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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绝代佳人

一路无题,一行五人不久就来到了这施家父女所居之处听雨小筑时,门外已经是车马水龙,只见有豪华的四轮马车,更有各式六、八抬大轿亭侯在大门两边,阵帐饶是十分盛大。李斌不由得想起了后世某某大会时,围绕在开会会场周围的各式小车,看来不仅后世,古人也是喜欢人多热闹。

李斌望了望左右,暗道自己这群人也略显寒酸了,李斌知道自己的父王喜欢简朴,除了非不得已的场合,从来很少摆车驾,而自己也连带着很少用,更不用说出门前呼后拥的了,连一个保护主人的侍卫都没有,这就是李斌觉得奇怪的地方。

站在门口迎客的下人看着到来的五人,见这当中四人衣着非同一般,不敢怠慢,忙招呼一老者前来。

只见老者来到五人跟前,弯身行礼,道:“老朽恭迎殿下。”

李斌知道眼前这一位不是谁,正是此间主人施逢,当时大儒。古代文人在社会上是极有地位的,如果是考了功名的文人,比如最低的哪怕是秀才,面对县太爷,也只是行礼而已,而不像普通的老百姓要下跪。

而眼前的这位施逢,可以说是士林的精神领袖,就算是皇帝来了,也要对他客客气气的。

李斌不慌不忙地等到他行完礼,这才伸手去扶他起来,道:“施老先生不必多礼,晚辈此番前来,多有打扰。”

施逢见他彬彬有礼,神情略为一讶,随即恢复了常态,说道:“殿下不惜屈尊下贵,光临寒舍,已是蓬荜生辉,是我等莫大的荣幸,殿下,请。”说完摆了个请的礼。

李斌也不推让,以自己的身份,却是应该受到此等礼遇,如果自己再矫揉造作的话,未免有时身份,给皇家丢脸可就不好了。

由于李斌的身份尊贵,施逢也没有再站在门口迎客,而是落后李斌一步,陪着李斌走进了府内。

李斌走在前面,初时只见前院平平无奇,和后世所见的四合院倒是没多大区别。谁知过来去前院,进入到了一片院落里面,林木掩映间,只见一个小湖展现眼前,湖心有座小洲,纵横数亩,上面有几座雅致精巧的小楼房舍,一道九曲长桥连接洲岸,有若仙人隐居的福地。

李斌纵使在前世看过许多园林美景,此时也是看得悠然神往,此间有如此胜景,观其居知其人,由此推之,可见此处美丽的女主人是如何的超凡脱俗。

这雅湖上的小洲屈曲若半月,假山瀑布,飞溅而下,犹如山水画卷。房舍间奇花异草,花浪轻翻,洲沿处长廊环绕,质口古典,蜿蜒曲折,与通幽的小径相连。李斌想到自己漫步其上,必是流连难舍。

一行人走上长桥,便像走了一幅美丽的画里,风拂碧水,林树争艳,洲上的亭台楼阁与湖光山色交相辉映,小桥流水掩映于枝青叶秀之中,粼波潋,绚丽多姿。

穿过了一条修竹曲径和经过两个避雨小亭之后,一行人在一座精制的小楼前面停了下来,这时一名清秀的美婢从楼内盈盈走了出来,向着几人行礼道:“小姐正在房中作画,贵客请在客厅中稍候片刻。”

李斌左右望了一下身后的几人,换着平时,让他们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公子哥等人,估计早就发作了。

却看见三人大张着嘴,一脸猪哥的样子望着前面的婢女,嘴角一丝晶莹若隐若现,完全没有听到对方说什么。

李斌暗暗摇了摇头,遇人不淑,交友不慎啊,心中不禁苦笑,其婢如此,已可知主人如何,空有如此别具风格的绝世美女,自己却不属于这个时代,也就没有了猎艳的心情,换作是现代,自己肯定也和他们一样,估计都要扑了上去,真是造化弄人啊。

施逢也见怪不怪,做了个请的手势,李斌跟着婢女抬脚便走。

后面的那几位仁兄,这才反应过来,美女已经走了,赶忙跟了上了,只有四德小孩子心性,看见什么都觉得新鲜,跟在几人后面左顾右盼的。

施瑶佳这座楼房以白色的石头建成,李斌对建筑是文盲,虽然不知道用料是什么,但也看得出是极为难得之物,小楼掩映在花丛草树之间,形式古雅,仿佛仙境中的蓬莱楼阁,里面住的是永生不死的美丽仙子。

步上登楼的石阶,门内有个供个人摆放衣物的精致玄关,两旁早有两名婢女恭候于此,殷勤服侍。

李斌暗道这施才女架子真大,想来此间的客人皆为显赫之人,来访者高贵,仍自顾高卧不起,婢子也不敢使唤,她的父亲也没有叫醒她的意思。但回头一想,又觉得这架子摆得当真是好,李斌自己扪心自问,亦不得不承认男人们都是贱骨头,愈是难得手的女人,愈是趋之若鹜,这一刻,就连李斌也是很渴望看看她究竟美艳到何等程度了。

