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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纪事(1)

左传隐公五年宋人取邾田邾人告于郑曰请君释

憾于宋敝邑为道郑人以王师会之伐宋入其郛以

报东门之役宋人使来告命公闻其入郛也将救之

问于使者曰师何及对曰未及国公怒乃止辞使者

曰君命寡人同恤社稷之难今问诸使者曰师未及

国非寡人之所敢知也

新序管仲言桓公曰登降揖让进退闲习臣不如隰

朋请置以为大行

韩非子卫孙文子聘于鲁公登亦登叔孙穆子趋进

曰诸侯之会寡君未尝后卫君也今子不后寡君一

等寡君未知所过也子其少安孙子无辞亦无悛容

穆子退而告人曰孙子必亡臣而不后君过而不悛

亡之本也

汲冢周书晋平公使叔誉于周见太子晋而与之言

五称而五穷逡巡而退其不遂归告公曰太子晋行

年十五而臣弗能与言君请归声就复与田若不反

及有天下将以为诛平公将归之师旷不可曰请使

瞑臣往与之言若能予反而复之师旷见太子称

曰吾闻王子之语高于泰山夜寝不寐昼居不安不

远长道而求一言王子应之曰吾闻太师将来甚喜

而又惧吾年甚少见子而慑尽忘吾其度师旷曰(

三字)

