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4662000000004

第4章 空山灵雨(4)

她睁着那双柔媚的眼,摇着头说,“你说得不对。你说得不对。若不剖蚌,怎能得着珠玑呢?若不开山,怎能得着金刚、玉石、玛瑙等等宝物呢?而且那些东西,本来不美,必得人把他们琢磨出来,加以装饰,才能显得美丽咧。若说我要装饰,就是建筑一所美底牢狱,且把自己监在里头,且问谁不被监在这种牢狱里头呢?如果世间真有美底牢狱,像你所说,那么,我们不过是造成那牢狱底一沙一石罢了。”

“我底意思就是听其自然,连这一沙一石也毋须留存。孔雀何为自己修饰羽毛呢?芰荷何尝把他底花染红了呢?”

“所以说他们没有美感!我告诉你,你自己也早已把你底牢狱建筑好了。”

“胡说!我何曾?”

“你心中不是有许多好的想象;不是要照你底好理想去行事么?你所有底,是不是从古人曾经建筑过底牢狱里检出其中底残片?或是在自己的世界取出来底材料呢?自然要加上一点人为才能有意思。若是我底形状和荒古时候的人一样,你还爱我吗?我准敢说,你若不好好地住在你底牢狱里头,且不时地把牢狱底墙垣垒得高高的,我也不能爱你。”

刚愎的男子,你何尝佩服女子底话?你不过会说:“就是你会说话!等我思想一会儿,再与你决战。”

(原刊1922年6月《小说月报》第13卷第6号)

补破衣底老妇人

她坐在檐前,微微的雨丝飘摇下来,多半聚在她脸庞底皱纹上头。她一点也不理会,尽管收拾她底筐子。

在她底筐子里有很美丽的零剪绸缎;也有很粗陋的床头、布尾。她从没有理会雨丝在她头、面、身体之上乱扑;只提防着筐里那些好看的材料沾湿了。

那边来了两个小弟兄。也许他们是学校回来。小弟弟管她叫做“衣服底外科医生”;现在见她坐在檐前,就叫了一声。

她抬起头来,望着这两个孩子笑了一笑。那脸上底皱纹虽皱得更厉害,然而生底痛苦可以从那里挤出许多,更能表明她是一个享乐天年底老婆子。

小弟弟说:“医生,你只用筐里底材料在别人底衣服上,怎么自己底衣服却不管了?你看你肩脖补底那一块又该掉下来了。”

老婆子摩一摩自己底肩脖,果然随手取下一块小方布来。

她笑着对小弟弟说:“你底眼睛实在精明!我这块原没有用线缝住;因为早晨忙着要出来,只用浆子暂时糊着,盼望晚上回去弥补;不提防雨丝替我揭起来了!……这揭得也不错。我,既如你所说,是一个衣服底外科医生,那么,我是不怕自己底衣服害病底。”

她仍是整理筐里底零剪绸缎,没理会雨丝零落在她身上。

哥哥说:“我看爸爸底手册里夹着许多的零剪文件,他也是像你一样,不时地翻来翻去。他……”

弟弟插嘴说:“他也是另一样的外科医生。”

老婆子把眼光射在他们身上,说:“哥儿们,你们说得对了。你们底爸爸爱惜小册里底零碎文件,也和我爱惜筐里底零剪绸缎一般。他凑合多少地方底好意思,等用得着时,就把他们编连起来,成为种新的理解。所不同底,就是他用底头脑;我用底只是指头便了。你们叫他做……”

说到这里,父亲从里面出来,问起事由,便点头说:“老婆子,你底话很中肯。我们所为,原就和你一样,东搜西罗,无非是些绸头、布尾,只配用来补补破衲袄罢了。”

父亲说完,就下了石阶,要在微雨中到葡萄园里,看看他底葡萄长芽了没有,这里孩子们还和老婆子争论着要号他们底爸爸做什么样医生(原刊1922年6月《小说月报》第13卷第6号)

光底死

光离开他底母亲去到无量无边,一切生命的世界上。因为他走底时候脸上常带着很忧郁的容貌,所以一切能思维、能造作底灵体也和他表同情;一见他,都低着头容他走过去;甚至带着泪眼避开他。

光因此更烦闷了。他走得越远,力量越不足;最后,他躺下了。他躺下底地方,正在这块大地。在他旁边有几位聪明的天文家互相议论说:“太阳底光,快要无所附丽了,因为他冷死底时期一天近似一天了。”

光垂着头,低声诉说:“唉,诸大智者,你们为何净在我母亲和我身上担忧?你们岂不明白我是为饶益你们而来么?你们从没有〔在〕我面前做过我曾为你们做底事。你们没有接纳我,也没有……”

他母亲在很远的地方,见他躺在那里叹息,就叫他回去说:“我底命儿,我所爱底,你回去罢。我一天一天任你自由地离开我,原是为众生底益处;他们既不承受,你何妨回来?”

