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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

阮壁之一直睡到半夜才缓缓醒过来。柳絮如已经等候多时了。他住的地方,是府里最偏的园子。手里掌着的,是不见光的势力。

但凡这样家大业大的,总是会为自己养一些护院。柳絮如就是这样的存在。他掌着的是阮家的暗卫和遍布天下打探消息的暗桩,消息是这些商家们利器。阮家在这一点上,几乎是做到完美。天下再没有比他们家更好的,无孔不入的消息网。

老爷子一觉醒来红光满面,精神焕发,全没有之前的萎靡不振。他自己翻身坐起来,柳絮如上去给他披上衣服之后,还让人扶起身,在房间里转了几圈,又信步走出院子,负手遥望着湖对面灯火通明的冬园。那是阮微月的园子。

仆役们手忙脚乱地跟着,抬了椅子过来,扶他坐下。怕夜风惊了人,盖上厚厚的褥子。他缩回太师椅上,兴味盎然呆望着那一片灯火。

柳絮如轻声问到:“丙家的事,您有什么吩咐。”阮壁之轻轻地笑了一下,脸上是难得的轻松之态,说,“絮如。不提这些事。”他是打定主意不愿意为那些号称是自己后代的儿子们,做什么打算了。生这些儿子有什么用,他还是要死了,这些家产他带不走,也用不着了。让他们去挣去抢吧。柳絮如见他这么说,收了声,静静跟在他身边站着。

阮壁之挥挥手叫身边的丫环小厮们全退得远远的。眼睛还是直直地望着冬园,嘴角含着笑说:“她陪着我。就不会太寂寞了。”

柳絮如当然明白,这时候这个濒死的老人嘴里的这个她是指谁。钱琛去见他,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他了。但虽然他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听到这句话真的从这老爷子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还是心中一恸,他看着阮微月长大,从幼儿,到如今亭亭玉立,她跟他的女儿是同岁。

阮壁之咭咭地笑起来,“我去看过墓,造了很好。听风水师说以水银灌入,能保持她的样貌。我已经叫他准备了。”

“老爷精神这么好,何必想那些触霉头的事”柳絮如轻声说。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得很。”阮壁之微闭闭眼像自言自语似的沉声道:“我要死了。我要带着她一起死。他拿走了我最心爱的女人,我就挖走他们的心头肉。”说罢咭咭地笑了二声。

柳絮如静静听着。他不知道老爷口中说的那个他是谁。只知道如果自己知晓得太多,绝不是一件好事。所以缄默地听着,从不多加打探。

“你说,眠起现在在做什么。”阮壁之注视着水那边的冬园。

“刚喂完三少爷吃饭,正在淋浴了。吃饭的时候训斥了一个被大少爷收买的丫头,三少爷今天说了二个字。听上去像是,饿了。”又把阮眠之训斥春丫头的话,一句不漏地学了一遍。清冷的神情和警觉的姿势都十足十的像。显得有些诡异。

“她的膝盖如何了。今儿跪了一天。”

“无妨。”

阮壁之长长地舒了口气。嘴角微有些笑意。像慈爱的父亲那样微笑着说:“她啊,有时候我觉得,她才是我的血脉。我是顶疼爱她的。”这让他的脸有几分诡异和森冷。

柳絮如心事沉沉。只低头恭敬地站着。

远处齐整的脚步身传来,小厮扬声问:“是谁?老爷正在处此,不要惊扰了。”

一阵吱吱的落轿声,阮壁之倾耳听了一下,笑着说:“让年曾明过来吧。”

不一会儿,年掌柜半躬着身子被个小厮扶过来。他并没有真的老到这样的地步,只是总是喜欢在老爷子面前做出这样的老态。

“老爷”,他做了揖叫年平退下了。

“柳氏可是要你们去交帐。”阮壁之问道。

“是。老爷神机妙算。”

“她想些什么,我还能不知道。掌柜们都来干什么?嫌我不够烦,死得太慢,等着送葬?你去告诉他们,不用在上郡这儿等着了,都各自回去罢,做好自己手上的事就行了。”

说到这儿换了口气才继续说:“日后谁拿去梅花印章,铺子庄子就归谁了。”阴沉地扫了这个看上去恭恭敬敬的老狐狸一眼。

“是。老爷您放心。”年掌柜退了出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阮壁之冷哼了一声“放心?”。却一副懒得再说的样子,摆摆手,喘着气,缩回椅子里向柳絮如问道:“太太园子里有动静吗?”

