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墨紫色的宝玉大戒指环绕在他的大拇指上,庄严和尊贵。我禁不住去触碰它,他猛地缩了一下手指,躲闪开了。我问他:“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别这样对我?”我慌了,心里七上八下的跳的,像小孩子似的,不知道失去了什么好玩意。
我想像往常一样调皮的摘下他耳垂上的钻石耳钉,他又轻轻的甩开我的手,长长的睫毛动了一动,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我说:“生我起了吗?”
“没有。”
天色不知什么时候沉了下来了,夜色幽蓝幽蓝的,像是有什么隐秘的心事。
“我要去睡了。”他说着,手摆了摆,两旁侍立的仆人都屛声退下了,我看着他走到了他的房门口,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能感到的是他眼神里有一种恨意。有时候,和他哥哥的一模一样。
天色渐冷,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有识趣的小丫头到我身边来,为我披上一件厚一点的袄。我轻轻的说,颤颤的。仿佛要坍塌了的一座广厦。我说:“你去,去,热一杯牛奶来。”我想,我怎么了。整个人跟个霜打了似的。
我为他送去了一杯牛奶,心里着了慌得想要亲近他,陪他说说话,想听听他的心。希望他的烦恼能快点的消失。我知道我背着他做的事情是他一次又一次警告过的,我违背了他的意志,这是前所未有的。如果他想的话,一定会揭发我们的。一个是私生子,一个是孤儿院不值得一提的黄毛丫头。我们是有罪过的,这个罪有多大,我也不是很清楚的。只是,依锦哲的意思,是足以把我赶出圣德这片珍贵的土地的。
可是,他还没有真的那么做,他真的没有。
我把牛奶放在他的桌子上,锦哲一脸的颓丧,墙上的屏幕上还放着没打完的游戏。我望着他,想着找什么话能打破这么尴尬的场景。不过最后打开话匣子的人还是他。总是他,能在我最尴尬,最难过的时候为我解围,一次又一次的包容我,保护我。
“小雪,你知道我的房间轻易是不带人进来的。然而,从我那天把你抱进我的房间开始,我就把你深刻的放进我的心里了。你知道吗?你在我心里有着不平凡的意义。”他皱了皱眉头,眼里有些许的疼。他顺手抓起一打女孩子写的信件,举到我眼前。说:“小雪,来。读给我听。”我小心的看着他的脸色,慢慢的将手伸向了那几张印着淡淡红心的纸张。然而,他徐徐绽放的明媚笑容让我紧绷着的心脏得到了释放。
我极力希望他喜欢我的朗读,他却打断了我。他要求道:“你讲讲你洛紫竹之间的故事吧!这些比这些假惺惺的东西来得好多了。”那一抹笑意如春日的阳光,心里泛起层层的涟漪,脸颊腾地儿的一下子燃起了火,他凑近我。身上有男孩子特有的干净的香气,没有喷任何香水。他的手轻抬起我的下巴,微笑着,眼里挂着丝丝的伤。他温柔的问:“你不愿意跟我说吗?”他突地很用力的捏紧我的下颌,让我很疼。逼着我不得不看他,他深深的说:“你喜欢的紫竹哥哥,只会把你当成很好玩的玩偶呢,不开心肯定会把你甩开的。小雪,别陷得太深哦!”我狠命的移开他的手,大喘着粗气。跑开了,手抚着胸前的心形项链。当我关上门的时候,我知道。那一半的世界已经陷入了彻底的黑暗,而那另一半的在裸露的光明里的自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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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怎么了,他们两人长的是如此的相像,要
不是紫竹更瘦弱些,锦哲更阳光些,真就是一个人。我感觉我有点分不清他们兄弟两人了。我不希望这样,紫竹会多想的。
不知不觉中这两个男人卷入了我的世界中,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一个是我的爱人,他们两个在我的世界里都占有好大的地盘。可是紫竹,我漂亮的小王子,你现在在干什么呢?怎么不来找我,也不给我来个电话,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我吗?
不在乎我这个为你付出一切的女孩吗?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我的心能与他产生一种共鸣,我能听见天堂的声音,那是爱的声音。
这天早晨,风悠悠的吹,空气里有花香,天气还是干冷干冷的。我想起来《追风筝的人》,一部很好看的小说,读起来不矫揉造作。那里面的哈桑真是可爱极了。为你,千千万万遍。我双手合十,食指上一如既往的带着水蓝色戒指,明晃晃的,在阳光下很刺眼。又想起那晚的噩梦,不禁打了个冷战,我在胸前画了三个十字架,好像真的是在很虔诚的祷告似的,我不信宗教。可是,我有些怕怕的。想要寻求上帝的帮助。
锦哲送给我一大束鲜花,我接过来说声:“谢谢!”
