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酒在水晶杯中晃荡，泛出琥珀色的光，映衬得女子暗红的眼瞳熠熠生辉。
男子有些薄醺，盯着那张明丽妖娆的脸，懒洋洋的笑爬上了嘴角：“你这样子，可真不像个人类……”
女子举起手，细细端详着葱白指上染得殷红的指甲，半晌，唇角带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我若是人类，今日这一切，你却从哪里得来？”
男子无声的微笑，明暗的灯光在他英俊的眉眼上覆了层光影，声音中透出淡淡疲倦：“你怎么不问问我，这一切，我想不想要？”
回眸看他，女子秀长的眼微微一眯，唇边的笑深得冷冽：“无论你想不想要，这一切，开始了，便不能结束，你只有一直往前走，再不能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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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妾从未做过这样的事，这是有人在陷害臣妾，臣妾是冤枉的……”电视中的宫装女子梨花带雨，精致的脸上神情惨切，看得常菲菲叹声连连：“啧啧啧，这个习蔚然真是好演技，你看那欲诉还休的眼神，那凄苦无助的表情，怪不得能红几十年，真不是盖的……关键是她岁数应该不小了，可是，你瞧瞧，那张脸看起来顶多20出头嘛，她是怎么保养的啊，上帝造人真是不公平！”
被她聒噪得受不了，扫了一眼电视屏幕，阿文淡道：“少婴一族向以容貌美丽，善于模仿著称，她这样的，在族里也就一般吧！”
常菲菲：“……啊？”
阿文补充道：“这一族的寿命，若按人间界的算法，约莫能有上万岁吧，虽远不及圣族、精灵族和我狐族那么长，但比起鲛族、羽族一类的妖族来说，倒是长得多了！只要她愿意，便能一直保持这模样，也没什么稀奇！”
默了默，常菲菲道：“你是说，习蔚然是妖怪？”
想了想，阿文道：“确切说，少婴一族和精灵族更近些，不过若从族性来看，应该也算妖族一类！”
常菲菲张了张嘴：“你是怎么认出她的？难道隔着电视屏幕也能感受到她的气息？那你也太彪悍了……”
抬了抬眉，阿文平静地道：“有一次陪娜娜去商场买东西，正好碰到她为商场做活动，她认出了我，上来打了个招呼！”
默了半晌，常菲菲叹道：“自从认识你们，做生意能碰上圣族，开研讨会能撞上精灵，就连看个电视都是妖怪演的……我坚持了２０多年的人生观价值观算是彻底颠覆了！这还是我生活的世界么？哎，我还真是怀念以前无知的日子！”
唇角勾了勾，阿文道：“千万年来，人间界就是各族混居之所，正因为族群复杂，为避免纷争，造成三界失衡，大家才将此处定为中立地带，任何一族都不能任意侵占……其实，这对你们人类来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至少，人间界在短时间内能发展得这么快，还是有我们许多功劳的！”
常菲菲张大了嘴：“你不是要告诉我，人类许多发明进步其实是你们带来的吧？”
阿文点点头：“比如那个……”
“不要说！”常菲菲打断他，苦着脸道：“让我保留些身为人类的自豪感吧！”
正在此时，屏幕中传出一个男子清冷的声音：“朕一向看重你稳重，却不料你为争宠竟做出这样的事来，真是让朕太失望了！”
常菲菲一怔，抬眼看去，却见电视中习蔚然伏跪着抓住男子黄袍一角，哀哭求告，那演皇帝的男子一脸冷峻，眉目极是清朗，不由叹道：“这男演员长得还真不错，以前怎么没见过他演的片……是新人么？哎，阿文，他不会也是妖怪吧？”
扫了一眼常菲菲那一脸赞叹，阿文漫不经心地道：“他当然是人类，连灵力最低的鲛族也不会变出这样普通的相貌！”
愣了愣，又看了看电视中的男子，常菲菲道：“这长相……也没有你说的那么普通吧？”
想到了什么，她蓦然来了兴趣：“对了阿文，在杭州参加那个研讨会时，千迦说过什么‘三界三美’，还说若叶是其中之一，另两个是谁，你知道么？”
想了想，阿文道：“一个是圣天使奥尔薇亚，一个是娜娜的姐姐，伊芙琳……奥尔薇亚早已灵魂俱灭，伊芙琳则在７千年前失了踪，至今也没人知道她的下落！”
“又是奥尔薇亚……”常菲菲感叹：“这段时间尽听她的名字了！她真有那么漂亮么？哎，小易和她是不是有过一段？那是怎么回事？”
皱了皱眉，阿文道：“我只听过她的名字，从未见过她……至于她和小易的事我不清楚，你怎么不自己问小易？”
“切！”常菲菲撇了撇嘴：“他现在还在我体内休息着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来……就算出来我也不敢问啊！你没见若叶提起奥尔薇亚时，他疯的那样？我可不敢老虎头上拔毛！”
微微一笑，阿文刚欲答言，突地电话铃响起。常菲菲接起电话，浅草清淡的声音传了过来：“菲菲，上次要鉴定画的人来店里了，你现在能过来么？”
一阵杂音，电话似乎被人抢了过去，安唐唐压低了的声音传了过来：“菲菲，那家伙这次把墨镜摘了，怪不得我觉得他背影眼熟，原来是……哈，我先不告诉你他是谁，你快过来！快点！”
一口气说完，也未等她答话，安唐唐“啪”地一声已将电话挂了。
见常菲菲举着话筒发愣，阿文问道：“怎么了？”
缓缓将电话放下，常菲菲不动声色地道：“有生意上门！”
阿文挑了挑眉：“？”
常菲菲双掌相合，期待地看他：“你会鉴别字画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