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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005 毁灭和重生

当美丽如女神的女战士把短剑刺入我的胸口时,我身体立刻燃烧起来——不,应该是我的灵魂燃烧起来。双头狒狒发出惊天动地的嘶吼,几乎就要把我的心灵世界粉碎,裹着我四肢的淤泥触手涌向我的身体,似乎要把我吞噬,但我身上燃烧的火焰阻止了它们。

双头狒狒的邪力与女战士的火焰在我的身上激烈对战,让我感到最深刻的痛苦,因为这是撕碎灵魂的恶痛,痛得我连晕厥都做不到,只能不断的痛苦尖叫。这时,女战士柔和的声音穿透恶魔的咆哮和我的尖叫,清晰传入我的耳中,她神奇的安抚了我的痛苦。

“心灵是一个拥有无限可能的世界,在这里一切事情都有发生。你的世界由你做主,你是你的心灵的绝对主人,你是你自己的神。你要用你的心灵之力创造思想和意识的世界,你要用你的意志向前行进,如果你绝对坚定要战胜敌人,你就能做到。”

“我该怎么做?”

“你祈愿,你呼唤,如果你有胜过恶魔的决意,你就能战胜它。”

女战士收回安抚的力量,我又因为剧痛而尖叫。到底要怎么做,我才能战胜它?撕裂灵魂的剧痛让我无法思考。痛苦还在一步步的加深,我到底该怎么做?除了尖叫和呻吟,我还能做什么?到底谁来救救我?我本能的想到了老妈,然后像无助的幼儿一样喊妈妈。

奇迹发生了,老妈真的出现了。她从我身边的淤泥中浮出,依然穿着一丝不苟的军装,双手握着两把电磁冲锋枪,只是身体笼罩着一层银色光晕。老妈温柔的看我一眼,然后举枪向双头狒狒扫射,一边战斗一边对我说:“孩子,你可以做更多,把大家都喊出来。”

“大家?”我想起了巴特雷昂西顿的三大兵团,装甲兵团,步兵团,炮兵团。我在脑中勾勒他们的影像,然后呼唤老妈一样呼唤他们的帮助。奇迹再次发生了,一队队的战士,一辆辆的战车,一门门的大炮,相继从淤泥中浮现,列成整齐的阵型向恶魔攻击。

老妈开始指挥巴特雷昂西顿的战士,又告诉我:“我需要一个副官。”

“吉安娜-琼斯?”我一想起这个女人,就像吞了蚯蚓一样恶心。

“是的,她是最优秀的坦克指挥官。”老妈很坚定的说。

我只好呼唤吉安娜-琼斯。她很快从淤泥中浮现,仅仅看我一眼,就毫不犹豫的冲向炮兵阵地。老妈又对我说:“孩子,继续,我们多一个人,它就少一个人。”

我开始呼唤老爸,呼唤实验工房的研究员,呼唤将军府的勤务兵和警卫,呼唤军营高级食堂的炊事官,呼唤射击训练场的管理中尉,呼唤学校的老师……。越来越多的人从淤泥中浮出,起初是一万,接着是两万,然后是五万,直至沼泽充满被银色光晕笼罩的人。

老妈又对我说:“我们需要更多的武器和坦克。”

我心中浮现巴特雷昂西顿的兵工厂和重工厂,一栋栋楼房和厂房就从沼泽中拔地而起。老爸带着一群人进入这些工厂,然后以不可思议的效率生产武器和装备。一车车的枪械从厂房中运出,一辆辆的坦克从车间开出,都直接奔赴战场。

双头狒狒狂怒咆哮着,一边操纵淤泥侵蚀我,一边在巴特雷昂西顿的阵地上横冲直撞,四条蛇臂触手像电风扇一样扫荡。只要被触手击中,战士们就会腐朽成淤泥。短短的一分钟,就有数以千计的战士牺牲,但更多的市民成为战士,无畏无惧的向恶魔发起攻击。

