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垣朝着一来公公道：“皇上赏赐的？”
“是。”一来福身，“请王爷和王妃享用。”
白玉的瓷瓶外面系着一个红绳，精巧美观。
文垣将酒搁置在桌上：“他送的。”
“嗯。”轻声应道，“是送给我们的。”
文垣拿过酒杯倒了两杯酒：“是祝我们白头偕老吗？”
我坐下来，盯着酒杯，喉咙哽咽。
“来，”他将酒杯递给我，“白头偕老。”
我颤抖着手接过酒杯，刚到嘴边却又听见文垣的声音，“海棠。有件事，我认为我们还是在今夜说清楚比较好。”
“什么事？”
他看着我，眼神幽邃：“喝完了这杯酒，我们分道扬镳。”
“文垣。”我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苦笑：“即使你是我最钟爱的海棠，我也不愿意一辈子囚禁你。我不需要一个不爱我的女人与我同床共枕。”
我面露愧色：“文垣。”
他覆上我的手：“进宫去告诉他，你喜欢的人是他。”
“可是……”
“不要可是了，你放心，我不会去争夺皇位的。”文垣幽幽一笑，“一切或许都是注定好了的。”
我很感激地看着他：“喝完这杯酒。”
“好。”
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把酒递到嘴边：“他送的酒一定很好。”
登时，我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不，这是他赠与我的。”
“海棠！”
手中的酒杯一松，掉在地上。我趴在桌上，口吐鲜血。
“海棠！”文垣吓到了，“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我看着那酒瓶，朝他微笑：“这是皇上送给我的新婚贺礼。”
“不！”他不可置信，“我不信。”他将我死命拥在怀里，“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的血沾到了他的礼服，“文垣，不管怎样，我都要谢谢你，成全我。”
“即使没有未来？”
“是。”我含笑，“你与皇上大不相同。得不到的，你会放手。而他，会毁灭。”
“海棠。”文垣拂下泪来，“什么都可以，我什么都可以成全你的。”
我的呼吸渐重：“在我死后，绝口不提今夜的事。文垣，好吗？”
他笑着哭着：“连到死，你都为他着想着？”
我阖上眼，声音微弱：“为了一个人，可以做任何不愿意做的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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