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勾划蓝图
“那，小七，爹听你的，你说咱下一步该咋办！”沈重这会儿心情汹涌澎湃，两只因喝酒过量血红的眼珠子都光彩熠熠，恨不得立马就去放手大干。
沈梁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爹，您看您急的，都四十几岁的人了，还这么冒失。咱先好好商量一下，再做打算。”
沈重完全不在意儿子以大人教育小孩的口吻跟自己对话，反而急躁地一挥手：“商量啥啊商量！等咱商量好了黄花菜都凉了！在家呆几天等秋收之后我就走。这事可等不得。”
“爹——”
沈梁好气又好笑地起身把沈重按在床上，随之也坐了下来，伸手很自然的从桌子上拿过烟盒抽出一支点上，看看父亲诧异脸色，不由嘿嘿笑了一声，可接着又抽了一口。
“我说啊，你年纪还小，这玩意以后还是不抽的好，今儿个可过量了啊！两根了都。”
儿子大了，香烟这玩意谁都知道是个祸害，可是在这礼仪之邦，这玩意已经成为一种交际关系的产物，没有还不行。虽然沈重心里也不愿让儿子抽，可是以后总归会学会的，也就不再极力阻拦，只是希望少抽点，对身体好一点。
沈梁何尝不也这么想？当初自己立誓不再抽这玩意，可是当初在葛天为了父亲几乎在无意识中就破了誓言。虽然过后沈梁心里后悔不迭，不过想通之后，也只能无奈接受了。日后可能会更多的应酬，更多不被自己接受的东西被动的接受，这就是现实！
“我知道的。”沈梁低声答应了一声，又抽了几口，随之剩下大半递给了父亲。
“爹，是这样，既然我们要做这行别人没有做过的，那再做之前一切有利或者不利的因素都应该先考虑到！不然事到临头再抱佛脚，来不及了。”
沈重把儿子递给自己的烟掐掉后头过滤嘴，和自己抽的结成一长长一根大烟炮，冲着沈梁一耷拉手：“你接着说。”
“恩。”
沈梁点点头继续边在脑海分析边说道：“是这样的。爹您在这行做了好几年了，对于现在香林市场什么类型的轴承比较走俏，什么类型比较滞销应该很清楚。我们呢，先统计一下看看现在哪一种类型比较畅销，我们就从那一类型入手。”
见父亲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沈梁笑了笑继续说道：“还有就是，现在咱们国内最大的生产厂家也就是在工业部有正式注册备案的三家大型国企生产厂家，想要在这三家厂家中寻找商机可能会很难。所以，我们把进货目标锁定在那些小型轴承生产厂家，前提是，他们所生产的产品必须是经过质量部门严格鉴定的！这样一来能保证我们到时候进的轴承配件质量上不出现任何问题，再者就是到时候什么组装成功的几率要大上很多，不然里面全是残次品，这样无形中就给咱增加额外的损失。您说呢？”
“是这么个理！接着说！”沈重一脸难以掩饰的兴奋，双腿盘在一起错了错，急不可耐地让自己这个着实像变了个人一样的儿子继续说下去。
“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就是您自个儿的事了，我只负责出主意，具体安排您看着办就成。”沈梁摊摊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嘿嘿笑着欣赏一脸不解的沈重。
“完了？这就完了？这都那跟哪儿啊就完了？你眉毛胡子一把抓说了一大通，哦！剩下的事让你老子抓瞎？！”沈重有点懵，这都说完了？就这么简单？
“什么呀！”
沈梁笑笑继续说道：“首先呢，你回家歇几天之后，等到了集市那天您接着和平时一样去，不过目的却变成了考察！考擦的种类和型号您最好做个记录，爹，咱们可不能跟以前一样，只注意当下紧俏的种类型号，而是注意到未来一两年的走向！这个就需要做大量细致的调查了。别急啊！到时候等您做好调查之后我帮您分析！嘿嘿。”
“这几年您经常在外地，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个地方那个省市有生产轴承的厂家，这样，按照您之前去过地方的了解和记忆，先把那些厂家所生产的型号种类统计出来。这样两者一对照，我们剩下的事情就一件，联系那些厂家，不管用什么办法也得把货弄回家来！”
“恩。成！不过小子，你考虑事情的眼光是对的，可是剩下的还有很多事要办呢。那些东西进来之后我们首先是缺少技术，缺少检测组装后成品的检测工具。这东西可是极为精密的东西，差那么一丝就不行！马虎不得。还有，如果要是那种需要铆钉保持器的轴承，那玩意咱们可没处买去，除非还是跟人家轴承厂买。问题是人家肯卖给咱么？”