吾闻王子古之君子甚成不骄自晋始如周行

不知劳王子应之曰古之君子其行至慎天下施关

道路无限百姓悦之相将而远远人来欢视道如尺

师旷告善又称曰古之君子其行可则由舜而下其

孰有广德王子应之曰如舜者天舜居其所以利天

下奉翼远人皆得己仁此之谓天如禹者圣劳而不

居以利天下好取不好与必度其正是谓之圣如文

王者其大道仁其小道惠三分天下而有其二敬人

无方服事于商既有其众而返失其身此之谓仁如

武王者义杀一人而以利天下异姓同姓各得之谓

义师旷告善又称曰宣办名命异姓恶方王侯君公

何以为尊何以为上王子应之曰人生而重丈夫谓

之胄子胄子成人能治上官谓之士士率众时作谓

之曰伯伯能移善于众与百姓同谓之公公能树名

与物天道俱谓之侯侯能成群谓之君君有广德分

任诸侯而敦信曰予一人善至于四海曰天子达于

四荒曰天王四荒至莫有怨訾乃登为帝师旷罄然

又称曰温恭敦敏方德不改闻物

二字

下学以起尚

登帝臣乃参天子自古谁王子应之曰穆穆虞舜明

明赫赫立义治律万物皆作分均天财万物熙熙非

舜而谁能师旷东躅其足曰善哉善哉王子曰太师

何举足骤师旷曰天寒足躅是以数也王子曰请入

坐遂敷席注瑟师旷歌无射曰国诚宁矣远人来观

修义经矣好乐无荒乃注瑟于王子王子歌峤曰何

自南极至于北极绝境越国弗愁道远师旷蹶然起

曰瞑臣请归王子赐之乘车四马曰太师亦善御之

师旷对曰御吾未之学也王子曰汝不为夫时诗云

马之刚矣辔之柔矣马亦不刚辔亦不柔志之尘尘

取予不疑以是御之师旷对曰瞑臣无见为人辩也

唯耳之恃而耳又寡闻而易穷王子汝将为天下宗

乎王子曰太师何汝贱我乎自太师以下至于尧舜

禹未有一姓而再有天下者夫大当时而不伐天何

可得且吾问汝之人年长短告吾师旷对曰汝声清

汗汝色赤白火色不寿王子曰吾后三年上宾于帝

所汝慎无言

将及汝师旷归未及三年告死者至

说苑郑简公使公孙成子来聘于晋平公有疾韩宣

子赞授馆客客问君疾对曰君之疾久矣上下神祇

无不遍谕也而无除今梦黄熊入于寝门不知人鬼

耶意厉鬼也子产曰君之明子为政其何厉之有侨

闻之昔鲧违帝命殛之于羽山化为黄熊以入于羽

渊是为夏郊三代举之夫鬼神之所及非其族类则

绍其同位是故天子祠上帝公侯祠百神自卿以下

不过其族今周室少卑晋实继之其或者未举夏郊

也宣子以告祀夏郊董伯为尸五日瘳公见子产赐

之莒鼎

晏子晋平公欲伐齐使范昭往观焉景公觞之饮酒

醉范昭曰请君之弃囗公曰酌寡人之囗进之于客

范昭饮之晏子曰彻囗更之囗觯具矣范昭佯醉不

悦而起舞谓太师曰能为我调成周之乐乎吾为子

舞之太师曰瞑臣不习范昭趋而出景公谓晏子曰

晋大国也使人将观吾政今子怒大国之使者将奈

何晏子曰夫范昭之为人也非陋而不知礼也且欲

试吾君臣故绝之也景公谓太师曰子何以不为客

调成周之乐乎太师对曰夫成周之乐天子之乐也

调之必人主舞之今范昭人臣欲舞天子之乐臣故

不为也范昭归以告平公曰齐未可伐也臣欲试其

君而晏子识之臣欲犯其礼而太师知之仲尼闻之

曰夫不出于尊俎之间而知千里之外其晏子之谓

也可谓折冲矣而太师其与焉

晏子使楚以晏子短楚人为小门于大门之侧而延

晏子晏子不入曰使狗国者从狗门入今臣使楚不

当从此门入傧者更道从大门入见楚王王曰齐无

人耶晏子对曰临淄三百闾张袂成阴挥汗成雨比

肩继踵而在何为无人王曰然则子何为使乎晏子

对曰齐命使各有所主其贤者使使贤王不肖者使

使不肖王婴最不肖故直使楚矣

晏子将至楚楚闻之谓左右曰晏婴齐之习辞者也

今方来吾欲辱之何以也左右对曰为其来也臣请

缚一人过王而行王曰何为者也对曰齐人也王曰

何坐曰坐盗晏子至楚王赐晏子酒酒酣吏二缚一

人诣王王曰缚者曷为者也对曰齐人也坐盗王视

晏子曰齐人固善盗乎晏子避席对曰婴闻之橘生

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

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今民生长于齐不盗入楚

则盗得无楚之水土使民善盗耶王笑曰圣人非所

与嬉也寡人反取病焉

说苑晏子使吴吴王谓行人曰吾闻晏婴盖北方辩

于辞习于礼者也命傧者客见则称天子请见明日

晏子有事行人曰天子请见晏子蹙然行人又曰天

子请见晏子蹙然又曰天子请见晏子蹙然者三曰

臣受命敝邑之君将使于吴王之所以不敏而迷惑

入于天子之朝敢问吴王恶乎存然后吴王曰夫差

请见见之以诸侯之礼

晏子使吴吴王曰寡人得寄僻陋蛮夷之乡希见教

君子之行请私而毋为罪晏子蹙然避位吴王曰吾

闻齐君盖贼以慢野以暴吾子容焉何甚也晏子逡

巡而对曰吾闻之精事不通粗事不能者必劳大事

不得小事不为者必贫大者不能致人小者不能至

人之门者必困此臣之所以仕也如臣者岂能以道

食人者哉晏子出王笑曰嗟乎今日吾讥晏子犹囗

而訾高橛者也

景公使晏子使于楚楚王进橘置削晏子不剖而并

食之楚王曰橘当去剖晏子对曰臣闻之赐人主前

者瓜桃不削橘柚不剖今万乘无教令臣故不敢剖

