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你来的倒是挺早。”圣雾猛然睁开冰冷的双眼，紧盯着空间破碎之处。
“圣雾，告诉我，为什么我能感受到游离的灵力，却吸收不了。”
萧龙一步踏出，也懒得再客套些什么，而是开口问出了这个困扰已久的问题。
“我怎会知道，也许是你的方法出了什么问题。”圣雾随便应付一声，便闭上眼睛，冥想去了。
“好，那你看看我的方法是不是真的错了！”
萧龙原地盘膝而坐，一种从未有过的想法在心头环绕，久久挥之不去。自己要变强，一定要变强，从未如此迫切的想要变强！！
心中的执念，让萧龙瞬间进入了修炼状态，身旁的灵力清晰可见。可，每当有灵力靠近之时，总会被一股奇怪的能量阻拦在外，明明近在眼前，却如同天堑。
一次一次尝试，一次一次失败。
已经数不清过了多长时间，萧龙仍是一无所获。睁开疲惫的双眼，面前的雕像，似乎成了他最后的希望“告诉我，这方法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问题。。。”
圣雾深沉的吐出一个词语，然后再也没了下文，他能清晰的感觉到今天的萧龙与往日有些不同，甚至连他都想为萧龙找一个合适的借口，从而继续走下去。
“怎么了，说啊。。”心中的焦急，让萧龙的语调中带上了一丝火气。
“我，看不出端倪。”圣雾狠心一闭眼，再次恢复成那破损石像的模样“你多尝试几次吧。”
这次，倒不是圣雾看不出问题所在，而是不敢说出口罢了。
不管是萧龙的方法，还是过程，都没有任何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萧龙身上笼罩的那股黑色邪气。关于这丝邪气，圣雾找不到原因，也取不出来，如果萧龙想真正成为光灵使，就必须顺着邪的道路走下去。
种种问题交织在一起，最终组成了萧龙这个残次品。
圣雾耍起了无赖，萧龙也没有任何办法，反正他也无法修炼所谓的灵力，何必还留在这儿呢。这种毫无希望的努力才是最磨人的，还不如回去美美的睡上一晚。
“萧龙，该上学了。”
睡梦中，萧龙仿佛听到一声呼喊，第一反应竟是先用被子把自己裹紧，然后才肯睁开朦胧的双眼。
“干嘛裹这么紧，不会病了吧。”孟曲婷抬手摸了摸萧龙的额头，也没感觉出有什么异常。
话虽不好听，但其中包含的关心之意还是不能忽视的。即使如此，依旧让萧龙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不愧是医生，说话句句不离本行。
“婷姐，我。。”
萧龙刚想说点什么，孟曲婷的脸色就诡异的泛上一丝红润，而后转变成一种病态的苍白。在一声轻微的咳嗽后，她便捂着嘴跑出了卧室。
“婷姐，，你，，你，，你怎么了？！！”一脚踢开被子，萧龙完全不在乎身上是否穿着衣物，大步追上前去。
洗手间里细微的流水声，再加上半开的木门，让萧龙瞬间找到了目标。没有犹豫，抬手推开了这半掩的木门。
“没事吧！！”
“没有没有。”孟曲婷急忙用左手擦掉嘴边的水渍，神色恢复成那副温柔的模样，就如同往日一般，可右手却一直藏在萧龙的视野之外，更是很不自觉的放在了身后。
“那就好，我今天不太舒服，就不去上课了。”孟曲婷的平静，也换来了萧龙的不再过问。
并没有被追问，孟曲婷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嗯，那你去休息吧。”
轻轻关上门，萧龙努力维持着淡然而平静的模样。
就在门关上的瞬间，牙齿已紧咬上嘴唇，连鲜血从嘴角滑落都未曾察觉。因为在所谓的透视中，孟曲婷那藏在身后的手掌上，沾满了鲜血！
萧龙走后，孟曲婷总算是放下心来。冲洗掉手掌上鲜红的血液，看着镜子里惨白的面孔，竟有片刻失神“萧龙，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可要学会照顾自己。”
