我是出于真心的想送送她。
“省了吧,你认为王家大小姐深夜外出会是独自一人吗?”她说。
我想也是。我本能的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人影。
“别看了,如果这么容易被你发觉,就不是超级保镖了。”她说完转身迈步走开。
我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才走回旅馆。
我的心从来没有如此低沉过。我毫无目的毫无思想的走进房间,以至于我站在床边看着熟睡的范慧萍,突然想自己为什么要走进来。
整整一个夜晚,我没有跟睡神打一秒钟的交道,苦恼精力旺盛的死缠着我不放。
早上七点三十六分,范慧萍一个翻身掀起大半个棉被,接着发出了铜铃般的声音。随后她看着直直躺在床上瞅着看天花板的我,心情大好的招呼我早上好。
早上好?我能好得了吗?就是伪装也装不出来。
范慧萍觉察到了我的不对劲,丢去了好心情,好心的询问我怎么了。
我吸了一下鼻子,掩饰说我感冒了。
范慧萍呵呵笑了两声,跳下床,调皮的看着我,说我不像是感冒,而是发骚了,想女人了。
我白了她一眼,坐起来,穿起鞋子。我知道她八成再跟我开玩笑,我现在哪有心情开玩笑。
范慧萍不依不饶,追着我的脸,问我是不是以前欠的风流债,现在别人登门要债来了。
这句玩笑话令我的心咯噔一下跳到了嗓子尖上,憋得我脸红脖子粗。穿鞋子的手都在颤抖。
范慧萍抓住了我的变化,拉开声调,要我从实招来。
我不再理会她,径直走进了卫生间。
范慧萍看着我的背影,撅着小嘴,取笑我越来越不幽默了。
今天,范慧萍去上学,我罢工不去上课,只负责将她送到学校附近,让她留在学校负责留意王秀凤等人的动静。
孤身一人后,我仍被苦恼纠缠着。我骑车到附近的河边,坐在草地上,吹着冷风,看着被风儿吹起的波浪,冥思了一会儿,给自己下了死命令,先救了李传菊再说,以后顶多我将脑袋送给王家。
我骑上摩托,开始在大街小巷里兜风,借此寻找灵感。
我的灵感没有找出多少,摩托车油箱内的油却告急。我勉强的将摩托车晃到最近的加油站,加满了一整箱的油。这两年油价涨得够猛,猛就猛呗,可怕的还不如以前耐用了。
我准备抽支烟,休息一下,继续兜风。
我点燃一支烟,屁股坐在摩托车上,耷拉着腿,活像一个痞子。
一个棕色的商务车从我身后开进了加油站。车来到加油站,除了加油就是加油。
我没有在意这辆车,我的眼睛只留给宝马奔驰劳斯莱斯法拉利等名车。
商务车加过油,从我身边驶过时恰巧我的烟抽尽,随手丢烟蒂时,我本能的瞥了一眼商务车。
车玻璃是黑色的,看不到里面的情景,但在里面可以看到外面。
正在这时,车门突然打开了一条缝,从车缝处掉下一条女士的手链,明确一点是丢下来的。
手链!手链!似曾相识的手链!
我记得,我曾经在西藏布达拉宫下买过这样的一条手链,送给了几天后赶来的张娜。
张娜?手链?张娜?手链?
这是张娜的手链,这手链是张娜的。
这发生了什么?张娜被绑架了?
是谁绑架了张娜不重要,重要的我必须阻止他们,救出张娜。
我猛的踩动油门,摩托车载着飘逸的我如离弦的箭飞了出去。
开始时,可能对方并没有发现我,令我追到了距离还有四五个车位。好景就此结束,我被发现了。
他们加速了。
我的油门已踩到底,但距离始终保持不变。
这在市区边缘,没出多久,我们拐进了郊区的路上。这里方便飞车追逐。
他们又加速了,距离被慢慢拉开。
对于精通车辆的我,很清楚这辆商务车的原装马力不可能如此快,显然被改装过了。
我不由急了,后悔没有买辆超速赛车。
商务车驶进了一片森林,消失了。
我不加思索驾车冲了进去。
森林内的公路由于久无车辆压过而长满了过膝的枯草。摩托车在这种环境下只得减速行驶,如此一会儿,我彻底失去了目标。
我不放弃继续追赶,虽然这样我注定追不上他们,会以失败告终,但我别无可能,放弃?怎么可能,需要我救助的可是张娜!假如张娜发生了什么意外,我就是死上千遍也无法弥补。
这片森林真她妈的大!
我的眼睛出现幻觉了吗?不!幻觉没有这么真切啊!
那辆商务车从我面前向我驶来。它没有绕道的迹象,而是要撞向我。
我不打算躲避,我已经红了眼,谁动了我的奶酪,我就跟他玩命。
我是鸡蛋,对方是石头。石头你来吧,鸡蛋等着给你染色呢?
一声巨响,接着我飞了出去,然后眼前一黑,进入了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