不然臣非不知也

国语齐闾丘来盟子服景伯戒宰人曰陷而入于恭

闵马父笑景伯问之对曰笑吾子之大满也昔正考

父校商之名颂十二篇于周太师以那为首其辑之

乱曰自古在昔先民有作温恭朝夕执事有恪先圣

王之传恭犹不敢专称曰自古古曰在昔昔曰先民

今吾子之戒吏人曰陷而入于恭其满之甚也周恭

王能庇昭穆之阙而为恭楚恭王能知其过而为恭

今吾子之教官寮曰陷而后恭道将何为

说苑齐攻鲁子贡见哀公请求救于吴公曰奚先君

宝之用子贡曰使吴责君宝而与我师是不可恃也

于是以杨干麻筋之弓六往子贡谓吴王曰齐为无

道欲使周公之后不血食且鲁赋五百邾赋三百不

识以此益齐吴之利与非与吴王惧乃兴师救鲁诸

侯曰齐伐周公之后而吴救之遂朝于吴

楚庄王欲伐晋使豚尹观焉反曰不可伐也其忧在

上其乐在下且贤臣在焉曰沈驹明年又使豚尹观

反曰可矣初之贤人死矣谄谀多在君之庐者其君

好乐而无礼其下危处以怨上上下离心兴师伐之

其民必先反庄王从之果如其言矣

赵王遣使者之楚方鼓瑟而遣之诫之曰必如吾言

使者曰王之鼓瑟未尝悲若此也王曰宫商固方调

矣使者曰调则何不书其柱耶王曰天有燥湿弦有

缓急宫商移徙不可知是以不书使者曰明君之使

人也任之以事不制以辞遭吉则贺之凶则吊之今

楚赵相去千有余里吉凶忧患不可豫知犹柱之不

可书也诗曰莘莘征夫每怀靡及

梁王赘其群臣而议其过任座进谏曰主君国广以

大民坚而众国中无贤人辩士奈何王曰寡人国小

以狭民弱臣少寡人独治之安所用贤人辩士乎任

座曰不然昔齐无故起兵攻鲁鲁军患之召其相曰

为之奈何相对曰夫柳下惠少好学长而嘉智主君

试召使于齐鲁君曰吾千乘主也身自使于齐齐不

听夫柳下惠特布衣韦带之士也使之又何益乎相

对曰臣闻之乞火不得不望其炮矣今使柳下惠于

齐纵不解于齐兵终不愈益攻于鲁矣鲁君乃曰然

乎相即使人召柳下惠来入门袪衣不趋鲁君避席

而立曰寡人所谓饥而求黍稷渴而穿井者未尝能

以欢喜见子今国事急百姓恐惧愿藉子大夫使齐

柳下惠曰诺乃东见齐侯齐侯曰鲁君将惧乎柳下

惠曰臣君不惧齐侯忿然怒曰吾望而鲁城芒若类

失亡国百姓发屋伐木以救城郭吾视若鲁君类吾

国子曰不惧何也柳下惠曰臣之君所以不惧者以

其先人出周封于鲁君之先君亦出周封于齐相与

出周南门刳羊而约曰自后子孙敢有相攻者令其

罪若此刳羊矣臣之君固以刳羊不惧矣不然百姓

非不急也齐侯乃解兵三百里夫柳下惠特布衣韦

带之士至解齐释鲁之难奈何无贤士圣人乎

晋楚之君相与为好会于宛丘之上宋人往之晋楚

大夫曰趣以见天子礼见于吾君君为我见子焉使

者曰冠虽敝宜加其上履虽新宜居其下周室虽微

诸侯未之能易也师升宋城臣犹不更臣之服也揖

而去之诸大夫瞿然遂以诸侯之礼见之

越使诸发执一枝梅遗梁王梁王之臣曰韩子顾谓

左右曰恶有以一枝梅以遗列国之君者乎请为二

三子惭之出谓诸发曰大王有命客冠则以礼见不

冠则否诸发曰彼越亦天子之封也不得冀兖之州

乃处海垂之际屏外蕃以为居而蛟龙又与我争焉

是以剪发文身烂然成章以像龙子者将避水神也

今大国其命冠则见以礼不冠则否假令大国之使

时过敝邑敝邑之君亦有命矣曰客必剪发文身然

后见之于大国何如意而安之愿假冠以见意如不

安愿无变国俗梁王闻之披衣出见令逐韩子

秦楚构兵秦王使人使楚楚王使人戏之曰子来亦

卜之乎对曰然卜之谓何对曰吉楚人曰噫甚矣子

之国无良龟也王方杀之以衅钟其吉如何使者曰

秦楚构兵吾王使我先窥我死而不还则吾王知警

戒整齐兵以备楚是吾所谓吉也且使死者而无知

也又何衅于钟死者而有知也吾岂错秦相楚哉我

将使楚之钟鼓无声钟鼓无声则将无以整齐其士

卒而理君军夫杀人之使绝人之谋非古之通议也

子大夫试熟计之使者以报楚王楚王赦之

楚使使聘于齐齐王飨之梧宫使者曰大哉梧乎王

曰江汉之鱼吞舟大国之树必巨使何怪焉使者曰

昔燕攻齐遵洛路渡济桥焚雍门击齐左而虚其右

王歜绝颈而死于杜山公孙差格死于龙门饮马乎

淄渑定获乎琅邪王与太后奔于莒逃于城阳之山

当此之时则梧之大何如乎王曰陈先生对之陈子

曰臣不如刁王曰刁先生应之刁曰使者问梧

之年耶昔者荆平王为无道加诸申氏杀子胥父与

其兄子胥被发乞食于吴阖闾以为将相三年将吴

兵复雠乎楚战胜乎柏举级头百万囊瓦奔郑王保

于随引师入郢军云行乎郢之都子胥亲射宫门掘

平王冢笞其坟数以其罪曰吾先人无罪而子杀之

士卒人加百焉然后止当若此时梧可以为其柎矣

蔡使师强王坚使于楚楚王闻之曰人名多章章者

独为师强王坚乎趣见之无以次视其人状疑其名

而丑其声又恶其形楚王大怒曰今蔡无人乎国可

伐也有人不遣乎国可伐也端以此人诫寡人乎国

可伐也故发二使见三谋伐者蔡也

赵简子将袭卫使史黯往视之期以一月六日而后

反简子曰何久也黯曰谋利而得害由不察也今蘧

伯玉为相史佐焉孔子为客子贡使令于君前甚

听易曰涣其群元吉涣者贤也群者众也元者吉之

始也涣其群元吉者其佐多贤矣简子按兵而不动

庄子渔父篇宋有人曹商者为宋王使秦其往也得

车数乘王说之益车百乘反于宋见庄子曰夫处穷