事已至此，萧龙知道自己没有必要犹豫，也没有时间犹豫了，他本就猜到孟曲婷身有隐疾，却没想到，竟如此严重。
趁孟曲婷离开之际，萧龙不敢有任何耽搁，再次来到圣雾面前。
“圣雾，我的亲人病了，你有没有办法？”
直奔主题，已是最好的选择。在萧龙心中，孟曲婷全然变成了亲人一样的角色，虽没有血缘的维持，但她却给萧龙一种家的温暖。
“有是有，但是。。。你想。。拿走那个药。是有条件的。”
这话说起来有些不太自然，普通人的性命，在圣雾眼中，并不能算什么，即使是亲人也亦是如此。
“什么条件！”
“想拿走它，可不简单，只有三级灵使才有资格使用。”
三级灵使，对于萧龙这刚入门的人来说，犹如天堑。这，倒不是圣雾故意为难萧龙，而是他想帮萧龙找一个前进的动力，从而有所突破罢了。
“三级，三级，三级。。。”
眉头紧皱，双拳捏的咯吱咯吱做响，嘴中不断重复着这句无聊的话。现在不要说三级，就是一级灵使，在萧龙眼中都是遥不可及的。
抱着最后的希望，昂起头“为什么非三级不可！！”
“只有三级灵使的灵力才足以镇压这药的灵性，不然定会造成一场灾祸。。。”这种理由，圣雾无需斟酌，即可信手拈来。
“那，让吴炎。。。”
“不行，你们现实中不准见面，现在还不是时候。”圣雾一口回绝，虽说他本意是好，但终究无法说出口。
“那你告诉我，怎样才可变成三级。”
萧龙依旧不肯死心，毕竟现在还有时间让他挥霍，但一定要快，萧龙能等，怕是孟曲婷已经等不了了。
“道路，你缺少一条道路。”
“道路？”又是一个新名词，这次萧龙却不得不接受。
“对，道路，就是属于你自己的道路，灵使或强或弱，道路是根本，灵力则是藤叶，你现在没有根基，怎能发展。”圣雾苦涩的解释着。现在，他并未出手解决萧龙，而是把一切都交给奇迹，真不知是好还是坏。
“道路，我怎会没有？！”
“你传承的时候出了些问题。”
“问题？怎么都是问题！那有没有办法，可以直接让我变成三级？”萧龙深知努力无望，只希望可以找到最后一根稻草。
“没有。”果然烂泥扶不上墙，圣雾冷哼一声，他没想到，到了如此地步，萧龙竟还妄想投机取巧“如果任何事情都有捷径，哪儿还会有人辛辛苦苦走正道。”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萧龙垂着头，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如同一位即将溺死之人，找不到任何活路。
“放弃吧，与其苦苦思索，还不如找出自己的道路。”
“好！！”
萧龙的目光中燃起一道火焰，他深知此事渺茫，可最后的挣扎依旧要尝试。
可惜，心已乱，如何能修炼，这次萧龙连周围的灵力都几乎感觉不到，就算能感受到的，也尽是些暴烈的元素，那种东西根本无法被吸收。
事已至此，圣雾都不忍心再看。他明明已经知道结果，却无力改变。萧龙的心已经乱了，灵力都无法感知，就更不用说去感悟那些道路了。
萧龙盘膝而坐，如同扎了根一般，从未动过。一次又一次的挣扎，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直到他再也无力尝试，才不甘心的睁开双眼。
“失败了？”
虽说刚才的一切历历在目，圣雾还是问出了不该问的话。
“送我回去吧。”
萧龙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低沉的目光已经暴露了一切。他不懂，为什么自己想要留住的，终将会逝去！
愤恨的想法，粗重的呼吸，让他的瞳孔不知为何变成了纯白之色。顺手把胸口处的灵石摘下，狠狠丢在一旁“你去找别人吧，我只是个废物。”
话了，便踏入了圣雾为他撕裂的隧道之中。
“别走，你会迷失在。。。”
圣雾想开口挽留，却为时已晚，萧龙明显没有回头的打算。只是，萧龙的最后一望，竟让圣雾回忆起了传说中的光灵瞳。
不过，他都未成灵使。
也许刚才只是错觉。
圣雾已逐渐释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