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叨的人能够很好地安排有限的收入,他们会享受到用钱的满足感,但绝不会为饯所用。
马克上大学一年级时,每月只有5镑钱做生活费,这本该够用了,可是他却时常感到拮据。有时同学邀他参加聚会,他只好说“行”,即使那意味着第二天他的午饭没有着落,也很难说“不”。
这天上午,他的姨妈娜荻亚邀请他陪她去“某处吃午饭”。实际上,此时的马克只有20先令了,还得维持到月底呢,可是他觉得自己“无法拒绝”!
马克知道一家合适的小咖啡馆,在那儿可以一人花3先令吃顿午饭。那样的话,他就可以剩下14先令用到月底了。
“哎,”姨妈说,“我们上哪儿去呢?午饭我从不吃得太多,一份就够了。咱们去一处好点儿的地方吧。”
马克领着她朝那家小咖啡馆的方向走去,突然她指着街对面的那家“典雅咖啡厅”说:“那儿不是挺好吗?那家咖啡厅看上去不错。”
“嗯,好吧,如果比起我们要去的地方您更喜欢的话。”马克这样说了,他可不能说:“亲爱的姨妈,我的钱不够,不能带您去那豪华的地方,那儿太贵了,花钱很多的。”因为他在想:“或许买一份菜的钱还是够的。”
侍者拿来了菜单,她看了一遍后说:“吃这份好吗?”
那是一道法式烹饪的鸡肉,是菜单上最贵的:7先令。马克为自己点了最便宜的菜——只需3先令。这样,他用到月底的钱就还剩下10先令,不,9先令,因为他还得给侍者1先令呢。
“这位女士,您还想要什么吗?”侍者说,“我们有俄式鱼子酱。”“鱼子酱!”娜荻亚姨妈叫道:“啊!对——那种俄国进口的鱼子酱,棒极了!我可以要一些吗?”
马克不好说“哦,您不能,那样我用到月底的钱就只有5先令了。”于是,她要了一大份鱼子酱,还有一杯酒以及那份鸡肉。他只剩下4先令了,4先令够买一周的奶酪面包。可是,她刚吃完鸡肉,又看见一个侍者端着奶油蛋糕走过。“嘿!”她说,“那些蛋糕看上去非常好吃,我不能不吃!就吃一个小的。”
只剩3先令了。
这时侍者又端来一些水果,她肯定该吃一些。当然,还得喝些咖啡,尤其是他们在吃了这么好的午饭之后。没有啦!甚至准备给侍者的1先令也没有了。
账单拿来了:20先令。马克在盘里放了20先令,没有侍者的小费。娜荻亚姨妈看了看钱,又看了看马克。
“那是你全部的钱?”她问。
“是的,姨妈。”
“你全用来招待我吃一顿美味的午饭,真是太好了——可是太傻了。”
“啊不,姨妈。”
“你在大学学语言吗?”
“对。”
“在所有的语言当中,哪个字最难念?”
“我不知道。”
“就是‘不’这个字。随着你长大成人,你得学会说‘不’——即使是对女士。我早就知道你没有足够的钱上这家餐馆,可是我想让你得个教训,所以我不停地点最贵的东西,并且注意着你的表情——可怜的孩子!”她付了账,并给了马克5镑钱作礼物。
“天啊!”她说,“这顿午餐差点撑死你可怜的姨妈了,我通常的午饭只是一杯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