闾厄巷困窘织屦槁项黄馘者商之所短也一晤万

乘之主而从车百乘者商之所长也庄子曰秦王有

病召医破痈溃痤者得车一乘舐痔者得车五乘所

治愈下得车愈多子岂治其痔邪何得车之多也子

行矣

白虎通退让篇翟王使使至楚楚王夸使者以章华

之台台甚高三休乃至楚王曰翟国亦有此台乎使

者曰否翟窭国也恶见此台也翟王之自为室也堂

高三尺壤陛三絫茆茨弗剪采椽弗刮且王犹以作

之者大苦居之者大佚翟国恶见此台也楚王愧

后汉书孔融传融迁少府初太傅马日磾奉使山东

及至淮南数有意于袁术术轻侮之遂夺取其节求

去又不听因欲逼为军帅日磾深自恨遂呕血而毙

及丧还朝廷议欲加礼融乃独议曰日磾以上公之

尊秉髦节之使衔命直指宁辑东夏而曲媚奸臣为

所牵率章表署用辄使首名附下罔上奸以事君昔

国佐当晋军而不挠宜僚临白刃而正色王室大臣

岂得以见胁为辞又袁术僭逆非一朝一夕日磾随

从周旋历岁汉律与罪人交关三日已上皆应知情

春秋鲁叔孙得臣卒以不发扬襄仲之罪贬不书日

郑人讨幽公之乱斫子家之棺圣上哀矜旧臣未忍

追案不宜加礼朝廷从之

三国蜀志费袆传袆为昭信校尉使吴孙权性既滑

稽嘲啁无方诸葛恪羊囗等才博果辨论难锋至袆

辞顺义笃据理以答终不能屈权甚器之谓袆曰君

天下淑德必当股肱蜀朝恐不能数来也

袆别传

曰孙权每别酌好酒以饮袆视其已醉然后问以国

事并论当世之务辞难累至袆辄辞以醉退而撰次

所问事事条答无所遗失权乃以手中常所执宝刀

赠之袆答曰臣以不才何以堪明命然刀所以讨不

庭禁暴乱者也但愿大王勉建功业同奖汉室臣虽

暗弱终不负东顾

华阳国志后主即位南中诸郡并叛诸葛亮以新遭

大丧未便加兵遣尚书南阳邓芝固好于吴王吴王

孙权曰吾诚愿与蜀和亲但主幼国小虑不自存芝

对曰吴蜀二国之地吴有三江之阻蜀有重险之固

大王命世之英诸葛一时之杰合此二长共为唇齿

进可兼并天下退可鼎足而跱大王如臣服于魏魏

则上望大王入朝其次求太子入侍若其不从则奉

辞伐叛蜀必顺流见可而进如此江南之地非复大

王之有也吴王大悦与蜀和亲使聘岁通芝后累往

权曰若灭魏之后二主分治不亦乐乎芝对曰灭魏

之后大王未深识天命者战争方始耳权曰君之诚

恳乃至于此书与亮曰丁囗掞张阴化不尽和合二

国惟有邓芝

三国魏志牵招传太祖领冀州辟招为从事太祖将

讨袁谭而柳城乌丸欲出骑助谭太祖以招尝领乌

丸遣诣柳城到值峭王严以五千骑当遣诣谭又辽

东太守公孙康自称平州牧遣使韩忠赍单于印绶

往假峭王峭王大会群长忠亦在坐峭王问招昔袁

公言受天子之命假我为单于今曹公复言当更白

天子假我真单于辽东复持印绶来如此谁当为正

招答曰昔袁公承制得有所拜假中间违错天子命

曹公代之言当白天子更假真单于是也辽东下郡

何得擅称拜假也忠曰我辽东在沧海之东拥兵百

万又有扶余濊貊之用当今之势强者为右曹操独

何得为是也招呵忠曰曹公允恭明哲翼戴天子伐

叛柔服宁静四海汝君臣顽嚚今恃险远背违王命

欲擅拜假侮弄神器方当屠戮何敢慢易咎毁大人

便捉忠头顿筑拔刀欲斩之峭王惊怖徒跣抱招以

救请忠左右失色招乃还坐为峭王等说成败之效

祸福所归皆下席跪伏敬受敕教便辞辽东之使罢

所严骑

吴志张温传温拜议郎选曹尚书徙太子太傅甚见

信重时年三十二以辅义中郎将使蜀权谓温曰卿

不宜远出恐诸葛孔明不知吾所以与曹氏通意以

故屈卿行若山越都除便欲大构于蜀行人之义受

命不受辞也温对曰臣入无腹心之规出无专对之

用惧无张老延誉之功又无子产陈事之囗然诸葛

亮达见计数必知神虑屈申之宜加受朝廷天覆之

惠推亮之心必无疑贰温至蜀对关拜章曰昔高宗

以谅暗昌殷祚于再兴成王以幼冲隆周德于太平

功冒溥天声贯罔极今陛下以聪明之姿等契往古

总百揆于良佐囗列精之炳耀遐迩望风莫不欣赖

吴国勤任旅力清澄江浒愿与有道平一宇内委心

协规有如河水军事兴烦使役乏少是以忍鄙倍之

羞使下臣温通致情好陛下敦崇礼义未便耻忽臣

自入远境及即近郊频蒙劳来恩诏辄加以荣自惧

悚怛若惊谨奉所赍函书一封蜀甚贵其才

晋书张骏传骏遣参军王骘聘于刘曜曜谓之曰贵

州必欲追踪窦融款诚和好卿能保之乎骘曰不能

曜侍中徐邈曰君来和同而云不能何也骘曰齐桓

贯泽之盟忧心兢兢诸侯不召自至葵丘之会骄而

矜诞叛者九国赵国之化常如今日可也若政教陵

迟尚未能察迩者之变况鄙州乎曜顾谓左右曰此

凉州高士使乎得人礼而遣之

沮渠蒙逊载记姚兴遣使人梁斐张构等拜蒙逊镇

西大将军沙州刺史西海侯时兴亦拜秃发囗檀为

车骑将军封广武公蒙逊闻之不悦谓斐等曰囗檀

上公之位而身为侯者何也构对曰囗檀轻狡不仁

款诚未着圣朝所以加其重爵者褒其归善即叙之

义耳将军忠贯白日勋高一时当入谐鼎味匡赞帝

室安可以不信待也圣朝爵必称功官不越德如尹

纬姚晃佐命初基齐难徐洛元勋骁将并位纔二品

爵止侯伯将军何以先之乎窦融殷勤固让不欲居

旧臣之右未解将军忽有此问蒙逊曰朝廷何不即

以张掖见封乃更远封西海耶构曰张掖规画之内

将军已目有之所以远授西海者囗欲广大将军之

国耳蒙逊大悦乃受拜

