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周之后,我定了去日本的机票,是去札幌。4月北海道不是最美的季节,没有花海,没有落雪,有的只是寂静。
独自去到札幌,从北京出发,先飞往香港转机后飞往新千岁机场。
在香港停留大约一天的时间,下了飞机,按照指示牌领取行李。我径直向前走着,不看四周。虽然,四周喧嚣不定,耳机中传出的也只是安静的大提琴声。透明的落地窗将斜阳照射出来,打在地上,任凭路过的人将夕阳踩碎。
“让一下,对不起。”不知是谁,拍了我的肩膀,我向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我不知道她是谁,似乎是一架飞机上的。
“对不起。”我注意到,四周确实拥挤着下机的旅客,而我的步伐缓慢,也确实挡住了她的去路。我紧忙向旁边让开,让她尽可能过去。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我来到行李提取处,又看见了那个女孩。我定睛地看着她,注视她的背影。她穿着棕色粗线毛衣,里面有一件浅黄色长衬衫,而下身,又是一条灰色铅笔腿的牛仔裤。
我走到她旁边的空位站立,等待我的行李。
我没有刻意看她,但却十分想要看到她的面容。不知道为什么,凡是,不想刻意去干什么事,心中仿佛有一根拉紧的橡皮筋一样,把我的头用力拉到了她那里。
“见过你哦。”她见我在有意无意地看她,笑着回应我的目光。我目光闪躲,但是又不禁回复了她的微笑。
我点头。
“本来想早点拿行李的,还可以快点换衣服,香港好热。”她说的话,没有什么口音,似乎是北京来的。
我接着点头,再一次打量着她的穿着,确实热,看着我都替她热。
“可以先把毛衣脱下来吧,会凉快一下。”
听完,像是恍然大悟的感觉,她紧忙笑了起来,浅浅的笑,不带一丝做作。“我怎么没有想到!”说着,她将双肩包摘下,放到地上,用力把那棕色厚毛衣脱了下来。
我看着她的动作,看着她的长发因为脱毛衣时,紧贴在脸颊两侧,而又飞舞了起来。她脸颊通红,似乎是热的原因。
而后,她把毛衣脱了下来,搭在一只胳膊上,而又用另一手整理着她有些凌乱的长发。
“有时候,我也是笨的要命。”
“看出来了。”
“诶,怎么能别人说自己笨,你也跟着附和呢?应该是说,一点也没有。”说着,半开玩笑的样子。
我一边点头说:“你一点没有笨。”一边看着自己的行李有没有出来。
取完行李,一起走出了机场。飞往札幌的飞机是次日下午两点的,距离现在还有小一天的时间。
“你要去香港玩咯?”她问我。
“去札幌,只是在香港转机。”
“札幌啊,我也是。”
我和她一起搭上了出租车。
她事先在香港定了酒店,是一家离尖沙咀很近的酒店,虽然位于旧城区,但是,交通却格外方便。
“晚上可以去尖沙咀玩。那里有好多好大的商场,还有好多吃的地方,还有酒吧,还有帅哥。”在车上,她不停地说着计划,一刻不停。
我靠在窗户上,听着她说话,一动不动。我似乎累了,但是,我却感觉不到疲倦。也许,是听她说话,让我忘记了自己是疲倦的,也许,是我对于这趟旅程的兴奋,抑制着我心中已经袭来的倦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