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佑天抱着夏歌冲进医院急诊室,夏歌头上的血染红了他的外套,其他病人以及家属见了纷纷退避。
目送夏歌被送进手术室,他才瘫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该死!该死啊!怎么可以让这种事情发生在夏歌身上!
方佑天一次次用力捶自己头,无法原谅自己的愚蠢。
“方佑天!”
来医院的时候通知了东方家,最先赶来的是东方彧。东方彧冲到方佑天面前,一把拎起他的衣领。
“你说我妹妹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跟你在一起!你对她做了什么?”
方佑天没有抵抗,随便东方彧要把他怎么样吧,最好能揍他一顿,而且要够狠,这样说不定他也能陪夏歌一起躺在手术台上了。
可是东方彧见他这种要死不活的表情,根本没兴趣打他。现在夏歌还在急救,在这里大动干戈也帮不了她。但他发誓,如果夏歌有什么不测,他绝对不会放过方佑天的!
东方夫妇,赵伯,还有小武都陆续赶来,看到方佑天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坐在手术室外面等待最好的结果,同时也做好最坏的打算。手术时间很长,却没有一个人想要休息,也没有人说话。并不是他们不想知道事情的始末,而是现在知道夏歌受伤的原因并不重要了,只希望她可以没事。
等了好几个小时,沉闷的空气快要让人窒息发疯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灭了,一群人连忙围了上去,等医生出来做说明。
“你们都是东方夏歌的家属吗?病人情况并不乐观。她头部遭受相当严重的撞击,应该是被钝器打伤,而且受伤后没有能够及时就医。虽然性命暂无大碍,但脑部的淤血暂时无法清除,所以还在危险期。病人会转入加护病房,家属不便进去探视,只能在病房外。另外由于病人受伤情况较为特殊,我建议你们让警方介入调查。你们应该做好思想准备,即便病人脱离危险,也很难保证一定可以清醒过来。”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妹妹可能会醒不过来了吗?”
这意味着什么?植物人?夏歌那么年轻,正直青春年华,会变成植物人卧床不起?
“很抱歉,我们尽力了。”说完医生便带同护士离开了。
东方尉一阵猛烈的咳嗽让在场的人慌了神,还没来得及接受夏歌的病情,就眼看着另一个人不支倒下。
“爸爸!”东方彧扶住身体下滑的父亲,一边抬头叫医生。
为什么会这样,夏歌还在病房里奄奄一息,此刻老爸又疾病发作,老妈几近崩溃地痛哭失声。则么会这样?东方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送父亲去病房之前,东方彧死死盯着一旁双眼无神的方佑天,咬牙道:“你迟早得跟我们交待清楚夏歌变成这样的原因!”
当手术室门口只剩下方佑天一人的时候,他终于无法支持,缓缓沿墙滑坐到地上。当听到夏歌可能成为植物人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像是被抽离身体抛到了另一个次元空间一样。植物人?这比听到她死掉还要难以接受。难道将来的每一天她都会活生生在那里,但不会再哭再笑,也不会骂他恨他。她活着,却不会再看他一眼。
错了,一切都错了!这样场梦魇根本就不应该开始!他不该听大伯的话去接近夏歌,不该假装爱上她,不该假装不爱她!更不该在知道爱她了之后还执迷不悟继续伤害她!他还有机会吗?他还有机会补偿她,向她道歉,祈求她的原谅吗?
没有了……如今他还能拿什么面目去见躺在病床上的夏歌?
看着家人被陆续送进急诊室,东方彧有种在做梦的幻觉,要不是有小武和赵伯在一旁帮忙,他可能会失去思考能力。他现在没有去质问方佑天的精力,光是向医生咨询,应付警察,以及安慰心力交瘁的妈妈,就已经让他分身乏术,连痛苦的时间都没有。直到半夜,好不容易劝了老妈回家休息之后,他才终于有机会好好把今天发生的事情整理清楚。
夏歌不知道被卷入什么样的恶意事件受了重伤,方佑天是唯一知道情况的人,但他现在拒绝与警方合作,只是呆呆守在夏歌的病房外,就连方魏林来带他回家,他也无动于衷。爸爸因为夏歌的事情气急攻心,原本就心脏不好,现在虽然没有危险,但身体甚是虚弱。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东方彧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他真的好需要一个人陪在他身边,但那个人已经很久没跟他联系过了。
伊馨……你在哪里?
“老大,你去沙发上靠一下吧,伯父这边我会注意的,夏歌那里有什么情况的话我叫你。”金程武拿了条薄毯子递给东方彧。
东方彧犹豫了一下,接过毯子。也好,他真的很累,连续几天加班工作早就让他精疲力竭,他想立刻闭上眼躺下。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梦见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虽然记不得了,但那种难受的感觉在醒来的时候还缭绕心头。看了看时间,早上六点半,刚准备起身,金程武就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拿着早点和一份报纸。
“老大你醒啦!我刚下去买了早餐,吃点吧!”
东方彧摇摇头,说:“我没胃口,报纸给我看看。”
“这……”小武为难的神情让人在意,东方彧直接走过去拿过报纸。
呵,这些媒体消息实在灵通,才不过一个晚上,报纸就立刻蹬出东方家的情况,还夸大其辞说东方家就此要败落了。
“老大你别在意,你也知道那些报纸杂志都是这么写的,赚钱嘛。”小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事情变得这么实属意料之外。
东方彧倒是冷静得很,看完自家的头版之后便把报纸放一边,问:“夏歌怎么样了?我去看看。”
“还在加护观察。方佑天一个晚上都在那里。”
提到方佑天东方彧胸口就一把火,他一定知道夏歌出事的原因,说不定就是他造成的。那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