苻生载记生闻张祚见杀元靓幼冲命其征东苻柳

参军阎负梁殊使凉州以书喻之负殊至姑藏元靓

年幼不见殊等其凉州牧张瓘谓负殊曰孤之本朝

世执忠节远宗大晋臣无境外之交君等何为而至

负殊曰晋王以邻藩义好有自来矣虽拥阻山河然

风通道会不欲使羊陆二公独美于前主上以钦明

绍统八表宅心光被四海格于天地晋王思与张王

齐曜大明交玉帛之好兼与君公同金兰之契是以

不远而来有何怪乎瓘曰羊陆一时之事亦非纯臣

之义也本朝六世重光固忠不二若与苻征东交玉

帛之好者便是上违先公纯诚雅志下乖河右遵奉

之情负殊曰昔微子去殷项伯归汉虽背君违亲前

史美其先觉亡晋之余远逃江会天命去之故尊先

王翻然改图北面二赵盖神筭无方鉴机而作君公

若欲称制河西众旅非秦之敌如欲宗归遗晋深乖

先君雅旨孰若远踪窦融附汉之规近述先王归赵

之事垂祚无穷永享遐祉乎瓘曰中州无信好食言

往与石氏通好旋见寇袭中国风诫在昔日不足复

论通和之事也负殊曰三王异政五帝殊风赵多奸

诈秦以信义岂可同年而语哉张先杨初皆擅兵一

方不供王贡先帝命将擒之宥其难恕之罪加以爵

封之荣今上道合二仪慈弘山海信符阴阳御物无

际不可以二赵相况也瓘曰秦若兵强化盛自可先

取江南天下自然尽为秦有何辱征东之命负殊曰

先帝以大圣神武开构鸿基强燕纳款八州顺轨主

上钦明道必隆世慨徽号拥于西河正朔未加吴会

以吴必须兵凉可以义故遣行人先申大好如君公

不能蹈机而发者正可缓江南数年之命回师西囗

恐凉州弗可保也瓘曰我跨据三州带甲十万西包

昆域东阻大河伐人有余而况自固秦何能为患负

殊曰贵州险塞孰若崤函五郡之众何如秦雍张琚

杜洪因赵之成资据天阻之固策三秦之锐藉陆海

之饶劲士风集骁骑如云自谓天下可平关中可固

先帝神矛一指望旗冰解人咏来苏不觉易主燕虽

武视关东犹以地势之义逆顺之理北面称藩贡不

逾月致肃慎楛矢通九夷之珍单于屈膝名王内附

控弦之士百有余万鼓行而济西河者君公何以抗

之盍追遵先王臣赵故事世享大美为秦之西藩瓘

曰然秦之德义加于天下江南何以不宾负殊曰文

身之俗负阻江山道洿先叛化盛后宾自古而然岂

但今也故诗曰蠢尔蛮荆大邦为仇言其不可以德

义怀也瓘曰秦汉旧都地兼将相文武辅臣领袖

一时者谁也负殊曰皇室懿藩忠若公旦者则大司

马武都王安征东大将军晋王柳文武兼才神器秀

拔入可允厘百工出能折冲万里者卫大将军广平

王黄眉后将军清河王法龙骧将军东海王坚之兄

弟其耆年硕德德侔尚父者则太师录尚书事广囗

公鱼遵其清素刚严骨鲠贞亮则左光禄大夫强平

金紫光禄程肱牛夷博闻强识探颐索幽则中书监

胡文中书令王鱼黄门侍郎李柔雄毅厚重权智无

方则左卫将军李威右卫将军苻雅才识明达令行

禁止则特进领御史中丞梁平老特进光禄大夫强

汪侍中尚书吕婆楼文史富赡郁为文宗则尚书右

仆射董荣秘书监王扬著作郎梁谠骁勇多权略攻

必取战必胜关张之流万人之敌者则前将军新兴

王飞建节将军邓羌立忠将军彭越安远将军范俱

难建武将军徐盛常伯纳言卿校牧守则人皆文武

莫非才贤其余怀经世之才蕴佐时之略守南山之

操遂而不夺者王猛朱彤之伦相望于岩谷济济多

士焉可罄言姚襄张平一时之杰各拥众数万狼顾

偏方皆委忠献款请为臣妾小不事大春秋所诛惟

君公图之瓘笑曰此事决之主上非身所了负殊曰

凉王虽天纵英睿然尚幼冲君公居伊霍之任安危

所系见机之义实在君公瓘新辅政河西所在兵起

惧秦师之至乃言于元靓遣使称藩生因其所称而

授之

秃发囗檀载记囗檀遣囗军关尚聘于姚兴兴谓尚

曰车骑投诚献款为国藩屏擅兴兵众辄造大城为

臣之道固若是乎尚曰王侯设险以自固先王之制

也所以安人卫众预备不虞车骑僻在遐藩密迩勍

寇南则逆羌未宾西则蒙逊跋扈盖为国家重门之

防不图陛下忽以为嫌兴笑曰卿言是也

囗檀遣西曹从事史皓聘于姚兴兴谓皓曰车骑坐

定凉州衣锦本国其德我乎皓曰车骑积德河西少

播英问王威未接投诚万里陛下官方任才量功受

职彝伦之常何德之有兴曰臣不以州授车骑者车

骑何从得之皓曰使河西云扰吕氏颠狈者实由车

骑倾其根本陛下虽鸿罗遐被凉州犹在天网之外

故征西以周召之重力屈姑臧齐难以王旅之盛势

挫张掖王尚孤城独守外逼群狄陛下不连兵十年

殚竭中国凉州未易取也今以虚名假人内收大利

乃知妙算自天圣与道合虽云迁授盖亦时宜兴悦

其言拜骑都尉

慕容超载记超母妻先在长安为姚兴所据责超称

藩求太乐诸伎若不可使送吴口千人超下书诏群

臣详议左仆射段晖议曰太上囚楚高祖不回今陛

下嗣守社稷不宜以私亲之故而降统天之尊又太

乐诸伎皆是前世伶人不可与彼使移风易俗宜掠

吴口与之尚书张华曰若彼侵掠吴边必成邻怨此

既能往彼亦能来兵连祸结非国之福也昔孙权重

黎庶之命屈己以臣魏惠施惜爱子之头舍志以尊

齐况陛下慈德在秦方寸崩乱宜暂降大号以申至

孝之情权变之道典谟所许韩范智能回物辨足倾

人昔与姚兴俱为秦太子中舍人可遣将命降号修

和所谓屈于一人之下伸于万人之上也超大悦曰

张尚书得吾心矣使范聘于兴及至长安兴谓范曰

封恺前来燕王与朕抗礼及卿至也款然而附为依