沈梁好笑地摇摇头：“爹，不是跟您说了么？几年后咱们国内市场的走向大体都是重工业，而您说的那种用铆钉保持器的轴承种类大多数是农机或者电机上用的，咱们不是不能做，就算是需要您说的专用检测工具和组装工具，只要是想，还有人办不成的事么？！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沈重深深地吸了口烟在缓缓吐出，一瞬间这个四十几岁的汉子好像一下疲惫至极。儿子的话他当然明白！甚至是深有体会！这些年在外奔波经历过多少挫折坎坷？
人性本身的弱点一度成为作为一次生意成功与否的关键！贪婪，人类本身难以克制缺点，而这，即阻隔着人类进步，可另一方面却又转化为人文交际的一种良性融合点，是对是错，不过是见仁见智罢了。
“其实，要说一些小型的轴承生产厂家现在可真不少，葛天就有不下五家！而其中两家生产出的产品在国内市场上也相当有名气。说不得，唉，娘的，还得再次回葛天。”沈重嗫嚅一下嘴唇，苦笑一声陷入烟雾之中。
“葛天？”沈梁有些诧异：“爹，葛天那破地方会有轴承生产厂家？不是吧？”
慢不说沈梁不相信，前世之时他基本上没有注意到这么个内陆城市，况且这个城市除了听说生产橡胶类制品，并没有听说还有其他工业。再者就是，沈梁本身就对机械类的东西不是很关注，因此关于这类产品生产厂家的分布情况真不是很熟悉。这也是沈梁执意要父亲沈重回来的原因。
相比之下，在这行摸爬滚打几年之久，对这行的了解熟悉比沈梁不知多了几倍，在现行阶段，沈梁早就把握好自己定位，做个出谋划策者比冲锋在前的实践者要好得多。
“当然有！你不记得了？前年我就是从其中一家厂家购回一批货回家卖呢，也就是那批货让你老爹我大赚一笔，这才有了在外销售的念头。也？！对呀！”
沈重一拍大腿，登时兴奋起来：“那个厂的销售经理我还有他电话呢。哈哈哈，成了！那家伙很好说话的，说不定这事准能成！”
沈梁也是心头一动，不过相对父亲沈重的激动，沈梁心里却安稳许多。万事开头难，虽说眼下在自己经过周密详细的勾画之后，有了一个大致的梦想走向，可是，现实毕竟是现实，梦想只是梦想。但凡事情往往在开始的时候想的美好，可一旦实施起来，却是千难万难，很多根本没有意料的事情就会发生！
“爹，有目标的确是好事。呵呵，不过按照咱们刚才商量的，您还是先考察一下市场再说吧，即使是有先前的关系，用不用得上还是两说呢。总不能因为有这一条不算捷径的捷径，而放弃咱们最终追求的东西吧？还是那样，先考察完市场再说吧！您说呢？”
“成！”
沈重没有丝毫犹豫，这一夜的谈话对于他来说，即使明知道和自己谈话聊天的人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儿子，可是在沈重心里，甚至连他自己都感觉意外的是，竟然有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惊诧！
以前一直是自己摸爬滚打，摸着石头过河，儿子这一番话好似拨云见日好似重新给了他一个新的天地！而在这一个新天空下，他发现这里真的能让自己大展拳脚，实现自己以前从来不敢想的事！
“赶紧睡吧，明儿个早起你还得回学校上课。对了，你那车子我先骑回家，周日你跟赵晓一块回去。”
“恩。”
躺在床上盖上被子，沈梁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爹，您以前是部队侦察兵吧？”
“咋啦？不是说的好好地么？你脑子咋一懵又想当兵了？不行！我就你这一个儿子，要是你兄弟多，指不定会把你送进部队锻炼一番。可现在，不成！”
沈梁撇撇嘴：“说啥呢。咱农村人当兵最多当三年大头兵还得回来种地，谁会耽误那功夫？我是说，您能不能看啥时候有空，教教我擒拿格斗啥的。”
“不行！”
沈重没二话，一口回绝：“部队有纪律，再说侦察兵严格来说也算是特种兵种，我们当年学的东西根本不能外流，因为那不是好看不中用的花架子，一出手就非死即伤！你当侦察兵冒着生死潜入地方阵地没有真本事能活着回来？想强身健体找村里武先生去，他会点。”
“不教就说不教呗！找这么多理由！”沈梁不满地翻转身子，脑海里浮现当日那个对自己伸出援手的大兵来。
呀！忘了！军训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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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完！
明天第二卷，初露锋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