光回答说:“母亲,我不能回去了。因为我走遍了一切世界,遇见一切能思维、能造作底灵体,到现在还没有一句话能够对你回报。不但如此,这里还有人正咒诅我们哪!我哪有面目回去呢?我就安息在这里罢。”

他底母亲听见这话,一种幽沉的颜色早已现在脸上。他从地上慢慢走到海边,带着自己底身体、威力,一分一厘地浸入水里。母亲也跟着晕过去了。

(原刊1922年6月《小说月报》第13卷第6号)

再会

靠窗棂坐着那位老人家是一位航海者,刚从海外归来底。他和萧老太太是少年时代底朋友,彼此虽别离了那么些年,然而他们会面时,直像忘了当中经过底日子。现在他们正谈起少年时代底旧话。

“蔚明哥,你不是二十岁底时候出海底么?”她屈着自己底指头,数了一数,才用那双被阅历染浊了底眼睛看着她底朋友说,“呀,四十五年就像我现在数着指头一样地过去了!”

老人家把手捋一捋胡子,很得意地说:“可不是!……记得我到你家辞行那一天,你正在园里饲你那只小鹿;我站在你身边一棵正开着花底枇杷树下,花香和你头上底油香杂窜入我底鼻中。当时,我底别绪也不晓得要从哪里说起;但你只低头抚着小鹿。我想你那时也不能多说什么,你竟然先问一句‘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再能相见呢’?我就慢答道:

‘毋须多少时候。’那时,你……”

老太太截着说:“那时候底光景我也记得很清楚。当你说这句底时候,我不是说‘要等再相见时,除非是黑墨有洗得白底时节’。哈哈!你去时,那缕漆黑的头发现在岂不是已被海水洗白了么?”

老人家摩摩自己底头顶,说:“对啦!这也算应验哪!

可惜我总不(见)着芳哥,他过去多少年了?”“唉,久了!

你看我已经抱过四个孙儿了。”她说时,看着窗外几个孩子在瓜棚下玩,就指着那最高的孩子说,“你看鼎儿已经十二岁了,他公公就在他弥月后去世的。”

他们谈话时,丫头端了一盘牡蛎煎饼来。老太太举手嚷着蔚明哥说:“我定知道你底嗜好还没有改变,所以特地为你做这东西。

“你记得我们少时,你母亲有一天做这样的饼给我们吃。

你拿一块,吃完了才嫌饼里底牡蛎少,助料也不如我底多,闹着要把我底饼抢去。当时,你母亲说了一句话,教我常常忆起,就是‘好孩子,算了罢。助料都是搁在一起渗匀底。

做底时候,谁有工夫把分量细细去分配呢?这自然是免不了有些多,有些少底;只要饼底气味好就够了。你所吃底原不定就是为你做底,可是你已经吃过,就不能再要了。’蔚明哥,你说末了这话多么感动我呢!拿这个来比我们底境遇罢:境遇虽然一个一个排列在面前,容我们有机会选择,有人选得好,有人选得歹,可是选定以后,就不能再选了。”

老人家拿起饼来吃,慢慢地说:“对啦!你看我这一生净在海面生活,生活极其简单,不像你这么繁复,然而我还是像当时吃那饼一样——也就饱了。”

“我想我老是多得便宜。我底境遇底饼虽然多一些助料,也许好吃一些,但是我底饱足是和你一样底。”

谈旧事是多么开心底事!看这光景,他们像要把少年时代底事迹一一回溯一遍似地。但外面底孩子们不晓得因什么事闹起来,老太太先出去做判官;这里留着一位矍铄的航海者静静地坐着吃他底饼。

(原刊1922年6月《小说月报》第13卷第6号)

桥边

我们住底地方就在桃溪溪畔。夹岸遍是桃林:桃实、桃叶映入水中,更显出溪边底静谧。真想不到仓皇出走底人还能享受这明媚的景色!我们日日在林下游玩;有时踱过溪桥,到朋友底蔗园里找新生的甘蔗吃。

这一天,我们又要到蔗园去,刚踱过桥,便见阿芳——蔗园底小主人——很忧郁地坐在桥下。

“阿芳哥,起来领我们到你园里去。”他举起头来,望了我们一眼,也没有说什么。

我哥哥说“阿芳,你不是说你一到水边就把一切的烦闷都洗掉了吗?你不是说,你是水边底蜻蜒么?你看歇在水荭花上那只蜻蜒比你怎样?”