春秋以小事大之义为当专以孝敬为母屈也范曰

昔周爵五等公侯异品大小之礼因而生焉今陛下

命世龙兴光宅西秦本朝主上承祖宗遗烈定鼎东

齐中分天曜南面并帝通聘结好义尚谦冲使至矜

诞苟折行人殊似吴晋争盟滕薛竞长恐伤大秦堂

堂之盛有损皇燕巍巍之美彼我俱失窃未安之兴

怒曰若如卿言便是非为大小而来范曰虽由大小

之义亦缘寡君纯孝过于重华愿陛下体敬亲之道

霈然垂愍兴曰吾久不见贾生自谓过之今不及矣

于是为范设旧交之礼申叙平生谓范曰燕王在此

朕亦见之风表乃可于机辩未也范曰大辩若讷圣

人美之况尔日龙潜凤戢和光同尘若使负日月而

行则无继天之业矣兴笑曰可谓使乎延誉者也范

承间逞说姚兴大悦赐范千金许以超母妻还之慕

容凝自梁父奔于姚兴言于兴曰燕王称藩本非推

德权为母屈耳古之帝王尚兴师征质岂可虚还其

母乎母若一还必不复臣也宜先制其送伎然后归

之兴意乃变遣使聘于超超遣其仆射张华给事中

宗正元入长安送大乐伎一百二十人于姚兴兴大

悦延华入燕酒酣乐作兴黄门侍郎尹雅谓华曰昔

殷之将亡乐师归周今皇秦道盛燕乐来庭废兴之

兆见于此矣华曰自古帝王为道不同权谲之理会

于功成故老子曰将欲取之必先与之今总章西入

必由余东归祸福之验此其兆乎兴怒曰昔齐楚竞

辩二国连师卿小国之臣何敢抗衡朝士华逊辞曰

奉使之始实愿交欢上国上国既遗小国之臣辱及

寡君社稷臣亦何心而不仰酬兴善之于是还超母

南齐书始安贞王道生传道生子凤凤子遥昌建武

元年进号冠军将军封丰城县公千五百户未之镇

徙督豫州郢州之西阳司州之汝南二郡军事征虏

将军豫州剌史持节如故二年卤主元宏寇寿春遣

使呼城内人遥昌遣囗军崔庆远朱选之诣宏庆远

曰旌盖飘飖远涉淮泗风尘惨烈无乃上劳宏曰六

龙腾跃倏忽千里经途未远不足为劳庆远曰川境

既殊远劳轩驾屈完有言不虞君之涉吾地也何故

宏曰故当有故卿欲使我含瑕依违为欲指斥其事

庆远曰君包荒之德本施北政未承来议无所含瑕

宏曰朕本欲有言会卿来问齐主废立有其例不庆

远曰废昏立明古今同揆中兴克昌岂惟一代主上

与先武帝非唯昆季有同鱼水武帝临崩托以后事

嗣孙荒迷废为囗林功臣固请爰立明圣上逼大后

之严令下迫群臣之稽颡俯从亿兆践登皇极未审

圣旨独何疑怪宏曰闻卿此言殊解我心但哲妇倾

城何足可用果如所言武帝子弟今皆何在庆远曰

七王同恶皆伏管蔡之诛其余列藩二十余国内升

清阶外典方牧哲妇之戒古人所惑然十乱盈朝实

唯文母宏曰如我所闻靡有孑遗卿言美而乖实未

之全信宏又曰云罗所掩六合宜一故往年与齐武

有书言今日之事书似未达齐主命也南使反情有

怆然朕亦保兵此段犹是本意不必专为问罪若如

卿言便可释然庆远曰见可而进知难而退圣人奇

兵今旨欲宪章圣人不失旧好岂不善哉宏曰卿为

欲朕和亲为欲不和庆远曰和亲则二国交欢苍生

再赖不和则二国交怒苍生涂炭和与不和裁由圣

衷宏曰朕来为复游行盐境北去洛都率尔便至亦

不攻城亦不伐坞卿勿以为虑宏设酒及羊炙杂果

又谓庆远曰听卿主克黜凶嗣不违忠孝何以不立

近亲如周公辅成王而苟欲自取庆远答曰成王有

亚圣之贤故周公得辅而相之今近藩虽无悖德未

有成王之贤霍光亦舍汉藩亲而远立宣帝宏曰若

尔霍光向自立为君当复得为忠臣不庆远曰此非

其类乃可言宣帝立与不立义当云何皇上岂得与

霍光为匹若尔何以不言武王伐纣何意不立微子

而辅之苟贪天下宏大笑明日引军向城东遣道登

道人进城内施众僧绢五百匹庆远选之各囗褶络

梁书王锡传初魏始连和使刘善明来聘囗使中书

舍人朱异接之预燕者皆归化北人善明负其才气

酒酣谓异曰南国辩学如中书者几人异对曰异所

以得接宾宴者乃分职是司二国通和所敦亲好若

以才辩相尚则不容见使善明乃曰王锡张缵北间

所闻云何可见异具启敕即使于南苑设宴锡与张

缵朱异四人而已善明造席遍论经史兼以嘲谑锡

缵随方酬对无所稽疑未尝访彼一事善明甚相叹

揖它日谓异曰一日见二贤实副所期不有君子安

得为国

北梦琐言梁太祖初兼四镇先主遣押衙潘岏持聘

岏饮酒一石不乱每举燕饮礼容益庄梁祖爱之饮

酣梁祖曰押衙能饮一盘器物乎岏曰不敢乃簇在

席器皿次第注酌岏并饮之岏愈温充梁祖谓其归

馆多应倾写困卧俾人侦之岏簪囗箨冠子举所得

酒器涤而藏之他日又遣押衙郑顼持聘梁祖问以

剑阁道路顼极言危峻梁祖曰贤主人何以过得顼

对曰若不上闻恐囗令公军机梁祖大笑此亦近代

使令之美者也

酉阳杂俎梁祖宴魏使李骞崔劼乐作梁舍人贺季

曰音声感人深也劼曰昔申喜听歌怆然知是其母

理实精妙然也梁主客王充曰听音观俗转是精者

劼曰延陵昔聘上国实有观风之美季曰卿发此言

乃欲挑战骞曰请执鞭弭与君周旋季曰未敢三舍

劼曰数奔之事久已相谢季曰车乱旗靡恐有所归

劼曰平阴之役先鸣已久充曰吾方欲馆谷而旌武

功骞曰王夷师熸将以谁属遂共大笑而止乐欲讫

有马数十匹驰过末有阉人骞曰巷伯乃同趣马讵

非侵官季曰此乃貌似劼曰若值袁绍恐不能免

梁遣黄门侍郎明少遐秣陵令谢藻信威长史王缵

冲宣城王文学萧恺兼散骑常侍袁狎兼通直散骑

