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李君和从雅园外跑开,却不知道在另一颗树后也隐藏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沈君傲!她原本是想在姐姐进宫多陪陪她,却不想见到李君和在雅园外徘徊个不停,又清楚的看到李君和脸上带着的哀伤。她那小小的心里顿时被李君和的伤痛所感染,半步不离的追随着李君和身后。
李君和浑浑噩噩的回到柳园,小东子就在门口候着,他远远的就瞧见李君和身后跟着沈君傲,有些不知所以。等近了些,看到李君和脸上的表情,再一看沈君傲的脸色,顿时明白了。
“爷,”他想提醒李君和身后跟着沈君傲,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都是你这个混账东西,说什么现在,说什么以后!有什么现在?有什么以后?全都没有!都没有!都没有!”李君和对着小东子发起火来,用力的踢打着小东子,发泄着。
小东子知道李君和心情不好,只得忍着,陪着笑,“爷,您消消气,消消气。”
“你打他做什么?他又没有做错事情!他又没有得罪你!你为什么要打他?”沈君傲拦在小东子面前,眼睛注视着李君和,“你要打的人不在这里,你要骂的人也不在这里!你要打就去别处打,这里没有你要打的人!”
“我要打谁就打谁,到哪里打,你管的着吗?!”李君和自幼便是王府的主子,府里的人都顺着他,不敢说半点逆他的话,这会儿沈君傲这般反驳,且又是在这个关头,他怎能不气?
沈君傲见他越发死命的了,哭道:“你有打小东子的,不如去打你自己!是你自己没能力,白白打他做什么?小东子对你忠心耿耿,你还这样对他,你也太让人寒心了!”她口中说的虽然是小东子,但心里想的却是自己。
“是,我最该打自己,我不打他,我打我自己成了吧?”李君和发疯了一样,拼命锤着自己。
慌的在地上躲藏的小东子连忙起身来,阻拦着:“爷,爷,你这是做什么?你要打还是打奴才吧。反正奴才自幼被阉割了送到府里来,也没有个亲人,死了也没人知道,您,您就打我吧,打我吧。”
沈君傲顿时大哭起来,她联想到自己的身世,她还不是没有爹,没有娘,如今姐姐也要入宫去了,她在府里同小东子一样,都是无依无靠的。
她拉住小东子,哭着说道:“你死了没人伤心,我死了还不是一样?”又对李君和说道,“你也别打你自己,打我倒是真的。我说错了话,惹你生气,又惹的你把小东子打成这样,我才是该打,你打我吧。”
锦儿刚从雅园内出来,就听到柳园那边哭闹起来,忙赶了过来,一瞧看着沈君傲哭的像个花猫,李君和怔怔的站着,小东子跪在地上,一会儿对这李君和叩头,一会儿对着沈君傲叩头,看的糊涂极了。
她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却没有一个人回答她的话,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但府内现在被沈秋雅入宫的事儿忙的天翻地覆,也不能再出点什么乱子了。若是被传了出去,又是有的谣传的。屈了王府的面子不说,也让王爷、王妃那里闹的不痛快。况且,锦儿对府里的事情都明镜似的,就算是不知道这会子是为了什么事儿闹起来的,但根据着李君和这些日子的神色,她也能八九不离十的猜着几分。
锦儿在心里思衬着:若真是这样,那就更不能让王妃知道了。反正大小姐哪里已经妥当了,小王爷这里闹腾就由着他吧,再说,他现在就是怎么闹腾也是改变不了了。
她对着小东子斥责道:“你又是什么事情做得不对了?惹小王爷和二小姐生气?”
小东子叩着头,也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不能够同锦儿说明白,只得点头道:“锦儿姐姐说的对,都是小东子没有眼力劲儿,空惹的小王爷、二小姐生气。”
锦儿见小东子自己找台阶下,也就顺势说道:“行了,这次我也就不罚你了,若是还有下次……”
小东子慌忙说道:“锦儿姐姐请放心,再也没有下次了。”
“嗯,行了,你起来吧。”锦儿说道,又对另外两位说道,“小王爷和二小姐若是闲着不妨到王妃那里坐坐,也算帮帮锦儿了。”说罢,便带着几个小丫鬟离去了。
空剩下,李君和、沈君傲、小东子大眼瞪着小眼。
小东子可怜兮兮的望望李君和,又望望沈君傲,说道:“爷,二小姐,下次咱们能不这么折腾吗?奴才我真是折腾不起了呀。”说着,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来。
李君和后悔不迭,忙扶着小东子,一面骂,一面心疼的说:“你是个傻子啊你!见我发火你都不知道躲避?”
小东子嘿嘿一笑,说道:“奴才要是躲避了,那爷不就更生气了吗?”
沈君傲在一旁说道:“别说这些了,我看他伤的不轻,还是请个大夫过来诊治诊治吧。别到时候留了什么病根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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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儿在王妃面前半字也没有提到在柳园发生的事情,只是同王妃说了,沈秋雅需要带过去的话。
王妃听完,叹息着:“可怜的孩子,我,我实在是不敢在她面前说出这些话呀。”
“王妃,您也不用这样责怪自己。这都是她的命啊,皇上的圣旨,还有先前皇后的有意无意,这哪个是你能够左右的呢?想必,大小姐心里也明镜一般。”锦儿说。
“我虽然知道是这个样子,但我还是……唉……”说着,王妃又叹了口气,“也罢,也罢。何必为了这些改变不了的事情难过呢?你把东西送过去了,她怎么说?”
“大小姐也没说什么,只是让我谢谢王妃。王妃上次的意思我也依着您的意思对大小姐说了,她也答应了。”
“好。我就知道这孩子会为别人着想。阿朱那孩子也是好的,同她一起进宫我也放心,你说是不是?”王妃说。
锦儿“嗯”了一声,忽然又想起沈君傲,问,“王妃,您说二小姐和小王爷的事,是不是早些……嗯?”
王妃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时候,刚巧现在是皇上选妃,各地都不能嫁娶。就算我们是皇亲也不能例外啊,这可是杀头之罪啊。况且,你也知道君和的脾气,这会子和他说这事,恐怕……难哪!”
锦儿当下不再说话,垂首在一边。王妃也是廖然,抬眼望着窗外。树木的枝头已经开始露出绿色了,今年的树木一定比往年要茂盛许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