“回老爷,太太没在园子里。奴才已差人去查,马上会有线索传回来。”柳絮如恭敬答道。

阮壁之看着远处,似沉思了一会儿说:“她到是比我快了一步。”又摆摆手说“不用找了。”就沉默下来。柳絮如喏了声。陪他静默着。

夜风冰凉如水,湖面上泛着淡淡的薄雾。偶尔从冬园的方面传来几声狗吠。

“要叫二小姐过来吗?”柳絮如见老爷子一直望着冬园,低声问。

“这个时辰,她可睡了吗?”

“睡了。”

“她长这么大,都没出过这院子”他怔怔凝神望着那一面灯光渐渐黑下去。迟疑地睁着昏黄的老眼说:“你说,我这些年是不是错待她了。看着那痴儿有时候恍惚觉得,那是我自己,她明明又是她娘。”

说到这儿,他热切地用灼灼目光望向柳絮如,“那就是我。”重重地咳嗽起来。眼神里已尽透着迷乱的神色。激动地拉着柳絮如的手说:“你说,让她嫁给尚易,好不好。好不好?”柳絮如惊惶地看着这个似已有些不清醒的老人。半扶着不让他从椅子上挣脱。

一会儿嘴里喃喃念叨“那就是我。”过了半晌又开始喃喃念道“让她活葬在我身边。”

也不再理会柳絮如在对他说些什么。不停地念叨着,活葬,活葬。目光凝结在空中的某处,热烈又颠狂。最后昏昏沉沉地从椅子上歪下去,若不是柳絮如力气大,只怕会一直溜到地下去了。

一众人手忙脚乱地抬着老爷子回房里,大声叫着:“那些个大夫们呢?还不快叫出来,都什么时候了。”

柳絮如抱了阮壁之回房后,叫了个小厮快去冬园把二小姐和三少爷请过来。通知各房都过来院子里候着。看着晕过去被大夫们包围的老爷子,想了想,退身出去叫住小厮不用去冬园了。自己掠身而出,从湖上飘过如鬼影。

从院门的大树上飘下那个白带束发的青年,看着柳絮如的背影往冬园那边去了,下意识地摸摸上次打探冬园的时候被打伤的右臂,皱眉嘀咕:“难道里面真的是她。”

正想着,有个丫头端着热水从横廊过,看着他高声道:“南大夫,你还有闲情在外面看景呢,诊钱怕是不想要了!我们老爷要有个好坏的!!哼。”

他回头一笑说:“我一个治小孩咳嗽的大夫,能懂什么呀,这不是怕进去反到挡了各位神医的手脚。罢了罢了,我就进去给他们打打下手吧。”急匆匆进门去了。丫头翻着白眼端着水跟着他进房间。

柳絮如掠过湖面,不着声息地进了院子,狗们都警醒地站起来,喉咙里挤出低吠声,看清楚是他,又乖乖回去躺下了,他在房门口停下来,阮微月的房里还亮着孤灯,高声说:“二小姐可睡了没?老爷那边不好了。”。

传出一阵唏唏嗦嗦的声音,有个丫头回话说:“是柳先生吗?您稍等”。

柳絮如侧身昂然负手站在房廊上,外面的寒气都有些重了。这院子里的狗,都是他送给阮微月的。那时候,阮微月七岁,被人推落镜湖,差点淹死。他的女儿也是在那一年夭折了,他夫人,因为悲伤过度常常发疯病,他偷偷带着夫人进过二次园子,见到阮微月,似乎就好些。最后还是不好了。临死嘴里还叫着囡囡的名字。为此他格外的照顾这位二小姐,还送了这些匈奴过来的狗。