常侍贺文发宴魏使李骞崔劼温良毕少遐咏骞赠

其诗曰萧萧风帘举依依然可想骞曰未若灯花寒

不结最附时事少遐报诗中有此语劼问少遐曰今

岁奇寒江淮之间不乃冰冻少遐曰在此虽有薄冰

亦不废行不似河冰一合便胜车马狎曰河冰上有

狸迹便堪人渡劼曰狸当为狐应是字错少遐曰是

狐性多疑鼬性多豫狐疑鼬豫因此而传耳劼曰鹊

巢避风雉去恶政乃是鸟之一长狐疑鼬豫可谓兽

之一短也

梁正旦使北使乘车至阙下入端门其门上层题曰

朱明观次曰应门门下有一大画鼓次曰大门左有

高楼悬一大钟门右有朝堂门辟左右亦有二大画

鼓北使入门击钟磬至马道北悬钟内道西北立引

其宣城王等数人后入击磬道东北面立其钟悬外

东西厢皆有陛臣马道南近道东有茹茹昆仑客近

道西有高句丽百济客及其升殿之官三千许人位

定梁主从东堂中出云斋在外宿故不由上阁来击

钟鼓乘舆警跸侍从升东阶南面幄内坐幄是绿油

天皂裙甚高用绳系着四柱凭黑漆曲几坐定梁诸

臣从西门入着具服博山远游冠缨末以翠羽真珠

为饰双双佩带剑黑舄初入二人在前导引次二人

并行次一人擎牙箱班剑箱别二十人具省服从者

百余人至宣城王前数步北面有重席为位再拜便

次出引王公登献玉梁主不为兴魏使李同轨陆操

聘梁入乐游苑西门内青油幕下梁主备三仗乘舆

从东门入操等东面再拜梁主北入林光殿未几引

台使入梁主在皂帐南面诸宾及群官俱坐定遣中

书舍人殷灵宣旨慰劳具有辞答其中庭设钟悬及

百戏殿上流杯池中行酒具进梁主者题曰御杯自

余各题官姓之杯至前者即饮又图象旧事令随流

而转始至讫于坐罢首尾不绝也

陈书徐陵传太清二年陵兼通直散骑常侍使魏魏

人授馆宴宾是日甚热其主客魏收嘲陵曰今日之

热当由徐常侍来陵即答曰昔王肃至此为魏始制

礼仪今我来聘使卿复知寒暑收大惭

魏书公孙表传表第二子轨兼大鸿胪持节拜氐王

扬元为南秦王及境元不郊迎轨数元曰昔尉他跨

据及陆贾至匍匐奉顺故能垂名竹帛今君王无肃

恭之礼非藩臣也元使其属赵客子对曰天子以六

合为家孰非王庭是以敢请入国然后受谒轨答曰

大夫入境尚有郊劳而况王命者乎请奉策以还元

惧诣郊受命轨使还称旨拜尚书赐爵燕郡公

卢元传元子度世度世子昶字叔达小字师颜学涉

经史早有时誉太和初为太子中舍人兼员外散骑

常侍使于萧昭业高祖诏昶曰卿便至彼勿存彼我

密迩江扬不早当晚会是朕物卿等欲言便无相疑

难又囗副使玉清石曰卿莫以本是南人言语致虑

若彼先有所知所识欲见便见须论即论卢昶正是

宽柔君子无多文才或主客命卿作诗可率卿所知

莫以昶不作便复罢也凡使人之体以和为贵勿递

相矜夸见于色貌失将命之体卿等各率所知以相

规诲及昶至彼值萧鸾僭立于是高祖南讨之昶兄

渊为别道将而萧鸾以朝廷加兵遂酷遇昶等昶本

非骨鲠闻南人云兄既作将弟为使者乃大恐怖泪

汗交横鸾以腐米臭鱼莝豆供之而谒者张思宁辞

气謇谔曾不屈挠遂以壮烈死于馆中昶还高祖责

之曰衔命之礼有死无辱虽流放海隅犹宜抱节致

殒卿不能长缨羁首已是可恨何乃俯眉饮啄自同

犬马有生必死修短几何卿若杀身成名贻之竹素

何如甘彼刍菽以辱君父乎纵不远惭苏武宁不近

愧思宁昶对曰臣器乏陆随忝使闽越属萧鸾囗狂

诛戮无道恐不得仰奉明时归养老母苟存尺蠖屈

以求伸负辱朝命罪宜万死乞归司寇伏听斧钺遂

见罢黜久之复除彭城王友转秘书丞

李彪传彪加员外散骑常侍使于萧赜赜遣其主客

郎刘绘接对并设燕乐彪辞乐及坐彪曰齐主既赐

燕乐以劳行人向辞乐者卿或未相体自丧礼废替

于兹以久我皇孝性自天追慕罔极故有今者丧除

之议去三月晦朝臣始除衰裳犹以素服从事裴谢

在此固应具此我今辞乐想卿无怪绘答言辞乐之

事向以不异请问魏朝丧礼竟何所依彪曰高宗三

年孝文逾月今圣上追鞠育之深恩感慈训之厚德

执于殷汉之间可谓得礼之变绘复问若欲遵古何

为不终三年彪曰万机不可久旷故割至慕俯从群

议服变不异三年而限同一囗可谓亡礼之礼绘言

汰哉叔氏专以礼许人彪曰圣朝自为旷代之制何

关许人绘言百官总己听于冢宰万机何虑于旷彪

曰我闻载籍五帝之臣臣不若君故君亲揽其事三

王君臣智等故共理机务五霸臣过于君故事决于

下我朝官司皆五帝之臣主上亲揽盖远轨轩唐彪

将还赜亲谓曰卿前使还日赋阮诗云但愿长闲暇

后岁复来游果如今日卿此还也复有来理否彪答

曰使臣请重赋阮诗曰宴衍清都中一去永矣哉赜

惘然曰清都可尔一去何事观卿此言似成长阔朕

当以殊礼相送赜遂亲至琅邪城登山临水命群臣

赋诗以送别其见重如此彪前后六度衔命南人奇

其謇谔

李平传平子谐字虔和孝静初为魏尹卫将军如故

萧衍求通和好朝廷盛选行人以谐兼散骑常侍为

聘使主谐至石头萧衍遣主客郎范胥当接谐问胥

曰主客任郎官几时胥答曰我本训冑虎门适复今

任谐言国子博士不应左转为郎胥答曰特为接应

远宾故权兼耳谐言屈己济物诚得事宜由我一介

行人令卿左转胥答曰自顾菲薄不足对扬盛美岂

敢言屈胥问曰今犹尚暖北间当小寒于此谐答曰

地居阴阳之正寒暑适时不知多少胥曰所访邺下

岂是测影之地谐答曰皆是皇居帝里相去不远可

