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兄弟,问你个问题?”鸠摩智脱下白大褂,坐在值班室的床上,拍拍床边。
卜贰君挨着他坐下。
“你知道什么叫二逼么?”鸠摩智闭上眼,头向后仰着,一手不住地搓泥,——都特么几天没洗澡了。”
“这么高深的问题,你参透了么?”卜贰君感觉哲人就要现身了,不过,有时也不妨听听,毕竟哲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修炼成的。
“这二逼就是他当尿急了,就撒呗,可他觉得这样有违公德,可他转了一圈也找不到厕所,最后还是撒了,可他尿了裤子。”哲人如是说。
卜贰君把手搭在鸠摩智的肩膀上,说道:“本以为你比较二逼,可现在想来你是二逼中的极品!”
“话还没说完,——那是沙比!我只说了一半,我的问题,留着自己琢磨!”鸠摩智说完,对卜贰君笑了笑,然后把水管拧开,掏出某物,对着水盆,哧!哧!哧!
然后提起裤子,开门,仰头大踏步而去。
哲人!真特么地哲人!
“月未柳枝头,人等黄昏后。”
县太爷一拍龙书宝案:“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师爷低语:“大人,诸事已毕,该到夜生活时间了!”
县太爷:“好!王曹,马蛋,走起!快快地!”
远远见广场的大荧幕上正播放视频。
“弹得真好!”若依紧走几步。广场入口有几个人卖吉他的,其中一个十几岁的大男孩,正在弹郑钧的《花房姑娘》,还一边自弹自唱。
卜贰君跟上去。
“你学过么?”若依一边听着,一边问。
“岂止学过,弹坏了好几把,”卜贰君一边看,一边说。
“然后不让弹了是吧?”若依瞥了卜贰君一眼,然后起身向前走去。
“还好,会长还挺讲道理的,把会费都给退了!”卜贰君感叹道。
“五音不通还学吉他,怎么不选别的?”若依问道。
“不是没学会,而是会长觉得没法当了!”卜贰君有些惭愧的样子。
“为什么?”若依回头,黑白分明的眸子透着疑惑,“可怎么看你弹过呢?”
“都挂在墙上,都成了记忆,”卜贰君有些怅然地说道。
正走着,前边有个摆地摊儿算卦先生,盘坐在地上,旁边一对善男信女。那算卦先生一副没吃晚饭的样子,自己看着两人的手相。
“你信么?”若依过去,也想看看。
这时那对善男信女,说了声:“谢谢您,老先生,你说的太灵了!”然后高兴地走开。
也太不讲究了吧,明明还没看完就走了,小学没学完哄冲北艺毕业的。
老先生一副要晕倒的样子,紧闭双眼,“有缘人,伸过手来!”
若依要把手伸过去,卜贰君紧忙拦住:“看看面相就行了,不信手相!”若依转脸瞪了卜贰君一眼。
那老先生脸上露出微笑,也红润了些,似回光返照的模样:“呵呵呵,这位先生好生地小气。恩,女士,我等你好久了,一看便知,你好福气,日后定要不论生老病死,不离不弃!”老先生说道。
若依听得高兴,想给些赏钱。
老先生闭眼似乎早已明了,手轻轻一摆:“去吧,有缘人!”
刚走不远只见几人过去,七手八脚把老先生抬走,老先生似乎解脱了的样子嘴里捣鼓着:“我要喝酒,我要吃肉,我要泡妞!”。
广场上渐渐热闹起来:一些开办的学班开始调试,组织广场舞的人员已经在播放音乐,卖儿童玩具的也摆开。有一家三口散步的,也有下班独自散心的。
广场近中央有一片开阔地带,凹下去似的。两人在阶梯上坐下来。一阵风吹来,几分的清爽,几分的惬意。
灯光和月光交叠着散下来,大人们看着小孩子开玩具车,溜旱冰,有的还放夜光风筝。
“喜欢小孩子么?”若依头靠在卜贰君的肩上,问道。
“现在还没兴趣,不过,正研想究生小孩的问题,”卜贰君回答,“不过,上学的时候,老师讲一言带过,不具体,不生动,也没有看过教学片,也没实习的机会,想起来真是惭愧!”
“谦虚,现在流行自学成才!”若依嗤之以鼻。
“我想,如果,这些都在学校学了多好!”卜贰君畅想道。
“都熟练了,还有什么意思,”若依一个胳膊拢过去,挠卜贰君的胳肢窝,“噢?”。
“喜欢慢慢研究?”卜贰君禁不住问道。
“不过呢,这之前,还有许多手续要走,”若依收回手来,望着天空,又是一个星稀之夜,只是月已半弯,“在一次生日的时候,妈妈打电话给我,说自己去吃好的。”。
“那时,别人都出去了,就我一个人,留在宿舍,望着窗外的天空,看了好久,”若依似乎回想起上学的时光。
“你看到什么了?”卜贰君不禁问道。
“然后,我放了一只许愿灯,——灯灭了,我就睡着了!”若依迷离地望着天空。
“那么现在呢?”卜贰君双手握住若依的双肩,望着那双似有所待的眼睛。
“什么啊,你脸上有什么?”若依瞅着他。
卜贰君移开,“往下看!”
此时,下边玩耍的大人小孩不见了,几十个小孩子,黑压压一片,手里都拿着一个小灯笼样的东西,然后陆续放飞。
“太浪费了,你,”若依嗔怪道。
“我同学是班主任,学生们的课下作业,正好用上!”卜贰君说道。
“那个算命先生是谁啊?”若依拧了一把卜贰君。
“刚参加了公益组织,也是临时救济,帮他试营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