“不错。然而今天就是我第一次底忧闷。”

我们都下到岸边,围绕住他,要打听这回事。他说:“方才红儿掉在水里了!”红儿是他底腹婚妻,天天都和他在一块儿玩底。我们听了他这话,都惊讶得很。哥哥说:“那么,你还能在这里闷坐着吗?还不赶紧去叫人来?”

“我一回去,我妈心里底忧郁怕也要一颗一颗地结出来,像桃实一样了。我宁可独自在此忧伤,不忍使我妈妈知道。”

我底哥哥不等说完,一股气就跑到红儿家里。这里阿芳还在皱着眉头,我也眼巴巴地望着他,一声也不响。

“谁掉在水里啦?”

我一听,是红儿底声音,速回头一望,果然哥哥携着红儿来了!她笑眯眯地走到芳哥跟前,芳哥像很惊讶地望着她。

很久,他才出声说:“你底话不灵了么?方才我贪着要到水边看看我底影儿,把他搁在树芽上,不留神轻风一摇,把他摇落水里。他随着流水往下流去;我回头要抱他,他已不在了。”

红儿才知道掉在水里底是她所赠与底小囝。她曾对阿芳说那小囝也叫红儿,若是把他丢了,便是丢了她。所以芳哥这么谨慎看护着。

芳哥实在以红儿所说底话是千真万真的,看今天底光景,可就教他怀疑了。他说:“哦,你底话也是不准的!我这时才知道丢了你底东西不算丢了你,真把你丢了才算。”

我哥哥对红儿说:“无意的话倒能教人深信,芳哥对你底信念,头一次就在无意中给你打破了。”

红儿也不着急,只优游地说:“信念算什么?要真相知才有用哪。……也好,我借着这个就知道他了。我们还是到庶园去罢。”

我们一同到蔗园去,芳哥方才的忧郁也和糖汁一同吞下去了。

(原刊1922年8月《小说月报》第13卷第8号)

头发

这村里底大道今天忽然点缀了许多好看的树叶,一直达到村外底麻栗林边。村里底人,男男女女都穿得很整齐,像举行什么大节期一样。但六月间没有重要的节期,婚礼也用不着这么张罗,到底是为甚事?

那边底男子们都唱着他们底歌,女子也都和着。我只静静地站在一边看。

一队兵押着一个壮年的比丘从大道那头进前。村里底人见他来了,歌唱得更大声。妇人们都把头发披下来,争着跪在道傍,把头发铺在道中;从远一望,直像整匹底黑练摊在那里。

那位比丘从容地从众女人底头发上走过;后面底男子们都嚷着:“可赞美的孔雀旗呀!”

他们这一嚷就把我提醒了。这不是倡自治底孟法师入狱底日子吗?我心里这样猜,赶到他离村里底大道远了,才转过篱笆底西边。刚一拐弯,便遇着一个少女摩着自己底头发,很懊恼地站在那里。我问她说:“小姑娘,你站在此地,为你们底大师伤心么?”

“固然。但是我还咒诅我底头发为什么偏生短了,不能摊在地上,教大师脚下底尘土留下些少在上头。你说今日村里底众女子,哪一个不比我荣幸呢?”

“这有什么荣幸?若你有心恭敬你底国土和你底大师就够了。”

“咦!静藏在心里底恭敬是不够底。”

“那么,等他出狱底时候,你底头发就够长了。”

女孩子听了,非常喜欢,至于跳起来说:“得先生这一祝福,我底头发在那时定能比别人长些。多谢了!”

她跳着从篱笆对面底流连子园去了。我从西边一直走,到那麻栗林边;那里底土很湿。大师底脚印和兵土底鞋印在上头印得很分明。

(原刊1922年8月《小说月报》第13卷第8号)

疲倦底母亲

那边一个孩子靠近车窗坐着,远水,近水,一幅一幅,次第嵌入窗户,射到他底眼中。他手画着,口中还咿咿哑哑地,唱些没字曲。

在他身边坐着一个中年妇人,支着头磕睡。孩子转过脸来,摇了她几下,说:“妈妈,你看看,外面那座山很像我家门前底呢。”

母亲举起头来,把眼略睁一睁;没有出声,又支着颐睡去。

过一会,孩子又摇她,说:“妈妈,‘不要睡罢,看睡出病来了’。你且睁一睁眼看看外面八哥和牛打架呢。”

母亲把眼略略睁开,轻轻打了孩子一下;没有做声,又支着头睡去。

孩子鼓着腮,很不高兴。但过一会,他又唱起来了。

“妈妈,听我唱歌罢。”孩子对着她说了,又摇她几下。

母亲带着不喜欢的样子说:“你闹什么?我都见过,都听过,都知道了;你不知道我很疲乏,不容我歇一下么?”

