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佑辕回房,一帮奴才就候在门外,守卫被这景象镇住了,随意捡了个太监询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来了?难道是因为公主?”
太监很有职业操守地静守在门外并不回答。
商佑辕刚进屋就对迟铭说道:“我马上得从这儿搬走了,桂圆的事你不用担心,明天银霄就会来。”
“你答应了?”迟铭问。
文秀急得差点跳起来,她大声嚎道:“你怎么可以答应?”
商佑辕继续对迟铭说:“我收拾好东西就走。其实也没什么可以收拾的,就想告诉你一声,这段时间我常和你斗气你也别多心,我就是嫉妒。以后和桂圆好好过日子,她是个好女人,值得你珍惜。算是可怜兄弟我,能让我最后抱抱她吗?等她醒了我再碰她就是自寻死路了。”
迟铭点头应允,商佑辕轻轻抱了抱桂圆,悲壮地起身拉开了门。
文秀冲上去抱住他的脚说道:“不许走,不许娶公主。你不就是想让银霄来救这位姑娘吗?我帮你,只求你不要娶公主。”文秀通过这几日的观察虽然了解他绝对不是坏人,但不知为何就是没感觉,她深知只要商佑辕一踏出这门,这门亲事就算是定了。
文秀的过激反应让商佑辕二人都有些诧异,商佑辕将她从身上扯离,“你能有什么办法?算了吧!我知道你不想让你主子幸福,放心吧!跟了我她不会觉得幸福的。”他手把住门框,正欲拉开,文秀蹭地冲到他前面,用身体将门护住,哀求着说:“给我一晚的时间,明日我若不能将银霄带来,你要娶便娶我决不阻拦。”
商佑辕苦笑着将再度将她拖到一旁:“你们宫里的人都不大正常,皇上也是,公主也是,公公也是,宫女也是。你只是一介奴婢,能怎么办?”
文秀像被胶住一样紧紧地粘在门上,死也不让,说道:“就一晚,你就相信我一次吧!”
迟铭也帮着文秀劝商佑辕:“姑且信她一次吧!也没什么损失,若明日不行再答应也不迟,不是说银霄三日后才云游吗?”他也不相信文秀能办到,只是想拖延一点时间,让商佑辕的少受一点罪。
商佑辕还是强行开了门,对门外的宫人道:“你们退下吧!我今晚就留宿在此。”
宫人告了安,有秩序的退下。守卫使劲琢磨,总算明白了一点,被他关押着的犯人如今地位与往日已有很大不同,是该转换态度的时候了,他忙将门上的大锁取下,想再说些好话讨巧,商佑辕却无情地关上了门。
文秀先前见商佑辕执意开门还以为事情已无法挽留,见他转身回房,跌落谷底的心又浮了上来,她向商佑辕保证:“今晚我就让这位姑娘睁眼,你们就瞧好吧!”
她走到门口,敲门。守卫投入地演着戏,严厉地质问文秀:“有事吗?”
文秀捂着肚子,脸色痛苦地说:“我内急。这里面都是男人,你不会想让我在里面方便吧?”文秀冲他使了个眼色,他也不笨,一点就通,立马把文秀从房里拧了出来。
关上门,奴才相又出来了:“公主有何吩咐?”
“没事。”她从袖中掏出一个金锭,“这钱你拿着,今晚我会带个人过来,你要的事便是在门口假装被我打晕,明白了吧?”
守卫涎着口水,接过金锭,屈膝行礼回道:“公主放心,您一碰我立马就晕,决不迟疑。”
文秀满意地点点头。
文秀回到寝宫,宫女太监们一窝蜂全粘了上来。
“公主,可想死我们了?”
“公主,您瘦了。”
“公主,您怎么能穿这么这种粗布衣服呢?皮肤还好?”
男男女女不男不女,所有的声音混杂着向文秀袭来,她惊吓一声:“够了,全都给我闭嘴。”所有人都用手将嘴堵住,连呼吸声都尽量放弱。
这时一个弱弱的声音说道:“公主……”
“什么呀?我不是让你们都闭嘴了吗?”文秀不满地朝那个不知好歹的人望去,目露凶光。所有的人却俱无惧色,谁都知道原召国文秀公主是出了名的嘴硬心软,虽然有些些小性子,却是一等一的好人,宫人们都不怕她,却敬她。
弱弱的声音仍弱弱的:“公主,我是想说刚才皇上派人来找过您,您要不要过去一趟?”
“不去了。我没那个闲功夫,而且也知道父皇找我是因为什么。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陪我一起去看望银霄先生。”
被选中的小宫女正逢今日皇宫中请了戏团,有她很喜欢的戏子,本已经打扮好正要赶去凑热闹,不料消失几日的公主突然回来了。好不容易不呆在宫里破天荒地要去看望死对头银霄先生,她又被选中做了陪从。人一年中总有那么几天特别背,今日的她的就是。
不敢同公主说不想去,理由是要看戏。她只能旁敲侧击地试图让公主打消这个念头:“为什么呀公主?您不是一直看银霄先生不顺眼吗?冒然前去似有不妥。”
文秀不想与他们多费唇舌,一句话将小宫女击回娘肚里:“你是公主还是我是公主,我用着得同你解释原因吗?”
“不用。”小宫女吓得将下巴缩进脖子里,不敢直视主子。
文秀是乘车前去的,原召国的皇宫与别国另有不同,皇帝和他那堆小崽子并不是宫里唯一的男人,宫里皇家的亲属暂住的有,各国的高级俘虏也有,对国或对皇帝有功的重要人物也有,龙蛇混杂,因此为了宫中女眷的安全及宫中风尚的清明,男女之间分开住,而且相隔甚远,间有一座城墙相隔,有卫兵整天整夜交流换班值勤,无论是谁出入都必须先行登记,与出宫相比容易不了多少。
文秀的马车驶过城墙,又行了不远就到了银霄的住处。比寻常的宫阁更为简陋,窗门的漆掉了也不管,木制家具被虫蛀了也不理。
对于银霄对住处的随意这一点文秀一直很看不惯,都答应深居皇宫之中了还装什么破败清高,整修也费不了几个钱,非得装模作样把自塑造成圣人的样子——医术好品德也高。
关于银霄的医术文秀就更为瞧不起了,他这辈子只会医一种人——活死人。也就碰巧救了贵为一国之母的她小姨才名扬天下,要不然说不定这老头子现在在哪要饭呢!毕竟得这种病的人可不多。
宫女上前欲敲门。
文秀高傲地摆摆手:“我可是公主,得要他出门接驾。”文秀在别处从不在意这点,独独想同银霄计较。
宫女清清喉咙,洪亮地吼道:“公主殿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