这些年来,看着她一点一点长大,从不到他腿高的小儿,变成亭亭百立的少女,心中总是泛着些欣喜。好像看着自己的女儿。

柳絮如抬头看看院子里的大树,想到老爷子刚才讲的那些话,真的要送她去死?自己突如其来的这份迟疑,更是使他茫然。又有点揣揣不安。活葬这二个字,震得他心里有些慌乱。

房间里隐约传来模糊的对话,门吱一声打开了,阮微月一身素白的衣服,蓦然出现在门口,被月亮照着泛着不真实的微光,他略怔了一下,垂首退了二步让开。

阮尚易半梦半醒,一脸不高兴跟在眠起后面,嘟嘴抓着她的衣角。一行人急匆匆往梅园去。路上她一言未发,只是背影过份僵直。步子虽然匆忙,却不慌乱。青色的绣鞋还半圾着,在举步间时隐时现一对温润如脂玉的脚后跟。她总是喜欢这样半拖着鞋子。真是个孩子。

又复想到之前那个话题,陪葬?他用力捏着拳头。寒着脸,透着阴狠。

走在他身边的丫头,见他这样,打着颤地退了二步。这位柳先生,在府里是老爷最信任的人,为人狠辣。曾在太太生的大儿子尚须不见之后,当着大家的面砍了全园子十三个仆役。

手下一阵刀光闪过,碌碌地就有好几个脑袋在地上滚动了。滚到地上的每一张脸上都保持着生动的表情。没有了脑袋的身躯,好像非常吃惊一样,呆呆地立了好久,才旋转着倒在了地上。还有一个头滚到她脚边,想到那个睁睛看着她的人头,又退了二步,离他远点。

走近梅园,还没进园子就听到里面吵嚷着柳姨娘和哭嚎着的五少爷的声音。一个在老爷面前得势的丫头高声说:“姨娘,不是我不让您进去,是老爷不让进,老爷说,他不死,都要被这一院子人吵死了。”

说罢扭头目光流转瞄了一眼站在石蹲旁边的大少爷尚玉。阮尚玉眯着眼对她笑了笑。

柳絮如率先进了门,一院子人都静下来。让出一条路,他躬身退让开,让阮微月领着傻子少爷进屋。

柳姨娘翻着白眼低声骂了声。却没敢真的站起来说什么。柳絮如的眼神,总是让她有点悚。总觉得有点邪性,能避则避。大夫们都在外屋候着了,看到柳絮如进来,都站起身欠欠身打招呼,白带束发的青年人也在其中,他略为怔忡了片刻看着阮微月,跟在柳絮如身后进了老爷子房里去。嘴里喃喃道“真是她。”定了定心神,不声不响地从房间里出去了。

床上的阮壁之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喘息着扭头看着进来的一行人。

阮尚易穿着一件青衫,因为正睡得高兴被叫起来,又在夜色里走了这么久,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皱着眉走在阮微月旁边一只手紧紧拉着他姐姐,这点不耐烦让他看上去不像个傻子。阮壁之仿佛看着少年时的自己,拉着那个他魂牵梦萦的女人正一步一步走过来。他蓦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柳絮如快步上去扶起他。

他伸出手向白衣少女,“玲珑,你可好?”

