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速。”
“七节，大人，七节又三段。”
“好。”赵传书突然的一下站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握着望亭前面的栏杆。激动的看着眼前的战场。这是他第一次完全自主的指挥着自己战船来真正的进行一场海战。这让他混身上下热血沸腾。
看着飞速接近的一排海盗船。现在的至远号几呼象是突然一下在整个海盗船队前面横穿而过。而这正是赵传书的想法。因为至远号至际上在他的努力之下火力远超这个时代的战船。特别是以登船为主要想法的海盗船。那么在通过机动将两只小开浪船甩到了身后之后赵传书便要开始正面自己人生的第一场真正的海战了。
“大当家的，那，那人货船居然。居然……”小喽罗们呆了。他们从来没的看到这眼前的情况。一只他们眼中的“大肥羊”居然在他们这些“大灰狼”面前招摇过市。这让这些海盗如何能够接受。而曾海蛟也是一脸的惊讶。看着这艘原本大家都认为是逃命去了的大船居然突然的一下便象是一只小船一样进行了接近直角的转向。证明这只大船是之么的灵活。
……
“炮甲准备。实弹射击。”赵传书大声的叫道。
“炮甲准备。实弹射击。”掌号大声的重复着赵传书的命令。于是在他的命令之下全船的所有火炮都开始的他们的准备。两门安装在船首尾。被固定在滑道上面的大发贡开始调整他的方向。而船身周边的大型佛郎机火炮也被推到了船舷边上。
“啪啪……”突然打开的四个炮门，加上船舷边那黑洞洞的炮口让对面的开浪船上的海盗们吃惊不以。原本以为面前的是一只绵羊。但是结果才发现这是老虎。
……
“大，大当家的，那是火炮。”刚才还知道拍马屁的喽罗这回却是惊呆了。
“我知道……！”曾海蛟突然怒目的看着这只会拍马屁的喽罗。此时的他真恨不得杀了眼前的家伙。刚才还马屁拍得响得很。突然便一下子被吓成这个德性，让他感到脸上无光，更是降低船上的士气。
只是还没有等到曾海蛟有什么动作。只见一阵白烟从对面的大船身上突然的冒了出来。而且后面还带着巨大的声音。
“碰碰……”六声大小不一的声音代表着六个黑胡胡的铁块正在飞向远处的海盗船。
此时的至远号刚正由航向西改出到西南。以四十五度左右的角度机动到了曾海蛟的船队最北面的一只开浪船的西北面。距离二百米左右。
而在这个的距离之上海盗们拿他没有任何办法。但是这却是火炮的最大射程。
所以只见白烟一过相对来。六个大铁块带着肉眼看不太清楚的速度飞向了远处处于曾海蛟船队最北面的海盗船。
不过二百米还是远了一点。六个铁块在飞完了这些距离以后并没有击中远处的开浪小船。但是却把船上的海盗吓了一大跳。看着六个大水柱在面前出现，这些海盗马上将船打横，由航向西南改为航向西北。他们居然要逃跑。
不过也可以理解。这些海盗们做海盗是为了什么——求财而以。他们并不是象是王直一样多少有一些理想。所以当他们看到了眼前的对手不是他们想象中的绵羊的时候心态的变化是惊人的。
而他们的举动又把之前一直在追致远号，现在抄近路准备接近至远号的两只开浪船吓了一跳。因为这只想逃跑的开浪船正好出现在他们的航线上。于是这两只船分别从这只开浪船的两舷躲了开来。虽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却减慢了他们的速度。使得他们与致远号的距离迅速的被拉开。
但是这样的恶梦对于海盗们来说并没有结束。随着至远号不断的前进。它距离海盗船队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很快便在整个船队阵形线上的第二只开浪船的前面出现。
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之下速度奇快的佛朗机火炮进行了六轮的齐射，而大发贡也射出了两波炮弹。但是由于这些炮手技术并不熟练，加上起伏的海浪，与大家心中的紧张情绪。所以二十八发炮弹实际击中对方的只有三颗而以。而这三颗炮弹只有一颗打中了开浪船的尾楼。将针房打出一些大洞来，其他两颗也不过是一颗打穿了船板，在甲板上弹了一下飞了出去。另一颗则因为入射角度太小，在船甲板上弹的一下落到海里。甚至都没有造成人员的杀伤。
但是就这是这样在至远号上都造成了大家的欢乎。并且将这只船也吓得进行了转向。
