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试试,整个牧逸县,哪座学府有那胆量,敢违背我的遗志!你纵使能得到这功名,你也不可能再进一步!”
一声从宅中传出来,气急败坏之意深浓。
左彦的脚步一顿,但旋即他却是一刻也不停下的走了,只听他的轻笑声随之传来:“举子二字,说高不高,说低也差不了多少。你千方百计想得到我的举子功名,怕是这其中的损失,比我更大吧!”
那一座位列文庙深处的高宅大院中,顿时没了声息。
但极其压抑的一股杀意,却在这一刻爆发而出,这种神魂力量,唯有到了伐力境第六伐,修成抱真如一之辈,才能看到。
不过寻常人,神魂天生强大之辈,也能感到浑身一阵不舒服。
而想要爆发出这等杀意,很难!
然而这一切,都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了,某个才吐纳下境修为的家伙,对这可是啥感觉都没有。
文庙大长老和那位所谓的刘小公子,对于左彦而言,影响都不是很大。他如愿以偿的得到了长期饭票,也领到了他人生之中的第一笔皇粮。
回到客栈,左彦没有冒险继续修炼采风真言,而是全心修炼崩云踏天步。
三天后,他有种感觉,只要他能踏出第二步,那么他就能拥有降魔护道之力,甚至同一个修为境界的修士中,他能位列上游。
不愧是来自化外之地,强大种族的武法。
也在这一日,一声钟响传遍了整座牧逸县,悠扬钟声响彻四野,回荡不散。
这是一口道钟,一口无限接近修行之宝的钟,可以说是传世珍宝。
无数学子,也在这一日兴奋得从客栈中出来。
牧逸县的各大学府,这一日开招了。
每隔三年才开招一次,三年来累加的举子蜂拥而来。
想要进入学府,第一需要的便是举子功名。若是秀才功名,可行是可行,但却需要祖辈的福泽余荫。
左彦从客栈中走了,他直接往牧逸县第一的不惑学府而去。
二十弱冠、三十而立、四十不惑,这学府敢用不惑二字作为学府之名,可想其底蕴了,据说曾经有一代周天子未君临天下前,就在这学府之中潜修了数年,从无数前贤经典中,修出了一式改命的逆天道法。
凭借这一式,败尽了当时的真血后裔,甚至更打破了当时其拥有杏黄旗的皇叔的无敌防御,那一式的恐怖天威,震动了整个大周,也奠定了那一代周天子的不灭君威。
不管这传说是真是假,在周天子一族没有人出面否定的情况下,甚至是郎郡的举子,都不远千里而来,只为了进入这不惑学府,希望能得到那位周天子留下的些许传承。
周天子不喜修道,但贵族世家在应和这一代周天子的时候,也不会放弃修道。任何掌权人都明白,唯有强大的实力作为依仗,才能掌控一切。就连这位周天子,不也是快要破入紫府境了?
当左彦到来的时候,他看到的是人山人海的一面,顿时目瞪口呆,他还真没想到,会来报名的举子,竟然是有这么多。
有差役在附近,护卫着不让平民靠近,每一个举子由差役检验后,都会引进去。但是当左彦的时候,他被拦住了。
拦下的是一个面色凶狠的差役,隐隐散发出一股凶戾气势,这是杀过人才有的。
“我不知道你的主子是谁,但我明白,你要是胡搅蛮缠下去,死的是你而已。”左彦看着,只是神色淡然的如此道。
说完,他已经一脚踏了过去。
“你……”这人脸色惊变,想要反击,但不知为何,又变成了躲避,只是左彦这一脚看着快,其实更快,而也在这一瞬间,由踏变成了蹬。
身影掠起,左彦踏出第二步,稳稳落在了地上,然后看也不看那在后头喘气的差役,只自顾自的前行。
“好精妙的武法。”有一书生打扮之人过来,看着这凶戾之色的差役却是笑了,“怎么,碰到铁板了?那就把衣服脱了,随我报名去吧!这刘小公子的事儿,咱们还是不要插手为妙,兄长。”
“哼!要不是这儿是不惑学府,我不压制了修为,这会儿这小子还能这般活蹦乱跳?”被书生唤作兄长的那差役冷哼了声,面皮有些挂不住,但随后也不磨蹭,把差役衣袍一脱,扒下他弟弟的外套往身上一披就走。
“还好穿了两件外套。”书生打扮之人理了理被弄皱的衣袍,这才笑道:“真想不到,这个地方,还有能让刘小公子吃亏的,虽然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但也是有趣的很!”
笑声如旧,一直都是居高临下。
“还是无法踏出第二步。”这会儿排着队的左彦,摇了摇头,轻声自语,他三天苦修,尽管第一步踏出的更加自然,但第二步总是受到无形的桎梏,怎么也踏不出去。
他看向前去,那儿只摆了一张老木桌子,桌子后坐了一个年轻人,身边则是站着一个老者。每一个举子上前过去,那年轻人就会出一道题,答过了就答第二道。
眼下就有一位举子在考,那举子一看就是熟读经义之人,那年轻人出了九题,这举子却是转瞬就答。
“这是第十题,过了你就是不惑学府的学子了。”那年轻人笑道。
“还请出题。”举子脸带傲色的道,他是去年的举子第一名,又苦读了一年,可以说是对于经义的了解,更加深入了。
“好。”这年轻人依旧面色温和,随后开始出题。
但随着这一题出口,那举子的脸色却是瞬间变了,苦思冥想半柱香后,一脸颓然,拱手一礼,“还请先生告诉答案。”
那年轻人却是摇了摇头,然后示意下一个举子。
“你可知道,我是临川县县太爷之子。”那举子听到这话,骤然脸色铁青,狰狞起来。
只是,那年轻人神情不变,“下去吧,后头还有兄台等着。”
这番话落入那临川县县太爷之子耳中,顿时令他脸色难看,立即就要出言恐吓。
然而这时,那年轻人动了,只见他一抬手。
有风起。
那举子浑身一颤,瞬间翻滚着摔出了十多丈。
“天眼……”不远处,左彦呐呐出声。