这是一场十万对一的决战,我们虽然孱弱,但众志成城。

在万枪齐发千炮齐鸣的不断轰击下,猖狂的双头狒狒终于露出败象。天上的太阳逐渐褪去黑色的阴霾,炽热的金光照耀大地,地上的沼泽淤泥不断干涸风化,变成我所熟悉的黄沙。最后,只有我周围十米内还剩蠕动的淤泥,其他地方都已变成茫茫大漠。

浑身脓血流淌的双头狒狒已经穷途末路。所以它嚎叫着发起最后的攻击,不顾一切的冲向老妈,暴雨般的弹幕轰击在它的身上,但丝毫无法让它减速。老妈面不改色的高举双枪,大喊:“巴特雷昂西顿的子民们,我以枪玫瑰之名向你们请求,把一切都托付给我。”

所有幸存的巴特雷昂西顿战士同时举枪高呼,然后化作燃烧的火光飞射向老妈,没入老妈的身体。当万千火光集中到老妈身上时,老妈的光芒耀眼得让人无法注视,恍若第二轮太阳。当强光消散后,一个十多米高的金色女武神屹立于大漠中,挥舞双剑映像恶魔。

同一时间,一直守护我的女武士抱住了我,然后吻住我。她嘴唇的柔软和涎液的芬芳让人沉醉的,但我完全没心思享受,因为我正被她吸入进去,融入她的身体……灵魂。

这个女战士到底是什么人?这是我丧失知觉前的最后残念。

…………………………………………………………………………………………

头好痛,昨晚好像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忙得过年节都没休闲的老爸和老妈为我举行了一个生日派对,生日派对后发生很多奇怪的事情。这些事情也只有梦里才能见到吧!我叹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睛,然后见到一个半透明的军装少女,她正直勾勾的盯着我。

“你……你是什么人?”我吓得一哆嗦,下意识想跳起来,但感觉四肢不听使唤。我转头一看,顿时吓得心惊胆裂。这……这是怎么回事?左臂、右臂、左腿、右腿全都不见了,整个人只剩一截光秃秃的躯干。难道说,昨晚的梦不是梦,是真实的?

“是的,你梦中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我的主人。”半透明少女平静的说。

“怎……怎么可能,那样的事情,我……我……”

一幕幕清晰的记忆闪过我脑中,让我再也无法辩驳,自己欺骗自己。老妈不在了,老爸也不在了,我也成了人棍级的残废,什么都没有了。我痛苦的闭上眼睛,眼泪止不住的涌出,起初是无声的哽咽,但很快变成嚎啕大哭。我都做错了什么,命运要这么折磨我!

不知哭了多久,我哭得眼泪干了,虚脱无力的躺在沙子上,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一句话的不想说。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永远这么大脑空白的躺下去,然后死掉,变成一蓬尘土。但半透明少女一直悬浮在我身边,默默的看着我,没有安慰,也没有鼓励。

她的注视激发了我的些许力气,我沙哑的问:“你是什么,幽灵,鬼魂?”

“你创造的人工精灵,我的主人。”她语气十分平静。

“我创造的人工精灵?我怎么完全没有印象。”

“我无法解释这种问题,如同婴儿不知道自己的诞生。我只知道你创造了我。”

我打量她半透明的面容,发现她有七分像老妈,剩下的三分像那个女巫师李延秀。这个发现激发我的好奇心,我打起精神问:“你叫什么名字,人工精灵是什么?”

“埃娜,人工精灵是灵能创造的人造灵魂,这是我的资料库中的定义。”

“灵能创造的人造灵魂?你的资料库?”我更加好奇了。因为我对这个‘我创造’的人工精灵毫无印象,至少在那个神秘女战士吻我之前,我没有创造什么人工精灵。或许是我灵魂昏迷之后,无意识的创造了什么。但我说不准,因为灵能这玩意太神奇了。

“在回答主人的问题之前,我想请教主人,主人对灵能的理解有多少?”

