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舌头板子下面能压死人,这话可是有道理的,原本年禄远占了上风,污蔑怜曦讨好卖乖,耍阴谄媚才得来的这郡主殊荣,可是谁知道只人家几句话,事态发生了逆转,此时此刻真正败下阵来的不是廖怜曦而是始作俑者年禄远。
这时候街面上的百姓便开始指指点点的搓起了他年禄远的脊梁骨,甚至还时不时的有人说什么,这就是年府的家风,年府仗着祖上的军功一辈辈的吃下来,儿子,孙子,耷拉孙都吃成了纨绔子弟,仗势欺人的混蛋了,这群人不是欺男就是霸女,吃的是民脂民膏喝的是老百姓的血汗,这群人真是该死,竟然还在这里污蔑一个小姑娘。
又有人说,你们不知道吧,这平安郡主之前是平安公主,就是因为在草原上为了我们苍禹护住国威才与那群草原蛮子吵起来的,皇上降了公主的封号封了郡主已是十分不妥,今日这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畜生还在这污蔑她,真是可杀而不可留,送官严办,送官严办...。
议论声一声高过一声,抗议声一浪高过一浪,就这样刚刚还趾高气昂一副不可一世之态的年禄远额头上也见了冷汗了,谁知道那怜曦不说话了,她跟前的那个名唤做璎珞的下丫头却更加来劲,一边煽动的跟百姓们说着这年禄远的不是,一边吆喝着去找京兆尹过来。
这件事情倘若真的将京兆尹找过来,那么事情可就要闹大了,小说是呈报大理寺审问,大了就要惊动皇上,罔议皇上,罔议皇室皇子,罔议皇上亲封的平安郡主,说轻了是关进是牢房里数年之后杖责一百,挺过去了使命大,挺不过去便是天意如此,可是说重了可就要连累年家上上下下数百口子了。
年家这几年不像以前那样被皇上重视了,在朝廷中也就只能仰仗着几个年纪大的官员维护,年轻一辈鲜有与年家交好的,后宫的年妃虽会一些子狐媚手段,可是皇上却也不甚在乎这些了,年家可不能因为他这一个小小的二房儿子全家的体面都丢了呀。
怜曦不说话就那样站着,轻蔑的用眼睛看着这个纨绔公子,怜曦抬手示意璎珞别说了,璎珞这才谦卑的站回怜曦的身后去,怜曦也不说话只是示意璎珞跟铮儿抚自己上车。
怜曦坐在车里,隔着车帘道:“年禄远不管怎么的你也是我嫡母娘家的侄儿,论理我还要叫你一声表兄,只是往后这样不成体统的事情还是别发生了,这样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发生多了,对年家对廖家都不好,我看今日的事情就当我受了委屈不予计较了,只是倘若我就这样走了,知道的人会说廖府七小姐看在是姑表亲的份上不跟年府的少爷计较,不知道的就要说了,不会是这年府的少爷说了真话让她廖府小姐无言以对了吧,要我说了只能委屈表哥了”
年禄远一看事情有所转机,犹如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哪还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赶紧的谄媚的凑到怜曦的车架边说:“不敢不敢,郡主惩罚我这满嘴跑马车的混蛋是应该的,郡主说吧,说出惩罚方法我年禄远一定照办就是了”
只见年禄远就那样手脚都无处安放的站在那里,车上一阵静匿,之后有女子轻笑传出可以听出是这丫头璎珞的笑声,不多时那丫头璎珞从车上跳下来,走进了路边的一个酒肆,不多时只见璎珞手中拿着一条长长的蒜鞭出来,那蒜辫上足足有上百头蒜头。
只见年禄远整张脸一会青一会白,一会红一会紫,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却只能说了一个是字,璎珞站在年禄远面前道:“年公子,我家小姐说了,听说这蒜能祛除风寒,近些时日天凉的很你也多吃些,还有就是嘴巴臭的人是肚子里面不干净,也许吃些蒜头缓解缓解杀杀那毒物,让那黑了的心肝脾肺肾红回来,这样也会让年公子不在有口嗅了,这是一百头蒜,我家小姐说了让您先吃着,不够再去酒肆里取去,当然不劳您破费,都算在我家小姐账上,只是这一百头我家小姐已经付过钱了,年公子可要吃完呀,否则浪费了我家小姐的钱财我家小姐可不同意哦”说完璎珞抿着嘴笑了笑跳上了马车,璎珞吩咐赶车的车把式走吧,就这样马车骨碌碌的走了。
这时候只见那一向以京城风流才子自居的年禄远忽然站在原地大声喊道:“我这是找了哪门子的道了?干什么就偏偏去惹这个瘟神,真是,真是嗨..”之后便拿起那一辫蒜丝丝啦啦的吃起来。
围观的行人一个个早已经笑的前仰后颌,看着都要背过气去了一般,可是就这样,气氛十分诙谐,谁也没注意到,就在旁边酒肆的二楼一个身穿宝蓝色长衫的男子,和田白玉制成的发冠在晨曦中熠熠生辉,显出整个人如同战神般清冷俊逸的脸,手只把玩着宝刀,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良久唇边一抹浅笑,对身旁站着的护卫道:“看来我几年没回京城,京城中竟然有这样的女子出现了呀,有意思,廖怜曦?平安郡主?走我们去公主府走一趟吧。
是人都说出头的汆子先烂,出头的鸟儿先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可是倘若你甘于平庸,那么也就一辈子没有被世人瞩目的成就,那么又有几人真正能够甘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