李斌身份显耀,自由婢女帮他脱去外衣,细心为他拂拭身上的灰尘,又以湿巾为他抹脸。

其他几人倒是没有这等待遇了,什么都得自己来,四德虽然是下人,但却是李斌这个王爷世子的随从,所以也得跟了进来。

诸事停当之后,几人进入了大厅。

李斌环目一看,这座大厅装饰得高雅优美,最具特色处是不设地席,代以几组方几矮榻,厅内放满奇秀的盘栽,就像把外面的园林搬了部分进来。其中一边大墙处挂著一幅巨型仕女人物帛画,轻敷薄彩,雅淡清逸,恰如其份地衬起女主人的才情气质。

此时厅内四组几榻上有三组坐了人,每组由两人至六人不等,十多人都是低声交谈,似怕惊醒了女主人的小睡。

李斌一走进大厅,自有迎客之人高声喊道:“誉亲王世子到。”

厅内立刻有大半人站了起来,像李斌这位大华皇位的第二继承人施礼请安,又有些人显然是第一次见到李斌,这时才知道是谁,亦忙起身见礼。

李斌向着厅内众人点了一下头,算是应承了。

同时李斌一眼就注意到了其中几个人,特别是左方靠窗那一组的四个人,其中三人武士装束,气度不凡,但最引起他注意的是他们的骠悍之气,另外一人身着一般,年纪约莫四十上下,虽然没有任何动作,给李斌的感觉是隐隐掌握重兵才有的威严,几个人站在那里,给人一种凛然的感觉,周围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和他们隔了一段距离,几步之内,倒是一片真空。

另一个吸引他的人是右方那组六个文士打扮的人物,其中一人身量高颀,相格清奇,两眼深邃,闪动着智者的光芒,看去有若神仙中人。

最后一组人倒是有七八人之多,其中只有两人没有给自己行礼,记忆中,应该就是和自己同辈的两位王子了,由于李斌的父亲和当今皇上是亲兄弟,所以李斌虽然还没到二十,身份地位却是比其他年长的王子要高。

李斌知道“自己”素来和这两位不和,兼之上个月的这个时候,还给这两人侮辱了一番,也不去搭理他们。

不过,显然李斌的这两位兄弟看来是不会轻易放过眼前这位昨夜大出风头而嫉妒万分的某人。

只见其中那个年纪稍大,大约三十五六的宁阳王世子李凯,远远地就对着李斌的方向,扬声说道:“不知道斌王弟今日要来,为兄有失远迎,失礼失礼。不知上次为兄所出的对子,王弟可曾对了出来。有水也是溪,无水也奚,去了溪边水,加鸟便是鸡。得志的猫儿胜过虎,落坡的凤凰不如鸡。”

李斌之前倒是忘了自己是怎么给羞辱的,现在听他一念,一下子就明白了。眼前这人,自是讽刺李斌空有世子之名,却终日游手好闲,几要败坏皇家名声了。

李斌暗自庆幸自己在大学的女友是中文系的,当初为了追到她,可是花费了不少功夫,平时有事没事吟诗作对什么的,打败了那位中文系第一才女,才把她追到手的。

李斌也不跟他客气,不紧不慢地接道:“有木也是棋,无木也是其,去了棋边木,加欠便是欺,龙游浅水糟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你……”李凯叫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众人听了,嘴里不敢声张,心里却是暗暗叫好。几位王子间的对峙,自是没有人敢有任何表示,无论帮哪一方,都会得罪另一方。

李凯不用看别人的表情,也知道自己偷鸡不得反蚀了把米,反被人讽刺了一下,却无法应对上来,一下子脸都成了猪肝色,僵在当场。

李斌也不说话,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出丑。

“两位殿下端的是好文采,是我大华之福啊。”这时打破僵局的正是此间主人施逢,对于施逢来说,两位王子在这里闹得不欢,无论如何都是主人家的不是。这也是施逢所不愿看到的。

李斌微微一笑,正要答话,环佩声响,一名绝色美女,在四婢拥持下,由内步进入厅内。

李斌连忙看去,脑际轰然一震,泛起惊艳的震撼感觉。

只见一位肤若凝脂,容光明艳,有若仙女下凡的美女,在那些俏婢簇拥里,众星捧月般袅袅婷婷移步而至,秋波流盼中,众人都看得神为之夺,魂飞天外。

她头上梳的是堕马髻,高耸而侧堕,配合著她修长曼妙的身段,纤幼的蛮腰,修美的玉项,洁白的肌肤,辉映间更觉妩媚多姿,明艳照人。

眸子又深又黑,顾盼时水灵灵的采芒照耀,难怪艳名远播,实在是动人至极。身穿的是白地青花的长褂,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步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明皓齿的外在美,与风采焕发的内在美,揉合而成一幅美人图画,李斌只觉如入仙境,那还知人间何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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