“灵能就是……”我试图回想李延秀的记忆,却发现脑中空空如也,昨天关于灵能和巫术战斗的记忆竟然全没了。我只知道自己做过这些事,却不记得里面的细节。

“主人不记得了吗?”她很善解人意的问。

我没来由的感觉尴尬,支吾着回答:“是……是的。”

“那么主人的灵能记忆应该都在我这里。”埃娜娓娓述说,“以这个为基础向前推算,我大概能明白我被创造的理由。在此前的某一个阶段,主人虚弱到极点,不只是身体的虚弱,还有灵魂的虚弱。所以,主人创造我,作为存放各种灵能法术的魔法书。”

“我听不明白,我现在甚至不知道灵能是什么?”我疲惫的说。昨晚,我天神附体一样轰杀李延秀,虐杀吉安娜和她的党羽。现在回想一下,我所作的唯一一件事,只是让心灵中的力量不断泉涌,至于那些全灵一拳、吞噬灵魂、抄写法术,十有八九都是恶魔暗中操纵的。就像凌迟李延秀的手段,那绝不肯能是我所能做得到的。

“主人创造我的意义就在于此,请让我履行职责,把知识还给主人。”

我猛的一哆嗦,惊恐的问:“你不会让我吃了你吧。”

“如果主人能吞噬我,那确实是最高效的方法。”埃娜很平静的说,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被我吃掉,“但‘灵魂吞噬’之类的法术属于传奇级黑暗邪术,现在的主人绝不可能做到。所以请主人耐心的从基础学起,以主人的天赋,可以很快掌握入门基础。”

我吁了口气,问:“好吧,我该怎么做?”

“请主人集中精神,驱逐一切杂念,屏蔽所有感知,专注聆听自己的心跳……”

我按照她的描述去做,聆听着自己的心跳,外界的感知逐渐模糊,陷入一种短暂的黑暗之中。然后,我来到了一片黄沙莽莽的大漠,白色的天空中没有日月星辰,却荧荧发亮。不需要解释,我就知道这里是我的心灵世界,不再有恶魔力量的侵蚀。

灵魂状态下的身体依然没有四肢,但能够随心所欲的飘动。我舒坦的快速飘舞一圈,但紧接着精神萎靡了,因为现在的人棍状态,也实在没什么好高兴的。我很快感觉到一个申请进入的呼唤,依然不需要解释,我知道这个呼唤来自于埃娜,于是同意了。

埃娜闪现在我身边,依然淡漠的说:“主人,可以开始下一步了吗?”

“嗯,开始吧,下一步是什么?”

“开启心灵的通道,把意识投射到意识宇宙,召唤意识宇宙的能量。方法是……”

“等等……,不会再有什么恶魔侵入吧?”我十分忐忑的问。

“概率还是有的,不过主人可以抵抗,如同刚刚重病痊愈,就能免疫同类型的小病。”

“这个……,好吧,该怎么做?”我犹豫一会,还是答应了。

“请主人看着地上的影子,想象着视线能穿透影子,看到更远处……”

我依言看着地上的黑影,集中精力盯着影子,不断在心中说:“我能看透……我能看透……”这黑影渐渐扩大,变得像夜晚的天窗,透过窗子能看到无数群星闪烁的星空。我的意识穿过‘天窗’,感觉泡入了清凉的水中,原来这‘星空’不是太空,而是深海。

“海水就是意识宇宙的能量,试着把海水拉回来。”埃娜说。

我心念一动,产生牵引海水的愿望。意识所接触的海水都响应我的愿望,顺着‘天窗’涌入心灵世界中。我收回意识,见到影子像泉眼一样喷出清澈的水雾,因为我悬浮在影子上,所以水流喷到我的身体上,然后向四面八方散开。

“接下来该怎么做?”

“用这些能量构建思想和意志的大厦。”

我试着操纵这些,渐渐明白了它们的用途……。

不知过了多久,我意识回到现实中,立刻施展刚刚学会的灵能。璀璨的白光在我双肩的残缺处闪耀,一种白色骨质的物质从无到有,迅速的成长。它们在变成各种形状的零件相互组合,构成精密的机械义肢,从上臂到手肘,再到前臂,然后是手腕、手掌和手指。

并没太久时间,我就拥有一双并不逊色原装货的义肢手臂。利用相同的方法,我创造出两条义肢腿,然后站了起来。我活动僵硬的身体,心想:“这也不是完全残废。”

————————————————————————

PS:不挖坑了,或许这个坑是步兵最后一个坑,坚持码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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