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垣一直等到夜深才回来。
我迎出去：“王爷回来了。”
“嗯。”他先坐下来，“和皇上还有几位大臣一起商量了一天。”
“怎么样？”我递给他一杯碧螺春。
他呷了一口，润润嗓子：“淳王主张用武力击退匈奴，瑞王主张议和。卞丞相赞同守……总之，各有各的说法。”
我蹙眉：“任何一样似乎都不能保证我朝会胜利。”
“是啊。”他亦同意我的说法，“皇上说了，一定要像个办法，让我军稳赢。”
“否则匈奴一旦突破边关，那朝廷就真的危险了。”
“嗯。”文垣沉吟，“所以皇上打算派我去驻守边关。”
“你？”
他点头：“皇上说想到了对付匈奴的对策，就派我上前线。”
“那对策呢？”我焦急道。
“还没决定。”他一看我，“只是……我去了边关，就剩下你一人在王府了。”
“嗯。”我突然感觉到万分的不舍得，“此去边关要多久？”
“要看战况。少则两三个月，多则……”
我覆上他的手背：“圣旨还没下来，等到下来再说。”这样的话，有点自我安慰。
他站起来：“早些睡吧，明日一早，皇上要我早进宫。”
我们各自回房歇息。
“浮儿。”我唤。
浮儿进来：“小姐，你找我？”
“给我把那几戳线理起来。”
“小姐还不睡？已经很晚了。”浮儿疑惑。
我道：“我要加紧绣这锦囊。”
“小姐，你才刚学，手生，不如让奴婢来绣吧。”
我坚定：“不，我自己来。”
挑灯奋战，手指戳道了好几处，渗起了血渍。我咬咬牙，不愿意泄气。如果文垣真要上边关，那么时间太紧促了。
文垣一早来找我，见我顶着两只大眼袋，吓一跳：“初绿，你在做什么？”他瞥到桌子上的锦囊，伸手欲来看，我一把将锦囊藏到身后，“哦没什么……”
“你一夜没睡？”他问我。
我点头：“开始睡不着，就起来绣些东西。”
“绣什么？”
我不肯说。
他轻责我：“你呀！”又责备起浮儿来，“王妃一夜不睡也不知道劝她？”
浮儿请罪：“王爷不知道，小姐的脾气，倔得很。”
“浮儿。”我沉声。
文垣露笑：“你看你看，连浮儿都说了。好了，你先睡。”
我问他：“你要上朝了？还很早。”
“是，今日早些，皇上还在未央宫等我。”
他走后，我让浮儿把针线收起来，并告诫她：“不能跟王爷说刺绣的事知不知道。”
浮儿落下泪来。我忙问：“怎么了？”
她拿起锦囊：“小姐，你看，锦囊上都是你的血渍。”
我一看，可不是，都沾染上了血渍。忙焦急的问：“这可怎么办？不知道洗不洗得掉？”
“小姐。”浮儿抓过我的手：“你看，都被针眼戳成这样了。”
整只手，伤痕累累，我竟然不觉得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