得统而言之胥曰洛阳既称盛美何事迁邺谐答曰

不常厥邑于兹五邦王者无外所在关河复何所怪

胥曰殷人否危故迁相耿贵朝何为而迁谐答圣人

藏往知来相时而动何必俟于隆替胥曰金陵王气

兆于先代黄旗紫盖本出东南君临万邦故宜在此

谐答曰帝王符命岂得与中国比隆紫盖黄旗终于

入洛无乃自害也有口之说乃是俳谐亦何足道萧

衍亲问谐曰魏朝人士德行四科之徒凡有几人谐

对曰本朝多士义等如林文武贤才布在列位四科

之美非无其人庸短造次无以备启衍曰武王有乱

臣十人魏虽人物之盛岂得顿如卿言谐曰愚谓周

称十人本无佐命至于济济多士实是文王之诗皇

朝廊庙之才足与周人有竞衍曰若尔文足标异武

有冠绝者便可指陈谐曰大丞相渤海王秉文经武

左右皇极画一九州悬衡四海录尚书汝阳王元叔

昭尚书令元世囗宗室之秀绾政朝端左仆射司马

子如右仆射高隆之并时誉民英戮力匡辅侍中高

岳侍中孙腾勋贤忠亮宣赞王自余才美不可具

悉衍曰故宜辅弼幼主永固基业深不可言江南称

其才辩使还除大司农卿加骠骑将军转秘书监

北齐书李浑传浑弟绘武定初兼常侍为聘梁使主

梁武帝问绘高相今在何处绘曰今在晋阳肃遏边

寇梁武曰黑獭若以形容高相作何经略绘曰黑獭

游魂关右人神厌毒连岁凶灾百姓怀土丞相奇略

不世畜锐观衅攻昧取亡势必不远梁武曰如卿言

极佳与梁人泛言氏族袁狎曰未若我本出自黄帝

姓在十四之限绘曰兄所出虽远当共车千秋分一

字耳一坐大笑前后行人皆通启求市绘独守清尚

梁人重其廉洁

李浑传浑子湛字处元涉猎文史有家风为太子舍

人兼常侍聘陈使副袭爵泾阳县男浑与弟绘伟俱

为聘梁使主湛又为使副是以赵郡人士目为四使

之门

阳斐传斐字叔鸾兴和中除起部郎中兼通直散骑

常侍聘于梁梁尚书羊囗魏之叛人也与斐有旧欲

请斐至宅三致书斐不答梁人曰羊来已久经贵朝

迁革李卢亦诣宅相见卿何致难斐曰柳下惠则可

吾不可梁主乃亲谓斐曰羊囗极愿相见今二国和

好天下一家安得复论彼此斐终辞焉使还除廷尉

少卿

张华原传华原字国满周文帝始据雍州也高祖犹

欲以逆顺晓之使华原入关说焉周文密有拘留之

意谓华原曰若能屈骥足于此当共享富贵不尔命

悬今日华原曰渤海王命世诞生殆天所纵以明公

蕞尔关右便自隔绝故使华原衔喻公旨明公不以

此日改图转祸为福乃欲赐胁有死而已周文嘉其

亮正乃使东还高祖以华原久而不返每叹惜之及

闻其来喜见于色累迁为兖州刺史

魏书魏收自叙帝西入关收兼通直散骑常侍副王

昕聘萧衍昕风流文辩收辞藻富逸衍及其群臣咸

加敬异先是南北初和李谐卢元明首通使命二人

才器并为邻国所重至此衍称曰卢李命世王魏中

兴未知后来复何如耳

酉阳杂俎北齐迎南使太学博士监舍传诏二人骑

马荷信在前羊车二人捉刀在传诏后监舍一人典

客令一人并进贤冠朱衣骑马罩伞十余绛衫一人

引从使车前又绛衫骑马平巾帻六人使主副各乘

车但马在车后铁甲者百余人仪仗百余人剪彩如

衣带白羽间为囗髶发绛袍帽凡五色袍随髶色以

木为囗刃戟画绛为虾幡

周书库狄峙传峙仕魏位高阳郡守孝武西迁峙乃

弃官从入关大统元年拜中书舍人参掌机密以恭

谨见称迁黄门侍郎时与东魏争衡戎马不息蠕蠕

乘虚屡为边患朝议欲结和亲乃使峙往峙状貌魁

梧善于辞令蠕蠕主雅信重之自是不复为寇太祖

谓峙曰昔魏绛和戎见称前史以君方之彼有愧色

窦炽传炽兄子毅保定三年征还朝治左宫伯转小

宗伯寻拜大将军时与齐人争衡戎车岁动并交结

突厥以为外援在太祖之时突厥已许纳女于我齐

人亦甘言重币遣使求婚狄固贪婪便欲有悔朝廷

乃令扬荐等累使结之往还十余方复前好至是虽

期往逆犹惧改图以毅地兼勋戚素有威重乃命为

使及毅之至齐使亦在焉突厥君臣犹有贰志毅抗

言正色以大义责之累旬乃定卒以皇后归朝议嘉

陆逞传天和三年齐遣侍中斛斯文略中书侍郎刘

逖来聘初修邻好盛选行人诏逞为使主尹公正为

副以报之逞美容止善辞令敏而有礼齐人称焉还

届近畿诏令路车饰服郊迎而入时人荣之

隋书潘徽传徽为陈容馆令隋遣魏聘于陈陈人

使徽接对之淡将反命为启于陈主曰敬奉弘慈曲

垂饯送徽以为伏奉为重敬奉为轻却其启而不奏

立议曰曲礼注曰礼主于敬诗曰维桑与梓必恭

敬止孝经曰宗庙致敬又云不敬其亲谓之悖礼孔

子敬天之怒成汤圣敬日跻宗庙极重上天极高父

极尊君极贵四者咸同一敬五经未有异文不知以

敬为轻竟何所据徽难之曰向所论敬字本不全以

为轻但施用处殊义成通别礼主于敬此是通言犹

如男子冠而字之注云成人敬其名也春秋有冀缺

夫妻亦云相敬既于子则有敬名之义在夫亦有敬

妻之说此可复并谓极重乎至若谢诸公固非尊地

公子敬爱止施宾友敬问敬报弥见雷同敬听敬酬

何关贵隔当知敬之为义虽是不轻但敬之于语则

有时混漫今云敬奉所以成疑聊举一隅未为深据

不能对遂从而改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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