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树下我踮脚挂着红布条,这是我遗憾从前没做的,整片天空都在晃动,险些摔倒。难不成在我的梦中,还能重复之前的噩梦不成。可若是能再见一回儿师傅,又有何不可。
来的人,是梵缺。
一张白净的脸,眼圈周围却黑得很。
“梵缺,你用这入梦之术强行入了我的结梦,很容易伤你的修为。”
我难得看见梵缺竟然没有束发,“阿初,你当真是没有丝毫的生念。”
“如何这样说,你看我现在不是过得好好的么。”,我抬袖,周围熙熙攘攘,顺手扯了个天灯:岁岁年年,平平淡淡。
“既然知晓这是在梦中,你为何不将明河编织出来。”
“不好,如今我虽是想他,可梵缺,我不想在这里看见他,我想他好好在外活着。”
天灯缓缓升起,周围却变得模糊起来。
“梵缺,你快走吧,待在这里过于伤害你。”
“你可知明河说了同你一样的话,他说他只想你好好活着。若是你醒不过来,就让我找个山青水秀的地方,将你们放在一起。”
“不,不可以!”,我捏住梵缺的臂膀,“梵缺,你要想办法让他活下去!”
梵缺叹了口气,空中闪现出外面的景象,明河一身玄衣怀里搂着个白衣女子,他低着头不断的喃喃,眼神迷茫,发尖还渗着水。
“哀莫大于心死,你看他如今的样子,你教我,教我如何让他好好活着!”,如今桃灼神散,明河心死,“阿初,你可知我的心间,也痛苦得很。”
周围已经化作点点碎片,“梵缺,梵缺你快离开,你的元神就快支撑不住了!”
阿初推着他,若是他出了事,清欢余下这一生都会在灰暗中度过。
“阿初,不要以为你永远的睡过去就免了一切凡尘琐事,你的殒灭是天帝的开始,他的野心远不止此,现下三大上神快去了两个,而我又被天劫压着,阿初,没了你,他就会开始有大动作,首先就是妖界,他定会想方设法踏平妖界,接着就是一个个,除去与他相背的人…”
天地间恢复如初,只余得没说完的话,哪里还有梵缺的身影。
明河的痛苦的影子在我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天帝天帝天帝,他要伤害我身旁所有的人,若是梵缺天劫没能熬过去,清欢要怎么办,她还有孩子,还有如玉…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这是我自己编织的梦境,可我要如何出去,要如何才能走出这梦境!
“明河!明河!明河…”
梵缺赶在最后关头回来,却还是吐了口血,如今一切都变得岌岌可危,清欢收拾着一切,将梵缺扶到床榻上,正是这样的场景,梵缺竟动了表白的心,想让她知道自己有多喜欢她,是何时开始的,是从替她喂药,还是看见枕下的情书。
梵缺低头摸了摸她的脸:“你今日同之前不一样,你没有哭。”
清欢鼻头一酸,却笑了笑,将被褥搭在他身上,抚平他皱起的眉头,“你伤成这样我若是再哭,你又慌乱得很,梵缺,会过去的,我认识的阿初,她一定会回来…”
梵缺拉她坐下,“好,来同我说说,最近腹中的宝宝可有胡闹?”
“你乱说,如今他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小东西,怎么会胡闹!”
梵缺忽的严肃起来,“清欢,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我是因为生气饮酒才会与你发生关系?”
清欢的脸,瞬间红得不像样,却还是假装无所谓的问着,“若不是这样,难不成会有其他原因。”
梵缺将她揽入怀中,在她额间吻了吻,谁知这时清欢的九条尾巴却展开而来,梵缺笑着倾身将它们压了下去,“你平日里只跟在我身后,到哪里都能瞧着你小巧的身影,可那些日子你却与我的学生打闹欢喜得很,我自然…是吃醋的…不是因为你打碎了我心爱的茶具。”
任何女子听了心爱之人这样说,怕都是心动难忍。
清欢仰着头,眼睛圆溜溜,“梵缺,我喜欢你,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爱上你了。”
她的尾巴,又高高的扬了起来,梵缺忍俊不禁,“你可知那晚我强吻你时,你的尾巴也是这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不争气的尾巴,和如此害羞又大胆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