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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聚变

那时候我是否已入学,我早已忘记,但我记得那一刻……

这天小村吴姓一家正好在做小****,有道士诵经。阴森森的苍天也好像在哀愁着,但是人们在说笑,孩子们在嬉闹。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在等待着我们,但是噩耗不请自来。

家里的大人急匆匆而来,带走正在嬉闹的我们,没有说一句话,有的只是那匆忙的脚步和阴森的面容,是要远比这阴森的天更让人压抑。

回到家时,在大伯家的房子后面已经搭起了篷布,两个很大很大的帐篷已经耸立,那本该是我们嬉戏的地方已经变成了灵堂。是谁?到底是谁?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幼小的小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在他面前的每一个人都失去了往日的欢笑,在他们的脸颊上还留着泪痕,是他的至亲之人在流泪!大伯走了,永远的走了,这个世界上少了一个最爱他的人,少了一个他最爱最尊敬的人。那时的小黎还是不知道什么是心痛,什么是悲伤,他只知道吃,吃他最喜欢的蛋卷,香蕉。但是老黎流着泪看着曾今的小黎,是你的天真还是我的回忆?记忆中永远封存的记忆,永远也不该再出现的记忆,他在某一刻出现,让懵懂的小黎瞬间成为成熟的老黎。那一秒,地覆天翻,所有的一切翻转,本该忘记的清晰的回放,迷糊的记忆条条理清,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多年的求知狂乱的在脑海中闪现。整整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一直喜欢睡觉的小黎一去不返,睡觉成了一种奢望。模糊的路条条清晰,走过的路不断回放。那一刻,无边的狂想在脑海中奔放,无法压抑,无法制止。曾今阳光,快乐,朝气蓬勃的黎再一次出现,因为红尘而压抑了八年的小黎重新回来,唯一的区别,就是他知道了他一直以来的学习是为了什么,学到的到底是什么。也许这就是顿悟。模糊的双眼逐渐清晰,那一刻不管是现在,还是过去,还是幼小的黎都能勇敢的面对。看着大伯那苍白的面孔,小黎告诉自己,我是最棒的,小黎不会让大伯失望,不会让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失望。

哭声,到处都是哭声,悲切,无法相信,不好相信,迷茫,混乱。夹杂了太多太多的感情,太多太多的无奈,太多太多!小黎看见了父亲闭的双眼,满脸的泪,看见了二爹无法闭合却没有一丝一毫声音嘴,那是用来经常夸他,给他温柔话语的,为什么失去了声音,为什么满耳,满脑袋都是哭声,都是那些至亲的人的悲戚。那一刻他哭了,放声大哭,他不知道为什么爱他的人都哭了,但是他们的痛让他只能哭,不知道为什么哭,只是因为他们都在流泪。

几天后,大伯下葬了,悲伤还未过去,生活还在继续,本以为这就够了,可是没有想到,一个人的离去会给那么多的人带来苦难,会让那么多的人的生活变得艰辛。而对于小黎的家族来说更是雪上加霜。因为那时候大伯是搞建筑的,父亲管理着工地的大小事物,二爹在看家。一百多人的生活全靠辛勤的劳动,一百多家庭的的日常费用全靠一年辛苦打拼来维继,但是因为车祸,因为酒驾,因为那不可预测的未来,都改变了。工人们辛苦近一年的工资没了,家里的所有积蓄全部打进去还是有巨大的缺口,工地上所有的一切变卖还是无法补齐,那时候大雪天还有人来家里要账,很多时候家里都是满满一屋子人,那小小的房间就像是赶集一般,你来我往,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可是又能如何,真的能如何,这一切改由谁来承担,这些责任该有谁来肩负,好一笔糊涂账。父母憔悴的面庞时常浮现在小黎的眼前,妈妈好多个日夜都在写信,小黎不知道妈妈是在写给谁?是在干什么,因为大人们的忧愁从来未施加在孩子们的身上。好长一段时间后,一切终于开始变得正常,妈妈不在没日没夜的写信,爸爸还是没有出现在小黎的记忆中,因为小时候,小黎一年很难见爸爸一面。

狂风骤雨过去了,蓝天还是蓝天,白云还是白云。小黎正式开始了学校生活,更多的小朋友成为了朋友,同学,他们将共同度过七年的小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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