越过了第二艘开浪船之后至远号一路南下。由于他的航向是西偏南。而对方的航向却是正西南。所以至远号与曾海蛟的船队实际上形成了一个交点。随着他们的前进，必然两者会碰撞到一起。
果然很快至远号便完全的插入了对方的队型里边。并向着第三条开浪而的右舷而去。
看到了气势雄雄而来的至远号。几十丈外的开浪船也是吓了一跳，他们这才注意到，原来至远号是一只乌艚大船。
明代乌艚大船的性能他们这些海盗哪里会不清楚。很快明白了为什么至远号会不顾一切的冲向他们了。
于是这些海盗这才如梦初醒的马上转舵。但是在海上，两只高速行进的船只在海上那哪能是想躲开就能躲得开的呢。何况至远号此时正值上风。机动能力根本不是这些船能够比的。所以只见至远号象是一个庞大的火车头一样，一头向着远处的开浪船撞去。
只见开浪船上的舵工们使尽全力，船身近呼是扭曲着向着南方转去，但是已经晚了。
“碰……”沉重的撞击之声敲打在每一个船工的心上。然后就是那些木材变形的“吱嘎”声。
至远与转向了一半的开浪小船相撞。坚固的船首象是一个推土机一样将对方推到了一边。开浪小船的整个船身都被至远号给推开。但是由于他们的努力，至少开浪船是以是船测与至远号冲撞。而不是船体中段。所以并没有出现赵传书脑子里那种被撞两段的情况出现。
甚至连船体都没有出现太大的的变形。中国帆船的坚固可见一般。
但是船体没事不代表人没事。小小的开浪船重量不足二三十吨。被个二百多吨的大型乌艚船一撞，船首整个被推离了水面。然后才重重的拍回了水里。船的航向来了个九十度的大转弯。船里的人自然也是被撞得七晕八素的。许多都因为撞到了船体而身受重伤，或是直接晕了过去。甲板之上一片狼藉。撞击之后根本找不到一个还能活动的东西。而船首也马上开了一个巨大的口水，小小的船身开始向船首倾斜。
不过毕近是第一次撞击他人。至远号上面也是受到了一点损失。虽然对方的吨位比自己小十倍。但是毕近也是一只船，所以至远号也被撞得摇来晃去的，没个稳定。虽然大多数的人在冲撞之前都知道要发生什么。也都尽力将自己固定在船身的各个地方。但是依然有许多人受伤。
而且船体上的许多东西被被撞得倒甲板上，就是赵传书都坐在坐位上感到摇来晃去的。
不过好在他们毕近是大吨位的船。也比对方的船体大得多。所以问题并不严重。除去一些在撞击之前飞到船上的飞箭以外其实至远号问题非常的小。速度甚至没有减慢太多。
将那几个受到冲撞伤害的船员们搬到了仓里之后至远号很快回复了正常。
至此至远号的强大攻击力是表露无疑。现在再没有人觉得至远号象是一只肥羊了。
苍山船上。刚才还马屁不断的家伙此时却慌乱的大声叫道：“战船。明军的战船。大当家的，是明军的战船哪。”
但是他得到了经对不是表杨。反倒是一巴掌。
“啪！”响亮的声音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扇飞了以后曾海蛟气急败坏的叫道：“老子知道。要你胡说。”
但是打完之后他却是没有更多的主意了。因为此时刚刚将离他们最近的一只开浪船给撞飞了之后，那只体形是苍山船两倍多的乌艚战船依然气势不止的向着他们冲了过来。
虽然依着现在他们的速度，可以从容躲过对方。但是这不表示对方不会转向啊。乌艚大船有多结实，他们这些从小听着倭寇故事的人都知道。根本不是他们这些苍山船能够应付的。
而最主要的是，他们没有什么有效可以阻止对方的远程武器。而对方却象是一个混身长刺的刺猥一样的可怕。
光是那些火泡就说明了对方的实力了。这样的船只有将他弄停，然后大家一起爬上去与之进行接舷战，用人海战术将对方围死才能得胜。
但是显然对方的将领也是明白这样一个道理。所以之前早早的机动到了上风的位置。现在至远号象是一个加足了马力的火车头。他并不认为自己的船队能够将之拉下来。
而他们现在全都散在一条线上。想围在一起都没有办法。而显然对方也是一个海战高手。对于风力、速度的把握能力同样达到了相当的水平。而且这只大船还非常的灵活。从他们为了撞击为躲避的开浪船进行了几次航向微调就可以看出来。
“怎地会有这样一个怪物。”曾海蛟一脸痛苦的用手打在扶手上面。
但是曾海蛟毕近是曾海蛟。马上当机立断道：“转向。航向正南。”
正是这个命令救了他的小命，还有这条船的小命。
至远号上，看着前面的大船突然的转向。赵传书微微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