孩子说:“我们是一起出来底,怎么我还顶精神,你就疲乏起来?难道大人不如孩子么?”

车还在深林平畴之间穿行着。车中底人,除那孩子和一二个旅客以外,少有不像他母亲那么鼾睡底。

(原刊1922年8目《小说月报》第13卷第8号)

处女底恐怖

深沉院落,静到极地;虽然我底脚步走在细草之上,还能惊动那伏在绿丛里底蜻蜒。我每次来到庭前,不是听见投壶底音响,便是闻得四弦底颤动;今天,连窗上铁马底轻撞声也没有了!

我心里想着这时候小坡必定在里头和人下围棋;于是轻轻走着,也不声张,就进入屋里。出乎主人底意想,跑去站在他后头,等他蓦然发觉,岂不是很有趣?但我轻揭帘子进去时,并不见小坡,只见他底妹子伏在书案上假寐。我更不好声张,还从原处蹑出来。

走不远,方才被惊底蜻蜒就用那碧玉琢成底一千只眼瞧着我。一见我来,他又鼓起云母的翅膀飞得飒飒作响。可是破岑寂底,还是屋里大踏大步底声音。我心知道小坡底妹子醒了,看见院里有客,紧紧要回避,所以不敢回头观望,让她安然走入内衙。

“四爷,四爷,我们太爷请你进来坐。”我听得是玉笙底声音,回头便说:“我已经进去了;太爷不在屋里。”

“太爷随即出来,请到屋里一候。”她揭开帘子让我进去。

果然他底妹子不在了!丫头刚走到衙内院子底光景,便有一股柔和而带笑的声音送到我耳边说:“外面伺候底人一个也没有;好在是西衙底四爷,,若是生客,教人怎样进退?”

“来底无论生熟,都是朋友,又怕什么?”我认得这是玉笙回答她小姐底话语。

“女子怎能不怕男人,敢独自一人和他们应酬么?”

“我又何尝不是女子?你不怕,也就没有什么。”

我才知道她并不曾睡去,不过回避不及,装成那样底。我走近案边,看见一把画未成底纨扇搁在上头。正要坐下,小坡便进来了。

“老四,失迎了。舍妹跑进去,才知道你来。”

“岂敢,岂敢。请原谅我底莽撞。”我拿起纨扇问道,“这是令妹写底?”

“是。她方才就在这里写画。笔法有什么缺点,还求指教。”

“指教倒不敢;总之,这把扇是我捡得底,是没有主底,我要带他回去。”我摇着扇子这样说。

“这不是我底东西,不干我事。我叫她出来与你当面交涉。”小坡笑着向帘子那边叫,“九妹,老四要把你底扇子拿去了!”

他妹子从里面出来;我忙趋前几步——赔笑,行礼。我说:“请饶恕我方才底唐突。”她没做声,尽管笑着。我接着说:

“令兄应许把这扇送给我了。”

小坡抢着说:“不!我只说你们可以直接交涉。”

她还是笑着,没有做声。

我说:“请九姑娘就案一挥,把这画完成了,我好立刻带走。”

同类推荐
  • 两个李白

    两个李白

    此书是鲁迅文学奖得主王充闾的散文自选集,选取了王充闾历史文化散文中的代表作,主要分为文人、帝王、政要、女性四类,如《两个李白》《情在不能醒》《马嵬坡下的三场辩论》《李师师的真爱》《欲望的神话》《灵魂的拷问》等篇什,这些散文多从人物命运的角度切入,进而折射当时历史、社会、经济等各方面的状况,以点带面。王充闾的历史文化散文文字流畅,具有很高的艺术审美价值,形成了朴实厚重的艺术风格,是当下散文中不可多得的文学作品。
  • 培根随笔

    培根随笔

    本书是英国随笔文学的开山之作,以其简洁的语言、优美的文笔、透彻的说理、迭出的警句,在世界文学史上占据了重要地位,被译成多种文字出版,至今畅销不衰。1985年被美国《生活》杂志评选为“人类有史以来的20种最佳书”之一;同年入选美国《优良读物指南》的推荐书目。
  • 蒋介石宋美龄在南京的日子