阮微月走近他神情清冷。他有些不知所措,“玲珑,什么人惹你不高兴?”又转头看到阮尚易蹙眉道“我怎么穿青衫,还不去换了,玲珑不喜欢青色。”

三人皆有些愕然。

他仰着那张狂热地脸,低低讨好地笑着向阮微月道“你又为什么不开心?”皱眉想了半天才兴然抬头说:“你别不开心,我有宝贝给你。”说罢挣扎着想要自己下床。

柳絮如不动声色上前安慰这个已经神智不清的老爷子说:“您别动,我帮您拿。”转身走到屋角的青花瓶后,左旋了三圈,墙上咯吱开出个暗柜。拿出个二个巴掌大的白玉匣子。送到阮壁之手上。

可是阮壁之此时已经没有力气拿起这个匣子了。人斜躺在床沿边上,昏黄的眼睛牢牢地锁在阮微月身上,脸上泛出她从未见过,发自内心的微笑。嘴里喃喃道:“你来接我了,不要恨我,玲珑。不要恨我。不要恨我——”眼角有昏浊的老泪,枯皮似的手费力地伸向愕然站在屋子中间的阮微月。

他像一盏烧尽的油灯那样,眼睛里的光华正在慢慢逝去,最后手无力地搭下去,眨了最后一次眼睛,再也没能睁开。

柳絮如一只手拿着玉匣,一只手暗暗握着袖里的短刃,心中有些茫然。

阮微月咬着嘴唇仰头,重重地舒了一口气。站在堂间,半晌没有动作。只是那样站着。不知道自己到底要高兴,还是难过。对这个老人,到是有多恨,她说不清。但他叫着自己母亲的名字,说对不起时。她却忍不住有些怆然,为他感到悲哀,自己被他囚十几年,而他被自己的心囚了一辈子。

傻子这时拉着她的手。无半点惊惶,只是漠然看着床上正在慢慢变冷的老人。他还还并不能理解死是怎么回事。

玲珑。阮微月看着头顶上随着屋内的烛火轻轻摆动的大梁影子。念了一遍自己母亲的名字。自由?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自由了!从轻笑,变成大笑,他死了!这个禁锢她的人,就这样平淡地去了。恶梦醒来了。

咯咯地笑着丢开傻子的手,嘴里悲怆地说着:“十年了,十年!”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踢开脚上半圾着的绣花鞋,赤着脚张开双臂在这房间里跑了一圈又一圈。然后蓦然推开房门,轻快地向外面跑去。

傻子呆呆站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柳絮如把盒子塞在怀中,悲哀地看了一眼已死去的阮壁之,想到自己还没有做完的事,掠身追着阮眠之跑出去。

院子里挤挤攘攘的各房丫头主子。呆呆看着那个像一只巨大白蝶似的阮眠之,从房间里轻飘飘地赤脚跑出来,咯咯笑着冲出园子,沿镜湖轻盈地在月色下欢愉地跑着。

柳絮如拦下准备跟上去的钱琛,一路跟随她。手中的短刃捏紧,又放开,不断地反复。在她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畅快的笑容,像开在月夜下盛开艳丽花朵,世界上再没有比她更美的事物。

阮微月对他此时心中的挣扎毫不知情,她的心从没有如此自由又幸福过,停下脚步仰望从没如此美丽的星空,倾听夜虫的鸣叫,脚站在已被沉重的夜幕浸湿的鹅卵石,冰凉随着脚心漫延到全身,沁人心脾。停下笑,径直走到镜湖中间的亭子里,久久凝望远处自己生活了十多年从没离开过的冬园。

身后柳絮如已跟上来了,静静站在她身后。他看着她又复有些僵直的背影。因为跑动,而有些松散的秀丝,随着微风轻轻飘荡着。拿着短刃的手心全是冷汗。

对冬园相对的另一边,梅园正闹哄哄的,哭叫声隐隐传来。

柳絮如听着乘风而来隐隐的哭嚎声,眼睛落在阮微月背上。人的一生,总要不断了断一些人,一些事。以前,他因为很多原因杀过许多人,以后也将要这样继续生活下去。这算是他为阮壁之这个主子,做的最后一件事。狠狠心,拿起短刃,走到她面前。

那个白带束发的少年,潜在湖边的深草丛里,见他这番举动,轻轻拔出腰上的剑。向湖向心潜去。剑身在月光下闪着冷肃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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