锦哲的眼睛亮如明星,明媚的笑意漾在脸上。
我嗅了嗅淡淡的花香,好香,“喜欢吗?”他问我,我点点头。
“不知道紫竹现在在干什么?”锦哲的表情木然,我说:“你去看看他吧!”
锦哲回答:“为什么你不自己去看他。”我说:“因为抹不开。”
“不是住在一起吗?”他满脸疑云,嘴角上扬,一脸的戏谑。
他那么聪明,我明白发生在我身上的任何一件事情根本就逃不过他的眼睛。我没办法蒙骗他。
我低头不语,拉着他的衣角,有点薄。天气冷了,都怪我没准备几件暖和的衣服。我怕他着凉,顺手在衣柜里找来一件厚的大衣,披在他的背上。
他望着我手指上的戒指,说:“我不去,你也抹不开,干脆叫他来好了。”孩子气的摸样,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捧着一束花呆立着。锦哲看了看我,没再说什么,就出去了。我知道,他肯定是在怀疑我的戒指是怎么回来的。
我坐在阳台的摇椅上,穿着暖暖的棉睡衣和棉拖鞋。不一会儿,我听见锦哲悦耳的声音:“小雪,快点,你的心肝儿来了。”他边喊边念叨着,“哥,你知道吗?我要不请你来,她非疯了不可,天天念叨你。”
“得了,就属你嘴最贫。”我给了他一句,他做了个鬼脸。紫竹看了看我,锦哲把他往我这边推了一下,喊道:“来两杯饮品,你们聊吧!不过,哥们,你跟你马子在我地盘上真有些玩过火了。”他边说边走,我没来得及给他理理衣服。
“小哲总是这么忙,忙那些没用的东西。”紫竹说。
“他是你的弟弟,怎么就不像你,可能除了你以外谁都管不了他。”我抱怨道。
“恰恰相反,我认为只有你能管他。”
我的嘴张成O字形,我说:“怎么可能,我算什么呢?”紫竹理了理头发说:“小哲,其实挺喜欢你的,他很少对女孩子这么用心。”
这时女佣上来了饮品,他说:“谢谢!”
我说:“这本该是你的家的,他们也应该是你的,你不必说谢谢。不要把自己当成个私生子,那么自卑。你看我一个孤儿院的孩子,在这里跟自己家似的,像你弟弟那样,别想太多了。”
他看了我一眼,喝咖啡的动作极优雅。慢慢的说:“我不能,他是他,我是我,我终于还是个私生子。”
我看着他,想把他看穿了。我说:“在我心里你就不是,永远也不是,这不公平。”
他笑了,说:“没关系,我爱锦哲,他是我的唯一。”
“这里的一切也应该是你的。”
“不,是锦哲的,是我妈妈的。”我看他喝了一口咖啡,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那么想,我要他听不见也看不见他是个私生子。可他终还是做不到像锦哲那样放肆的生活,我真的替他感到累。
我放弃对他的说教,开始转移话题,我温柔的在他的额上吻了一吻,环抱着他,躺在他的大腿上。我问他锦哲和我那个最重要,他毫不犹豫的说:“妈妈和锦哲是比我生命还要重要的人。”我听了,没有说话,心里很不悦,甚至很是嫉妒锦哲了。
他环弄着我的头发,不住的叹息,他迷醉的说:“小雪,你真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子,雪一样的孩子。”他亲吻我浓密的黑发。
“你是爱我的,亲爱的。你在小哲身边,我担心他会找不到他自己呢,你会让他迷失方向的,你是个有魔力的女孩。”
“哦!我的魔力有多大。”我凝视着他的眼睛,漂亮的深紫色瞳仁。
“可以让每个男孩都看到你的纯美。”他用指尖夹住我的下颚,我被迫抬起我的头。他的唇在我的眉心留下湿湿的一吻。我在心里说我爱他。
我说:“紫竹哥,不要离开我。”
他不领情,轻轻推开我。走开了。
他说:“别陷得太深,我很危险。小哲也不太喜欢。”他一定是去后花园找少爷,兄弟两总有说不完的话,我揩干眼泪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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