    蒋介石宋美龄在南京的日子

    蒋家王朝从建立到稳定是一部血腥的征伐史。蒋介石宋美龄镇压工农运动、消除内部政敌、荡平地方军阀、“围剿”工农红军、打击进步势力,一切皆有案可稽。蒋介石宋美龄从重庆还都南京,是被拥为“民族英雄”的,殊不知三年多时阔,便江山易主,蒋宋只落得个栖身孤岛的下场。南京的辉煌是瞬间的,而心结却是永恒的。
  • 月光下的人生

    月光下的人生

    朱自清的诗文,表现出他对黑暗时局的强烈不满,对现实人生的深沉思考,对光明未来的殷切期待,影响和激励了一代又一代年轻的读者。他的诗文“语言洗炼”“文笔秀丽”,能给人以美的愉悦,情的感染。尤其是他那无悔的一生,是一部活生生的人生教科书。他一生追求真理,寻找光明,爱国家,爱人生,平凡而又高尚。1948年6月,他虽贫病交加,却在抗议美国扶植日本和拒绝接受“美授”面粉的宣言上签名,毛泽东同志曾高度赞扬了他的这种民族气节。
  • 伊势物语图典

    伊势物语图典

    《伊势物语》为日本最早的古典文学作品之一。主人公在原业平是平安时代歌人,六歌仙、三十六歌仙之一。他是个有名的风流美男子,将热情倾注在众多的女子身上。据古注,在原业平共与3733个女子相交。
热门推荐
  • 天堂在何

    天堂在何

    大学生奇幻世界,主人公无意中接触了世界的禁止领域,开始一系列故事
  • 那些我永远不会忘的名字

    那些我永远不会忘的名字

    我与我碰到的每一位少年的故事,或悲或喜,都是命运的馈赠,我甘之如饴。
  • 妖精的尾巴之火皇

    妖精的尾巴之火皇

    凌炎,一个人普普通通的人,但在一起意外事故中穿越到了妖精的尾巴,在那里,他学会了笑,也懂得了亲情,他要保护妖精的尾巴,哪怕代价是死,因为是妖精的尾巴的大家给了我新生!qq群号:497585114
  • 这个科技挺修仙

    这个科技挺修仙

    灵气复苏后的210年也是联邦成立200年人类科技高度发达,修仙与科学的交融让科技疾速发展人们通过在遗迹发现的灵契塔将机械与灵气完美结合15岁,临近测试灵契天赋的麦东溪在迷雾中失去了方向直到头脑中的一道声响。。。{机械感可能会比较强,不会有大型机甲装置,但灵器不会太像古典修仙里的画风}
  • 杜娥之盛世斜阳人人观

    杜娥之盛世斜阳人人观

    水畔朱阁,听罢弦歌琴曲。田间旧宅,览毕锄禾播种。林中营寨,看了开矿伐木。山坳茅庐,寻了隐士归路。走一路,看一路,一人观,万千见!
  • 兵锋绝神

    兵锋绝神

    一柄剑,败尽天下豪杰。一个人,让天地为之颤抖。前世的纯阳真君,今生的秦锋,两世为人,初心不改,武道之路,踏血而行。开启神兵世界,降服白虎兽魂,怒战九大势力,追寻倾世红颜。问世间谁是英雄,看我,兵锋绝神!
  • 废材嫡女朝夕为王

    废材嫡女朝夕为王

    21世纪,她本是精英杀手,一道命令下去,她的爱人与她反目,她含泪自杀,谁料死后穿越来到异世大陆,成为一个人人皆知的无能废材,没有灵力,长相极丑,她怎会忍耐这种日日被欺辱的生活!她握紧拳头,将曾经他人认为懦弱无能的形象捏的粉碎,一朝一夕过去,当她以王者的姿态站在大陆之巅受万人敬仰时,某个红衣男子揽着她的腰将她的脑袋埋在自己怀中,“本少主的女人,也岂是你们能够看的!”众人汗颜。
  • 拽公主挺进男子公关部

    拽公主挺进男子公关部

    她是一个IQ高达200的超级美女,先是被老爸填错了入校申请书性别,导致只能女扮男装去玄德的男子高中部,结果去了竟遇到四位帅到不行的大帅哥,这些大帅哥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和巨大背景,而她只不过是好看了点儿,就被威逼利诱做‘男公关’不同意竟被轮流强吻。“喂!我程彩恩可不是好惹的,你们统统的给本小姐受死吧!”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猫巷

    猫巷

    一部短篇小说,作者即兴所写,一个关于猫的故事,发生在一个巷子里,猫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