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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子朝堂之上颇不宁静,也许不久会有战事。”以前与武赤凤相见时便常常谈论此等事情,念奴常在旁伺候故而爵温说起这件事情也不避讳她。
“是穆勒族又有挑衅吗?”念奴以前听他们谈论便听说那穆勒族人经常扰我浣京边境,尤其是他们上一代族长可谓狼子野心曾经狂言要吞噬掉整个浣京入主中原。
“嗯。”爵温点点头表情也开始严肃起来,“这次似乎与以往不同,那上任族长死后整个穆勒族一直处于群龙无首状态故而两方边界一直都很安宁,可是就在一个多月前有一伙穆勒族的散兵攻击了尧宁城,尧宁是我浣京通往西北的重要门户不可放弃。”
“不是说那次瘟疫也给穆勒带来了创伤吗?”念奴所提起的这个瘟疫正是当时在西城与明善一起遇见破庙中人经历的那次。
“嗯,那些人原以为放弃一些边陲小镇就可以借由瘟疫打击穆勒却没想到那次瘟疫之后穆勒一族虽然寂寥了一阵,但在瘟疫之后却反扑更甚。实在是得不偿失啊。”
“是啊,是得不偿失。”至今说起此事念奴仍旧能够想起那时在城门外看见流民无依衣食皆缺的惨烈景象。
“好了,不说了,你一个女孩子家还是不要管这些战争之类的事情了,太过血腥无情了些。”爵温看她一副感慨悲怀的模样便开导道。“还是回房歇着吧。今日之事你也累了。”
“没什么,本来也是我的不对,对不起爵兴。”谈到此处两人皆有些沉默,念奴只好又道,“有好久没看见赤凤姐姐了,连少爷与亭玉姐姐大婚都没有来,是有什么大事吗?”
“她啊,”爵温笑了一下继而才说,“跟武王爷闹脾气呢!”
“脾气?因为什么事啊?”念奴有些疑惑,不过看爵温那戏笑的表情估计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
“不清楚。好像是有了心上人吧。”爵温又低头去看兵书,并不在意地说。
“心上人?!赤凤姐姐有了心上人?!”这话倒是把念奴一惊。
“呵呵,她说的什么话都可以信唯独这一句不能信,好了别说她了你去休息吧,即便不休息也到那边坐一会吧,今天你也累了!”
念奴没有反驳身体确实有些疲惫。
呜呜的风声从未关严的门缝中灌进来,悲鸣着席卷这一室所剩不多的暖意。
念奴缩了缩仅穿着一件单薄红色衣裙的微微发抖的身体,举起放在膝盖上的带着微微凉意的手在嘴边呵了呵。念奴抿着嘴角思索,已经是冬日了啊虽然还没有落雪,风却已经带上冰雪的冰冷。
这王府中自从自己这件事解决后应该就不会有什么了吧。爵兴也许会很快就和表小姐定姻,而自己也会很快被他忘却,那时自己和爵温的这次亲事就会被人们淡忘,那时她就带着娘亲一起离开王府好了,相信王妃也不会希望自己再留在爵兴身边吧,既然那样卖身契的事情会很容易解决的。在王府里那么多年被他人照顾也就快要失去自己生存的能力,可是又有谁能是谁的保护者呢?这件事解决后她想回到破庙,即便那样生活会很不易可是至少会有如家人一般的人陪在身边,那样就已足够了。
“你回去睡吧,我这儿用不到人的。”爵温回头看着她冷得瑟缩成一团倚在书柜旁,有些心疼。
“不用了,少爷不必担心我。只是少爷不要太熬夜了,身子重要,而且明天不是要上早朝吗?睡晚了耽误了时辰就不好了。”念奴边站起来活动下身体一边又帮他换了杯热茶放在他手边。
爵温见那茶水温度触到手边一片温热,冷冷的空气里氤氲着的茶香也带来一丝温馨,嘴角也浮起一丝浅笑,“那好吧,你先到榻上卧一会吧。我再看会就好。”明亮的眸子如夏日耀眼的星辰,带着柔意与亲近感。
念奴被那眸光一看慌忙低下头去,强忍着心里刚刚那一刻的悸动。明明都说好要离开,为什么还会动心?不应该的,不应该的,她这样对自己说着,也就没注意何时已经听着他的话走到塌边坐下了,全然忘了自己刚才因为礼数不合要拒绝的话。
合上书页,再将用过的笔墨纸砚摆回原位,爵温站起来轻轻揉了揉酸疼的肩膀,再向塌边一瞥时嘴角便大大地勾起。念奴竟然倚着睡塌的扶手便睡着了,闭着的双眼时不时被颤动的睫毛轻轻滑过,鼻息绵长而稳定,看来睡的很熟。也真是难为她了,就因为兴儿的不懂事便连累她出此下策,等这事过去就帮她求求王妃放出府吧。
迈着轻缓的步子走到睡塌旁,他小心地抱起她送回了自己原先的寝室这才又回了书房在睡塌上勉强歇了一夜。
直到屋外不知名的鸟儿在树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时,念奴才慢慢睡醒,揉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周围有些疑惑自己怎么会睡在床上。好半天才恢复了意识想起还没有服侍爵温起来,等出了房门才发现日头已经高了看样子爵温是应该早就走了。
她一边心里埋怨自己连个下人的事情都没有做好,一边又重新回到房中收拾一番才想起应该要去大少奶奶那里请安,即便她这个妾侍的身份是假可是礼却还是要守的,而且还可以趁机告诉崔亭玉事情的真相。
念奴打定主意去了崔亭玉房中却没有见到她人,倒是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人守在门口。大约四十五岁的一个跛脚老者,浑浊的双目却有一种骇人的精光,若是被他盯上一眼只觉得如芒在背十分难受。
念奴与那老者相视半天直到崔亭玉从院子里走出来,她才忽然想起这个人似乎是那次与明善一起去崔家时遇见的家仆,只是他这时怎么会在这儿呢?“大少奶奶!”
“念奴。”崔亭玉看到念奴微有讶异,而后挥手让那老者退下后才走到她身边笑着说,“还是叫我姐姐好了,以前我们是主仆你不愿喊我姐姐也就罢了,现在我们共侍一夫称为姐妹也就合适了。”
“大少奶奶……”念奴嗫喏,想要解释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老者又有些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