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懂了吗?我这只小虫子在温暖的夏天活得好好的,您非要跟我谈什么冬雪?!
苏小小始终安静地听着,她没想到今日初见直到方才,都表现得无比拘束和乖巧的女孩,真说起话来竟是滔滔不绝,更何况她的话虽有些强自讲理的味道,却分明表达出了她鲜明的态度,甚至有些夹枪带棍地对抗意味,倒是她把她想得太简单了。
孟程舜听完米粟的长篇大论,略微低了头,盯着那只通红的虾瞧了一会,随即拿起筷子夹起虾,“秋姨,麻烦帮我拿一下垃圾桶。”
秋嫂闻言松了松紧皱的眉头,孟先生向来有轻微洁癖,别人夹的菜他是不可能吃的。
“孟先生稍等。”
秋嫂一边回着话,还不忘打眼瞄向米粟,眼神里的轻蔑暴露明显。
米粟眼看着对面的男人扔了她夹的虾,要说生气也有一点,可却与方才听到男人完全不尊重她的话比起来,那时很浅薄的生气了。但凡富贵子,总会有些生活习惯上的讲究,对面这位爷,怎么看至少都得是个富二代,会嫌弃她夹的虾再正常不过。
可怎么连这家的阿姨都嫌弃她嫌弃得那么明显啊喂!
对于苏阿姨所说的“资助”和“关注”,她实在是有些怀疑,至少到现在她感受到的,要说苏阿姨跟她有仇她倒是更愿意相信。
“米小姐一向这么能说会道吗?”
问出这话的,在座的,除了孟程舜别无二人。
米粟有些囧,她不过是忍不住都说了几句而已,更何况这位爷但凡说话就这么招的人想怼回去,也不能全怪她吧。
“孟先生这算是夸奖吗?”
“你从哪儿听出来的夸奖?”
哈?不带这么聊天的,这让她怎么接。
“咳咳,嗯,那个……”
“要来点汤吗?”
米粟还在尽力组织语言,却再一次被对面这位爷打断了。
孟程舜扔完虾,随口怼了对面的米粟一句,便自己给自己盛了点汤,拿起汤匙舀了一口喝到嘴中,细细品了品,随即嘴角勾起,果然不出他所料呢。
然后便有了米粟突然被打断话头的事,并且这位爷方说完话,也不等米粟回答,便自顾自拿起一个小碗盛好汤,站起身子便递到了米粟面前,米粟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几秒之后,眼看人家没有退回去的意思,米粟不接也得接了。
“不尝尝吗?”
“啊?哦,我一会喝。”
孟程舜轻笑,还好并未再说什么,米粟实在是被这位爷突然的热情整得有些懵,方才替苏阿姨盛完汤也并未有要给她盛汤的意思,怎么才这么一会便突然转变了态度呢?可有一句话叫: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都主动用那金贵的手给她盛汤了,她再不识好歹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苏小小此时的心情略微有些复杂,阿舜突然主动给米粟盛汤,说明他已经知道那汤里加了什么,也许她是该想到,米粟会自己说出来。
可既然阿舜已经看出来了,又为何要将错就错?
他到底又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